第一卷 第861章 一晚上沒見你,我心慌
喬知舒緊跟在後面,救護車還沒到,邢霍也等不及了。
他抱着祁惜上車,座位上滴滴拉拉都是血。
喬知舒也想跟進去,邢霍坐在裡面,沖她望了眼。
“喬喬,你先回家。
”
“我想跟你一起去。
”
“乖,先回家。
”
這種血腥的場面,她不适合看。
喬知舒沒再堅持,知道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的,她忙将車門關上。
邢霍的秘書留了下來,正在安排車輛。
酒店門口,祁母跟着一群富太太出來,正在打祁惜的電話。
“她會不會已經回家了?
你女兒都這麼大了,丢不了。
”
祁母跟那幾人道别,等她們上了車後,她繼續打電話。
“一天天的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又在搞破事!
”
祁母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喬知舒。
她想裝着沒看見,但礙着她邢少奶奶的身份,祁母還是過去打了聲招呼。
喬知舒的眼色很冷,甚至都沒有搭話。
秘書來到她身邊,“車過來了,我先送您回家。
”
祁母面上有些尴尬,“邢少奶奶眼光真高,我是高攀不上。
”
喬知舒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她再看祁母的臉,覺得猙獰了許多。
“祈太太。
”
喬知舒一張口,嗓子有點啞。
“席新洲把你女兒逼得自殺了,在509房間,裡面的血漬應該還沒處理掉。
”
“什麼?
”祁母大吃了一驚,像是沒轉過彎,“你什麼意思?
”
“祁惜被送去醫院了,就看你要先去看她,還是先去酒店房間……”
祁母迫不及待打斷了她的話,“哪家醫院,你快說啊!
”
“我不知道,應該會選附近的醫院。
”
祁母情急之下,想要上前扯住喬知舒,“你把話說清楚。
”
秘書先一步攔在她的跟前,“你女兒看着很嚴重,應該是傷到了頸動脈。
”
祁母跟失了神一樣,秘書見狀,忙帶着喬知舒上了車。
她回到邢家,邢太太見邢霍沒有跟她在一起。
“他不說去接你的嗎?
”
“媽,邢霍送祁惜去醫院了。
”
邢太太差點砸了手裡的茶杯,“怎麼又是祁惜?
她又自殺了?
真是屢試不爽,邢霍還上當呢!
”
喬知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斂了些神色坐到沙發上。
“媽,這次是真的,我看到一刀下去,流了好多的血。
”
邢太太推着輪椅來到喬知舒身邊,她不關心祁惜的死活,她就怕喬知舒被吓壞了。
“喬喬,你親眼見到的?
”
喬知舒怔怔地點了頭。
“不要怕,這祁惜存的什麼心?
居然當着你的面自殺。
”
喬知舒輕閉上眼簾,可腦子裡全是祁惜那張絕望的臉。
深夜,邢霍還沒回來。
邢太太讓喬知舒先去休息,她給邢霍打了電話,但是沒人接。
喬知舒在床上輾轉難眠,陸陸續續還做了好幾個噩夢。
邢太太也幾乎一晚沒合眼,時不時到喬知舒的卧室門口去看看、聽聽聲,就怕她被吓得晚上睡不好。
一直到清晨時分,樓下才傳來邢霍回來的聲響。
喬知舒披了件睡衣出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你怎麼一整晚沒回來?
”
“媽,喬喬還在睡覺嗎?
”
邢太太攔在邢霍的跟前,“你讓她怎麼睡得着?
吓都吓得半死了,你别忘了她還是一個孕婦。
”
邢霍滿面的倦色,“我去看看她。
”
“邢霍,”邢太太還是叫住了他,“祁惜怎麼樣了?
”
邢霍邁出去的腿停頓了下,喬知舒豎起耳朵,就聽到男人沉了聲道:“沒搶救過來。
”
喬知舒心頭沉悶得緊。
邢太太也挺出乎意料的,“她對自己下手就這麼狠嗎?
”
“我也是才知道,她還有抑郁症,醫生說不想活的念頭往往隻是一瞬間就冒出來了。
”
喬知舒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當時祁惜自殺的時候,她也在場,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眼睜睜看着。
邢太太輕聲歎息,“人死了,有些話再說也沒意思了。
不過既然祁惜選擇了這條路,就說明活着對她來說是痛苦,邢霍,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
惋惜可以,但是不可以讓自己背負沒必要的自責。
邢霍說了句好,就要上樓。
喬知舒在樓梯口等他,男人走上去幾步。
“邢霍,你回來了。
”
邢霍擡頭望去,眉目間放柔和不少,“睡不着是嗎?
”
喬知舒等他上了樓,忙快步走在前面,邢霍想要拉住她,但他手上有血。
“喬喬,走這麼快幹什麼?
”
“我去給你放熱水,讓你泡個澡。
”
他身上的血漬都幹涸了,衣服一直沒換,肯定不舒服。
邢霍跟在她的身後,喬知舒進了浴室後,将熱水打開。
“你把衣服脫了吧。
”
“好。
”邢霍說着,就脫掉了外套。
喬知舒轉過身後,想幫他的忙,她的手指剛碰觸到他上衣的扣子,邢霍就往後退了步。
“有腥味,我自己來。
”
“沒事的。
”
喬知舒給他解扣子的手,有些壓抑不住的顫抖。
“喬喬,别勉強,你去好好補個覺,我自己洗。
”
喬知舒沒應聲,幫他把每個扣子都解開了,她将脫下的襯衣放到邊上,又把手落向了邢霍的皮帶。
她幫他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後,浴缸裡的水也差不多滿了。
邢霍躺了進去,渾身的疲憊好像纾解不少。
喬知舒看到他身上都是幹涸的血漬,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她忙蹲下身來,想給他搓洗掉。
邢霍見狀,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喬喬,你還想幫我洗澡嗎?
”
“平時都是你給我洗,我也想幫你洗。
”
邢霍說了句真不用,“我泡泡就好了,一會就出來了。
”
喬知舒清楚,他心裡肯定很難受的。
隻是有些話不能當着她的面說罷了,喬知舒拿了花灑,将水流沖刷在男人的肩膀處。
“我想陪你,一晚上沒見到你,我有點心慌。
”
邢霍聞言,忙伸手将她抱到懷裡,“我差點忘了,你昨天就在那個房間,是不是吓壞了?
”
喬知舒更用力地抱緊了他,“我沒事,我是怕你受不了,邢霍,祁惜走了你肯定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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