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6章 她,才是那顆棄子
趙思南的臉色有些僵住,聿執已經毫不避諱地在她面前說起許言傾了。
“真想像不出來,你哄人是什麼樣的?
”
趙思南絞盡腦汁能想到的,也就是買買東西,送點昂貴的首飾了,難不成,還指望他好言好語,低下身姿嗎?
聿執沒有給許言傾回電話,他大半夜的在醫院陪着别的女人,怎麼解釋,她估計都聽不進去的。
他眼看水挂得差不多了,按響了床頭的鈴,讓護士進來拔了點滴。
“聿執,我想在這住一晚。
”趙思南不想動了,就想讓聿執在邊上好好陪她。
“你就算在這住十晚,你的傷還是得慢慢恢複。
”
他拿過拐杖,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自己能走嗎?
”
“腿……痛得厲害。
”
聿執沒說什麼,将她抱起來走出了病房。
淩晨三點的江南首府,聿執開門進去,一陣尖銳的叫聲傳到耳朵裡。
音響中透出來的聲音逼真、滲人,他換了鞋往裡走,見客廳的巨屏上出現一張碩大的鬼臉。
他快步走到沙發前,屋裡一點燈都沒有開,唯有鬼影綽綽打在一張單薄的被子上面。
許言傾縮在裡頭,從頭到腳都被包住了,就露出雙眼睛。
聿執進來的聲音完全被恐怖片的特效聲給遮掩住了,許言傾正看得入神,就看到一張臉湊了過來。
離她這麼近,像是有鬼從電視裡爬出來了。
她吓得渾身一個哆嗦,雙腿蜷起來,照着聿執用力踹過去。
他毫不設防,被她踢中膝蓋,往後踉跄兩步。
聿執差點摔在了茶幾上,許言傾眼瞅着不對,這才掀開被子坐起來。
“你謀殺親夫?
”
聿執一手按着膝蓋,坐到許言傾身邊來。
現在的鬼片都做得相當逼真,她膽子這麼大的人,居然都被吓出了一身汗。
“知道怕了?
過來。
”
聿執拽住許言傾的手臂,将她拖到身邊,手攬過她就要往懷裡按。
她嫌棄地将腦袋從他胳膊底下鑽出去。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
許言傾說罷,皺起了眉頭,他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沒有。
”
“是我鼻子犯的錯嗎?
”許言傾雙手圈緊膝蓋,牆上的鬼臉滲着血,更顯得她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
“聿執,你肯定抱她了。
”
他大掌輕握住許言傾的腳踝,沒怎麼放在心上,他自己覺得挺坦蕩,他和趙思南之間什麼都沒做。
“吃醋了?
”
“你在她那過夜了。
”
聿執怎麼聽着這話,很不對勁,他起身把燈打開,又把電視給關了。
“什麼過夜,我就是等她挂完了水,然後把她送回家了。
”
許言傾臉枕在膝蓋上,滿面的倦容,聿執手掌貼住她的臉,她就軟綿綿的,臉在他手心裡滾來滾去的。
“都困成什麼樣了,為什麼不睡?
”
許言傾不跟他鬧,他脾氣硬,硬碰硬沒好處。
她就是跟他消磨,她吃力地睜着眼簾,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睡啊……”
“床上,沙發上都能睡。
”
許言傾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都熬腫了,“我一覺醒來沒看到你人,你又又又……騙我。
”
她的口氣一點都不是硬邦邦的,甚至都沒有質問。
倒是帶了不少的可憐氣,“聿執,你總是把我放到最後,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
”
聿執心髒被一頭小鹿在亂撞似的,這會,滿心的愧疚都激發起來了。
“你别胡思亂想,你就當我出去隻是照顧個朋友,男性朋友。
”
許言傾臉枕在他掌心内,呼吸噴灼在他指尖,一股溫熱順着血管直通他的心髒。
“趙思南,是男人嗎?
”這話,顯然讓她不滿意。
聿執手指在她臉上摩挲着,許言傾輕歎口氣,“你心裡放不下她。
”
“你就這樣造謠我?
”聿執抽出手,幹脆将許言傾抱到腿上,“你就是吃醋,還不承認。
”
“我是吃醋啊,”許言傾人從他腿上挪下去,隻是兩腿還壓着聿執,她身子往前傾,“我心裡難受,你又看不到。
”
她拿捏着語調,這會不是輕飄飄的調子了。
就是能從她的話裡,聽出一股子很淡的憂傷,“我好幾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可一閉上眼就會想到你們抱在一起,說不定……還滾在一起。
”
聿執唇角輕挽着,“怎麼可能,沒有的事。
”
“我就數着時間等你回來,她沒有親人了,她半夜需要你了,可是聿執你看看這兒……”
許言傾聲音像是老式收音機内,突然被卡了的音帶一樣。
“我在這兒,我也隻有你,你走了,我都是一個人在等你的。
”
聿執臉上的那絲弧度,慢慢收斂了下去,眼裡再沒了笑意。
他每次都是扭頭就走了,可那些時間裡,許言傾在煎熬,在不停地給他打電話,在心裡猜測着他是不是滿心滿眼都是趙思南。
聿執手放到她的腳上,冰冰涼的。
“以後再有這種事,我讓江懷過去。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那就不管了。
”
許言傾将腳縮回來,藏到睡裙底下去。
“你今天帶着趙小姐回了她的家,還是你把她抱到床上的,對嗎?
她想喝水,可是腿腳不便,還是你喂的。
”
她将所有的細節都描述了出來,聿執甚至會以為,許言傾當時是不是在場。
“誰告訴你的?
”
“你們在房間裡發生的事,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
聿執沒吱聲,上半身往後輕靠,似是陷入了沉思。
其實許言傾沒接到任何的消息,都是她盲猜的。
趙思南一而再得被趙家人欺負,這次直接滾下了樓梯,那麼,趙家她肯定不會待了。
除了自己那棟别墅,她還能去哪?
她以前就愛讓聿執抱着,這會都摔成那樣了,還不得纏到他身上去嗎?
至于喂水這事,她純粹瞎編,不過看聿執的反應,他還真喂了!
“就在你回來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了,說隻要她一句話,我就永遠是顆棄子,聿執,真是這樣嗎?
”
許言傾才不怕事情會穿幫,聿執又不是像她這樣,小氣又計較。
他斷不會為了這種事,去找趙思南對峙,頂多就是對她疏遠些罷了。
男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終拍了下許言傾的腿。
“她才是那顆棄子。
”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