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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256章 我替你出氣

國色芳華 意千重 4652 2025-02-13 16:35

  、、、、、、、、、、“你看不出義父有任何心事對不對?
”蔣長揚說起方伯輝來就兩眼放光:“義父和我說過,人生不是一帆風順,得意時莫忘形,失意時莫失志,最難得的是寵辱不驚,擁有一顆平常心。
我一直盡力去,但我的性和他不一樣,許多時候隻能做到形似而非神似。

  “你能做到的,你已經很好了。
”朦朦胧胧地睡了過去,要睡着之前她隻有一個頭,一定要讓方伯輝和王夫人開開心心地過在芳園的每一天。
不單是要他們這樣,她和蔣長揚也要這樣,盡力快快活活地渡過每一天。

  第二日清早起來,牡丹就提議四人可以乘着小船,帶着酒食,在芳園迂回的河道和溪流中飄蕩遊玩。
方伯輝釣魚,蔣長揚現場做鲙魚,她負責煎煮茶湯,王夫人雜。
總之一切自己動手,不要下人跟着。
她的提議得到衆人的贊同,王夫人興緻勃勃地和她一起去廚房準備吃食用具,方伯輝和蔣長揚則去準備釣竿魚籠刀具,四人悠哉樂哉地玩了一整天,一直到暮色降臨方才上岸回。

  第日,蔣長揚邀請方伯輝去附近山裡行獵,王夫人和牡丹陪同。
牡丹着放了一回鷹,在蔣長揚手把手的指導下射了一隻兔,又跟着王夫人安網。
衆人在野外美美吃了一頓烤兔和野雞,歸去的途中,邬喝醉了,騎在馬上五音不全地大聲歌,衆人把肚都笑疼。
隻有方伯輝聽得認真,還給邬叫好,邬一停下,他就鼓勵邬再唱一來聽,于是邬一直不停地唱,衆人一直笑。

  于是等到了芳園,可憐的邬已經聲音沙啞,說話都困難,再被邬大嫂一瓢冷水從頭淋到腳,酒醒之後羞愧難當,恨了方伯輝整整兩日,一見到方伯輝就黑臉。
方伯輝倒是沒什麼不高興的,看到邬還如同從前一樣的和邬打招呼,完全無視邬的黑臉,多來上幾次,邬自己都覺得自己小氣了。

  歡聲笑語中,順猴兒帶着消息回來:“金不言,十八歲,祖籍杭州,自小随父母在洛陽生活,十五歲時,父親亡過,便随寡母回歸杭州,身家清白,至今未曾成家,隻守着寡母黃氏渡日。
真真切切是杭州數一數二的富,很有錢,以吃苦耐勞,膽大心細多智而。
早年名不見經傳,隻是行走江湖勉強糊口的一個小行腳商,後來存錢買了一艘小船,二十歲那年,送一群客商下揚州,途中到風浪,衆人要将内裡一個商胡扔下船去以息江伯之,他答應了,卻偷偷将那商胡藏了起來。
事後那商胡給了他一顆價值千萬的寶珠答謝他,又引他去見同鄉,做生意多有照料,從此發家緻富。

  來京中這些日裡,并不見與什麼特殊人有來往。
去得最多的就是各處寺廟道觀,再就是花農家中。
去年高價和洛陽呂家買了一株牡丹,還曾開出五千萬錢,十位美女,一座大宅,一艘大船的價格盛情邀請呂十公随他去江南,替他照管兩年的花。
但呂老爺認為丢人,不許呂十公去。
今年呂家的一株牡丹已經交割清楚了所有餘款。
也和曹萬榮訂了六十株牡丹,十個種,條件和咱們家的差不多。
曹萬榮這兩日捧他捧得緊,高調出入酒肆和平康坊各處。
小的也曾在旁作陪,說的都是咱家的牡丹花不好又貴,嘩衆取寵,他能拿出更便宜更好花來的話。

  牡丹聽見曹萬榮的名字就來氣,因問道:“那金不言怎麼說的?

  順猴兒笑道:“金不言酒照喝,菜照吃,女人也照樣抱……”

  蔣長揚一眼瞪過去:“粗俗!

  什麼時候就突然變得如此高雅了?
他還隻是說抱,沒說睡呢。
順猴兒偷偷撇撇嘴,繼續往下說:“任曹萬榮怎麼說,金不言其他什麼也沒表示。

  既然呂家的花都能在金不言的園裡成功活了下來,這樁生意看似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牡丹看向蔣長揚,蔣長揚道:“如果他還來芳園,就和他談吧。
”牡丹便開始考慮,到底應該讓誰跟着金不言一起去管理這批花到花開。
其他人她信不過,能相信的隻有李花匠和雨荷,雨荷才跟着她和李花匠了一年,并不成熟,隻有李花匠,可是李花匠又老了,性格還古怪,不知道他肯不肯?

  牡丹便去尋李花匠,比劃着把這件事告訴他,表示不會強迫他,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意思。
李花匠沉默許久,雖然答應,卻表示要帶着阿順和滿一起去,然後趁機提出,要收阿順和滿做徒弟,卻沒有提雨荷。

  果然如同雨荷所料。
牡丹微微歎了口氣,悄悄捏了捏身後雨荷的手,答應了李花匠,叫人去把阿順和滿叫過來,把李花匠的意思告訴他們,準備擇日為他們舉行拜師禮。

  從種苗園出來,牡丹屏退其他人,邀請雨荷與她一起散步:“我也想收個徒弟,你願意做麼?

  雨荷早想到牡丹恐怕是為了安慰自己才讓自己和她一起散步的,可沒想到是這樣。
當下傻傻地站在一旁,良久方道:“可奴婢隻是個奴婢。

  牡丹一笑:“你什麼時候想不是,就不是。
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想好了麼?

  雨荷輕輕咬着嘴唇道:“想好了,請您替奴婢問一問。
”她微微蹙起眉頭:“是死是活早早知道吧。

  牡丹在桃李林裡尋到了正在看王夫人和方伯輝下棋的蔣長揚,悄聲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了:“你去問問他,他要是真不肯,我好早點叫雨荷死了這條心。

  傍晚,蔣長揚回來,望着牡丹輕輕搖頭:“我沒和他說是雨荷,隻是提了提這個意思,他立刻就跪下辭謝,說他這輩大概是不會成家的,省得拖累别人。
如果我一定要叫他娶雨荷,他肯定也不會拒絕,不過我想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的,從長遠來看,對雨荷不見得真的就好。

  牡丹沉默許久,卻也隻得長歎一聲而已:“飯後你避出去,我讓雨荷過來替我裁衣服,和她說說悄悄話。
她雖然是個奴婢,卻是和我很親近的人,我不想傷她的心。

  蔣長揚表示理解:“我知道,就像我和邬一樣。
我心裡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下人,而是把他當做兄弟一般的。

  吃完晚飯,蔣長揚果然借口留在了王夫人和方伯輝房裡,牡丹領着雨荷一起裁衣,她刻意想營造一種輕松自然的氣氛:“雨荷你看這雨過天青的顔色裁出來的短襦一定很适合夫人穿。
我還有幾匹好料,過兩天你們每人拿一匹去做件秋衣穿。

  “隻要是您做的,夫人一定很喜歡。
”大抵是早就有預感,雨荷沉默得出奇。
二人悶着頭裁了一半,雨荷低聲道:“這會兒天昏地暗的,裁什麼衣服,丹娘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牡丹裝不下去,隻得硬着心腸告訴她:“他不想拖累誰,說是這輩大概都不會成家的。

  雨荷的手抖了一下,停住剪刀,顫抖着聲音道:“丹娘您來剪吧,奴婢的手抖,怕剪壞了這錦緞。

  雨荷的臉色蒼白,大眼睛裡汪滿了淚水,還拼命使勁睜着,不敢眨眼,隻怕一眨眼眼淚就會掉下來,嘴唇微微顫抖着。
牡丹輕輕伸手扶住她的肩頭:“雨荷,你會遇到更好的。

  雨荷緊緊抿住唇,将剪刀放好,然後迅速将案上的布料卷起放好,低聲道:“請恕奴婢失禮告退了。
”然後掙開牡丹的手,屈膝行禮,快步走了出去。

  “死荷花!
”甩甩看到她出來,快活地和她打招呼。

  雨荷頓時站住,盯着快活的甩甩,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嗄!
”甩甩敏感地看着她,動也不敢動,隻是不停眨眼睛。
對着牡丹哭丢臉,對着牆壁哭很沒意思,雨荷對着甩甩低聲抽泣起來。

  甩甩懂得人哭是為了什麼,它驚慌不安地來回踱步,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它的情感,隻是反複地高聲喊:“死荷花!

  雨荷的淚越發流得兇。

  牡丹站在窗口看着雨荷。
雨荷從來是個自律的人,難得見她流淚,這樣失态,是真的傷心了。
看着雨荷顫抖的肩頭,牡丹不由想起來,縱是因為自己有那個意向,特意安排他們一起共事,但一隻巴掌拍不響,雨荷不是輕浮女,貴那樣聰明,發現雨荷對他有意,應該早有打算故意避着才對,為何還放任成這樣?

  可惡的男人!
有膽招惹卻沒膽負責。
牡丹大步走出去,遞了塊帕給雨荷:“别哭了,回去睡覺,什麼都别管,一覺起來就好了。

  雨荷拭了拭淚,沉默着行禮告退。

  牡丹便大聲喊恕兒:“去把貴給我叫來!

  蔣長揚快步從外頭進來:“你叫他來做什麼?
難不成他不願意,你還能強迫他?

  牡丹淡淡地道:“我有那麼無聊?
我隻是想問他,他是不是真的半點都瞧不起雨荷,從來沒有招惹過雨荷?
有膽招惹卻沒膽負責,他可以去死了。

  蔣長揚一愣,看到牡丹冒着怒火的眼睛,随即笑起來:“罷了,是我讓你買的人,讓我去。
如果是真的,我替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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