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9章 小爺瘋起來,很吓人!
黃老的人守在窗外,還挺有耐心,看着也沒有硬闖的意思。
聿執很快趕過來,車子被堵在前面,他下了車,提步走來。
許言傾看到他的身影,整個人這才一松,眼見他來到車旁,她才将車門鎖打開。
聿執同站在車旁的男人說了兩句話後,讓對方帶路。
他彎腰坐進副駕駛座内,伸手将門帶上。
“走,既然黃老這麼熱情,我們就去會一會。
”
外面的人也回到了車上,車在前面開,帶着路,許言傾則驅車緊随其後。
回到市中心,黃老并未将許言傾請去黃家,而是進了一家裝修古風的酒樓内。
聿執牽着許言傾的手,有人在前頭引路,他望了眼她繃着的側臉。
“你不會在緊張吧?
”
當年的一次對峙,許言傾看在眼裡的,是宗觞重傷,聿執在身上留下了一條猙獰傷口後,才得以将她保全。
現如今,是她碰了黃康裕最寶貝的兒子,這場仗比當年還要難打。
“我不緊張。
”
聿執笑意盈盈,擡手摸向她的臉側,“我看看,有沒有出汗。
”
許言傾停頓下腳步,握住了聿執的手腕,“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
“嗯,說。
”
“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他這具身體,為了她已經烙下了足夠多的疤痕。
曾經鮮血纏身,往後也是傷痕累累。
“我答應你,從此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
到門口來迎接的人,是黃康裕的親信,年紀同他相仿。
“小爺,黃老想跟許小姐單獨說兩句話,您放心,就一會會時間,黃老可以向您保證許小姐的安全。
”
許言傾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望了眼那人的臉,見他一臉的客氣、小心,這也就說明了黃頂對待聿執的态度,早就不一樣了。
以前是傲慢,不放在眼裡,現在呢,即便是黃老自己出面,也得小心翼翼的了。
許言傾沒有插嘴,她都聽聿執的。
“去吧。
”聿執輕攬住許言傾的肩膀,将她帶進懷裡,在她耳側低語出聲,“他要是為難你,你就大聲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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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許言傾去了隔壁的包廂内,裡頭除了黃老之外,也沒有旁的人。
不過幾年時間,原來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麼大。
黃康裕坐在一張紅木藤雕的椅子上,為了四處奔走黃敏德的事,他盡顯蒼老,精神着,更是大不如前。
許言傾看到不遠處的牆角處,放着他的輪椅。
“黃老。
”
“許小姐,多謝你還肯給我這個面子,來,坐。
”
許言傾依言坐到他旁邊,領他進門的男人給她送了一杯茶來。
她不喝,但還是說了謝謝。
“黃老有什麼事,您盡管直說。
”
“你應該也能猜到的,我想請許小姐給我兒子,留一條生路。
”
許言傾臉上沒有太大的波動,“黃老,黃公子是犯了法,是法律容不得他。
”
黃老盤着手裡的兩顆文玩核桃,知道這件事棘手。
“若沒有許小姐的推波助瀾,這件事不會發展成這樣的。
”
“黃老,您錯了,若沒有黃公子那顆狠毒害人的心,這件事就不用勞駕于您。
現在管浦村那幾個醫生都招了,村民們參加體檢後,也測出了體内的藥物成分。
”
許言傾直面黃老望過來的眼神,“如果這件事沒有曝光,那些人繼續在服藥的話,令公子手上的人命隻會越來越多。
”
黃康裕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是别人在小題大做。
“找你報道的那家人,屍體都火化了,并不能說明什麼。
至于你說的那些村民,也都沒到危及性命這一步,賠償方面,我是很積極的……”
許言傾見過很多草菅人命的例子,這樣的人通常都有一個共性。
死的隻要是别人,他們永遠可以高枕無憂。
“黃老,恕我幫不了你,告辭。
”
“許小姐——”黃老見她要走,也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你這麼不管不顧的,你就沒有替聿執考慮過嗎?
”
許言傾撐着桌沿的手,僵了下,她坐回了原位。
“什麼意思?
”
“對你來說,那不過就是個新聞而已,你是記者,想要在後續報道中把這件事如翻案一般翻過去,應該也很簡單吧?
”
許言傾聞言,唇角溢出嘲諷的笑來。
“黃老未免太看得起我,您真當警察是吃素的嗎?
我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那你就當為了聿執,收手吧。
”
“我若不呢?
”
黃老正在盤動的手指,咻然收住,“那我就隻能把聿執也拉進來了,你家那位聿小爺是風頭正勁,可得罪的人也多……”
這麼明顯的威脅,許言傾原本應該拂袖而去的。
可她想到了聿執幾年前,割開自己的皮肉的那一道,還想到了那場車禍。
黃康裕端看着她的臉色,不知道她是不是松動了。
包廂的門,突然就這麼被人推開了。
聿執站在門口,沖着許言傾望過來,“好了嗎?
”
黃康裕手底下的那個男人率先過去,語氣還算謙卑,“小爺,黃老跟許小姐,話還沒說完。
”
男人攔在他跟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并不想聿執進去。
“我餓了,我得找她回去吃東西了。
”
“我可以帶小爺去吃一些,酒樓内什麼都有……”
男人話語還未落定,聿執卻是從他身側擦過去了,他徑自往裡走,很快來到許言傾的邊上。
“黃老,有什麼要緊的事,講了這麼久?
”
黃康裕臉上有冷色,“沒什麼。
”
“這都什麼天了,難不成包廂裡還開着暖氣?
”聿執環顧四側,他将穿在外面的西裝脫了下來,就挂在坐着的椅子上。
“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可以走了吧?
”
黃康裕手底下的人泡了一杯茶,将它端到聿執手邊,“小爺,黃老說什麼也是您的長輩,他有意請你們吃個便飯,您就不用推脫了吧?
”
“噢,原來還給我們管飯?
”
聿執手摸向那個茶杯,卻是很快收回來了,“你這茶水不對,太燙了吧。
”
中年男人将手伸出去,隔着茶杯探了探水溫,“這是我特意調的溫度,按理說,應該剛好。
”
“燙了。
”
“好,我給小爺換一杯。
”
聿執望了眼許言傾,她一張小臉嚴肅得很,“誰惹你了這是?
面色夠兇的。
”
許言傾知道,這件事上,她會受到很大的阻礙,她必須一關關趟過去。
“黃老說,黃公子的新聞不必再繼續了,要不然就對你不客氣。
”
聿執說過,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如今利弊擺在面前,許言傾也想聽聽聿執的意思。
聿執手掌輕握,抵着嘴角開始發笑。
“對我不客氣?
這話你也信。
”
許言傾緊蹙眉頭,他還笑得出來。
她看着聿執眉梢處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黃康裕也在望過來。
他平時和聿執不怎麼打交道,如今看着這個後輩鋒芒更加遮掩不住,眼睛裡的銳利,甚至帶着些挑釁。
“傾傾,别怕,現在沒人敢對我不客氣,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永遠不要為我擔憂,懂嗎?
”
聿執不過就說了一句話而已,可許言傾仿若吃了一顆定心丸。
黃老的臉色有些難堪,但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請許言傾過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包廂裡,他連個保镖都沒留。
許言傾輕聲問道,“那我的新聞,還能繼續嗎?
”
“當然能,這是我答應過你的。
”
中年男人重新泡了一杯茶過來,小心地放到原處,他忍不住說了句:“小爺,在南淮市,還沒有人不給黃老面子的呢。
”
聿執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杯口,然後端起來。
整杯茶水都潑在了男人的臉上,他有些始料不及,滿面震驚,水漬嘀嗒嘀嗒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挂。
“我已經說過太燙了,你沒長耳朵是嗎?
”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