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8章 他居然,威脅了她
許言傾撞了那一下,似乎覺得還不夠,她往後退了兩步,沖過去的一瞬間卻撞到了聿執的懷裡。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是不是不要命了?
”
聿執圈住她的肩膀,喉嚨裡嘶吼着,他的憤怒全寫在臉上。
許言傾身子一點點彎下去,她臉色比剛才更加白,聿執見她直不起身,很是緊張地問她。
“怎麼了?
肚子痛?
”
“不是。
”
許言傾擡起手肘,隔擋在兩人之間,“隻是胃難受而已。
”
她想趕緊回去,但才走出去一步,就痛得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聿執見狀将她抱了起來,他根本不顧許言傾的掙紮,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去。
他将許言傾塞進車裡後,自己也跟着往裡坐。
“快,去醫院。
”
許言傾踢了下前面的座椅,“我不去!
”
司機已經将車開出去了,聿執靠向她身邊,“剛才那一下是不是撞到肚子了?
我看看……”
許言傾往旁邊靠去,緊緊地縮在角落内,她把臉别向外面,她是撞了肚子,但因為被聿執拉扯了一把,所以撞得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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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這會,肚子是真疼,她不想去醫院,說不定熬過一晚,明天孩子就沒了。
車子直接開到急診科的門口,江懷已經都安排好了。
許言傾被抱到移動床上,她覺得自己也是夠悲慘的,她的肚子,她卻決定不了這個孩子是生,還是不生。
她很快被送進病房内,被打了保胎針。
醫生的話,聽在聿執耳朵裡,令他心驚膽戰。
“她身子太虛,有流産的先兆,雖然已經打了針,但還要住院觀察下。
”
聿執望了眼病床上的人,那張床很小,可許言傾躺在上面,兩側還多了不少的空間。
被子壓出一道纖瘦的身形,她靜靜地聽完醫生的話,臉上毫無波瀾。
“他會掉嗎?
”
許言傾幾乎是不帶感情的問道。
醫生也不能保證。
“目前來看,問題應該不大……”
許言傾臉上明顯有些失落,“不用保了,這樣就挺好。
”
醫生有些吃驚,沖着聿執小心地看了眼。
“你先出去。
”
“是。
”
許言傾目送着醫生走遠,病房裡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聿執想要上前,她将被子拉高了一些,遮住口鼻,聲音從裡面透出來,就顯得有些沉悶。
“你身上酒氣太重,我想吐,你離我遠點。
”
聿執高大的身影頓在那,随後轉身。
他沒有離開,單人的VIP病房内配備齊全,他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去。
神經一下繃得那麼緊,一下又松散開,聿執睜眼望向那張病床。
人和床都是模糊的,酒精在體内灼燒,他的血液由冰冷被燒得沸騰。
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盯着她,聿執想到方才的事,後怕不已。
原本是兩個人都在期盼着出生的孩子,如今,他為了保住他,卻要對她使出那種手段。
聿執不喜歡把威逼用在她身上,可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許言傾把孩子殺掉嗎?
“傾傾,安安已經走了,但你還有你媽媽……”
許言傾目光望過去,“你什麼意思?
”
聿執背光坐着,他所有的良知和溫柔,仿佛已經被扯得很碎,或許,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
許言傾看着他,就覺得他有些陌生,她将他的五官東拼西湊在一起,卻湊不出之前那個聿執了。
“孩子要是出了事,你會牽連到很多人。
”
她呼吸聲漸漸濃重了些,“能不能保住他,跟我沒多大關系,還得看天意。
”
話說到這一步,聿執知道,他不該繼續往下說了。
但是這個孩子,是他跟她之間唯一的紐帶了,說什麼都得保住。
“你要是還想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送她走,我不介意跟你媽聊一聊我們是如何開始的……”
病房内,此時就像一個真空收縮袋,空氣正在被慢慢擠壓出去。
許言傾能吸進胸腔内的氣越來越少了,她坐起些身,這樣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那張臉。
“我們的開始,你想說那五十萬嗎?
”
“還是,我為了藥去找你,陪你睡覺?
”
“再或者,你想把我在豪門會所裡,蹲在你們腳邊撿錢的事,也都告訴她。
正好趁着她現在還在傷心欲絕之際,幹脆把她逼上絕路……”
聿執心口沉悶得很,“不是。
”
但許言傾聽不進去了,她拿起桌上的一瓶水丢過去,她用盡了全力,可終究還是太虛弱了。
瓶子摔砸在地上,滾到了聿執的腳邊,對他來說沒造成一點的傷害。
許言傾喘着氣,似乎是撕扯到了腹部的痛,她幾不可聞的呻吟了一聲,聿執聽到後想要起身。
“站住,”她冷冷地盯視他,“别過來。
”
許言傾躺回到病床上,“既然要談,就别藏着掖着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得多深情一樣。
”
他既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許言傾也不指望他能多手下留情。
“我自己打掉,是這個結果,倘若它自己掉了呢?
”
聿執聽得出來,她并不打算放棄,很有可能就是将明目張膽變成暗度陳倉。
狠話都說出口了,也就不差最後這幾句了。
“那我就找你的朋友開刀,那個黃頂,他有膽子把你帶去醫院,就該想到後果。
還有那名醫生,我要不要放過她,全看你。
”
許言傾劇烈地呼吸着,盡量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無恥。
這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
”
“那就當我,想找人洩憤好了。
”
許言傾将緊攥的手掌塞進了被窩内,“我已經打完針了,可以回家嗎?
”
“醫生說了,要讓你在醫院住幾天。
”
他态度強硬,她怕是再鬧都沒用的,許言傾暫時先接受事實,至少,不要把力氣放在無謂的掙紮上面。
“那我媽怎麼辦?
她等不到我回家,會着急。
”
聿執彎腰撿起了腳邊的那瓶水,“我跟她說,就說你這幾天和我住在一起,我會好好的和她解釋,不讓她擔心。
”
許言傾聽完,不答應也沒辦法,她合起了眼簾。
“好,我知道了。
”
她很快又補了個字,“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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