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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171章 脅(基礎+360)

國色芳華 意千重 8909 2025-02-13 16:35

  、、、、、、、、、、大計初定,五郎、老掌櫃便分頭行動,勢必要将這四十車沉香木湊齊。
岑夫人也不閑着,道是要去尋幾親戚好友,多少湊出一點來也是好的,大家還可一起賺點錢,正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少不得陪着她一起去。

  一家忙碌了好幾日,稍微有了點眉目,隻是還差着十多車,怎麼也湊不齊。
貨多的人家自有出,貨少的則都被他們挖了個空,眼瞅着是有些麻煩了,五郎不由歎了一句,若是六郎當時沒有将自家庫存的賣給人就好了。
楊姨娘聽見,不服氣得很,卻不敢多話。
五郎歎息歸歎息,少不得和家裡了招呼,收拾行李往附近州縣去了。

  二郎要管着家裡其他生意,便由牡丹去守着香料鋪。
牡丹謙虛和氣,倒也與鋪裡諸人處得很好,生意平平穩穩的着走,偶爾雪娘領着幾個小姐妹來買點香料,一會兒飯粒兒又來纏纏她,張五郎也會不時帶兩個人過來坐坐,每日裡還忙得很。
總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一整天就過去了。

  頭夜下了一場薄雪,牡丹感了風寒,略略起得遲了些,早上才到店鋪裡,忽見秋實立在門口東張西望,一時看見了她,便一蹴一蹴地蹴将過來,歡喜地笑道:“何娘,小人秋實有禮了。

  牡丹皺起眉頭來:“你來幹什麼?

  恕兒上前去推他,罵道:“小兔崽,好大的膽,還敢到我家娘面前來晃,上次怎麼沒泡死你?

  秋實靈巧地躲開,因見香料鋪裡好幾個夥計面色不善地抱着手出來,曉得不妙,趕緊道:“動手!
小的也不過是下人,又能做得什麼主?
今日也不過是來傳句話而已,說完就走。

  恕兒罵道:“滿肚的壞水,聽你說一句至少會少活十天。
誰耐煩聽你說什麼?
趕緊滾!
”邊說邊示意兩個夥計上前将他給叉住,省得攔住了牡丹的。

  秋實見牡丹繞開自己,擡步往裡去了,匆忙喊道:“何娘,您真的不肯聽這句話麼?
這可關系到您家六公和您的事情,您要不聽,過後可别後悔。

  牡丹心裡一動,随即看了貴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

  秋實見狀,急道:“何娘!
您可真狠心那!
明明有機會可以救得您家六公出來,您竟然聽都不肯聽……”果見鋪裡的夥計都看過來,秋實心裡正高興,正想再接再厲吼出兩句威脅牡丹就範,忽見一個年輕面生的小厮眯笑眯笑地朝自己走過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了一聲:“小兄弟,你可真不懂規矩。
”緊接着秋實就覺得肩膀一沉,膝彎裡一軟,控制不住地跪了下去。

  秋實“哎呦”地叫了一聲,側頭看着貴嚷嚷道:“你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兇麼?

  貴一手提着他的衣領,一腳踩在他的小腿上,沉着臉就是一耳光,罵道:“呸!
不要臉的狗東西!
我們何家的事情關劉家什麼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是上門來找打的。
再在這裡胡嚷嚷,把你舌頭割了!

  秋實被他搧得眼冒金星,掙又掙不脫,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口水來,仍大聲喊道:“你敢!

  貴一手提着他的衣領,将他往店鋪後面拖:“你看我敢不敢!

  秋實害怕,殺豬一般地尖叫起來,死命往地下墜:“放開我!
放開我!
我不進去。

  貴黑着臉抓着他的衣領,使勁兒搧了兩個耳光道:“你剛才不是想進來麼,這便讓你進來了,你卻又不肯,是何道理?

  秋實被打得捂着臉隻是“哎?
哎?
”地亂叫,貴吼道:“還敢亂說麼?
”說着又是不停歇地幾巴掌。

  秋實吃痛,哀哀告饒:“不敢了!

  貴道:“懂得規矩了麼?

  秋實道:“懂了。

  貴又道:“下次見着我家娘還敢這般無禮麼?

  秋實哭喪着臉道:“不敢了。

  幾個夥計看得捂着嘴隻是笑,恕兒出來笑道:“貴,娘說把他扔出去,别打疼了你的手。

  貴果然叫了幾個夥計來,擡手的擡手,擡腳的擡腳,前後蕩了幾下,猛地将秋實給扔了出去。
秋實被砸在大街上,好一歇才一聲哭了出來。
衆人站在香料鋪門口抱着手哈哈大笑,秋實坐在街中間哭了一回,方丢下一句狠話:“你們等着瞧!
”然後抹着淚一瘸一拐地去給劉暢報信去了。

  牡丹坐在後堂裡,将炭盆裡的炭灰撥了撥,眼瞅着那炭燃得紅彤彤的,便有些失神。
貴輕手輕腳地進來禀道:“人走了。

  因他能幹,牡丹向來高看他一眼,仍叫恕兒端了杌給他在炭盆邊坐了,又加了一碗熱茶湯。

  貴原本是等着她主動問自己的,因她不問,性道:“娘怎麼看剛才這件事?
看似是漏了風聲,要不要小的去問問郭都尉?
按小的對郭都尉的了解,他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隻是怕什麼地方出了岔……”

  “不用去問。
”牡丹道:“我在想,姓劉的要麼是知道了些風聲,要麼就是憑空猜測,故意試探來的。
我若是怕那小厮嚷嚷了,他說不定越發懷我們。
郭都尉那裡,他若是果然洩了我們這裡,你去找他也無用,若是沒有,又叫他寒心。
下次再有什麼事兒,可就不好開口了。
就算是要找他,也要把事情弄清楚,看看到底錯漏出在哪裡,才好去請他幫忙善後。

  貴沉吟片刻,道:“那現在怎麼辦?
就算是姓劉的沒有任何把柄,胡亂猜測,他這樣來亂吼一氣也不好。
傳到家裡去,隻怕楊姨娘等人會說您見死不救……外面知曉了,鬧起來也是麻煩。

  牡丹低低咳嗽了一聲,道:“先等着。
如果姓劉的果然知道了點什麼,他片刻後就會找上門來;若是不知,隻是試探,便不會來了。
”她頓了頓,道:“再說了,我賭死他不敢到外面去亂說。
除非他想與我兩敗俱傷。

  正說着,就聽見外頭有人來報:“娘,有位客官說是要買沉香木呢。
老掌櫃的問他要多少,他說要一車。
老掌櫃的說沒有,他便坐着不走,說咱們家這麼大的鋪怎會連沉香木都沒有。

  這明顯是故意刁難了,還故意挑着沉香木要,似是個曉得些内情的。
牡丹皺眉道:“是誰?

  那夥計有些作難,道:“是劉暢。

  牡丹的眼皮不由跳了跳,道:“告訴他,何家不和他做生意。

  那夥計依言去了,貴、恕兒都沉默下來,這正應了牡丹适才那句話呢,劉暢手裡有把柄,故而片刻後就殺上門來了。

  恕兒憂慮地道:“娘,怎麼辦才好呢?
這人不比秋實,可輕易打發不掉。

  牡丹道:“我早就想清楚了,我并不怕。
先晾晾他,看他到底想怎樣。
”她早在做那件事之前就已經想清楚,萬一有朝一日事情洩露,六郎、楊姨娘等人要怨恨她,她也承受了——總得有人來做這個惡人,反正她是不能眼睜睜看着六郎拖累了這個家的。

  接着老掌櫃親自進來了:“丹娘,你先家去罷。
此時外頭客人正多,他說要麼你見他一面,要麼他讓人在街上喊何家的香料鋪是空架,沒有貨。
你回家去他就沒話說了。

  牡丹笑道:“他是來買東西的,是客人。
他居心找我麻煩,我就算是回去他也還是有本事繼續鬧騰,若是這樣鬧上一天,這生意也沒法做了。
老掌櫃的你莫擔心,讓他進來。

  老掌櫃的同情地看了牡丹一眼,出去親自引着劉暢往後堂去。

  劉暢還是第一次來何家這個香料鋪,以往從門口經過無數次,那時節何家人在,熱情地招呼他進去,他從來也沒進過一次。
現如今要進來,卻還得想了法才能進。
一個鋪的門檻就那麼高……他帶着些酒意,恨恨地想着,無視庭院裡正開得燦爛的臘梅和撲鼻的芬芳,大步穿過庭院,一把撩開了門口挂着的淡青色夾簾。

  一股暖香味撲鼻而來,但他沒看見牡丹。
他先看見的是一臉厭煩的恕兒,然後是一個年輕壯實的面生小厮,那小厮膽奇大,擡着眼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他,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他二人将門給堵住了,他看不見牡丹。

  這定然就是将秋實給打得鼻青臉腫,扔在大街上的那個人了,劉暢眯着眼盯着貴看,本來冷靜的情緒一下被挑起來,含着氣冷笑了一聲:“何牡丹!
你藏頭露尾地做什麼?
做了虧心事不敢見人麼?

  “讓他進來。
”牡丹的聲音平靜得很,聽不出任何情緒。
貴和恕兒往兩邊一讓,讓出了。
劉暢擡眼看過去,但見牡丹穿着身茜色鑲了白狐皮邊的襖裙,坐在軟榻上,手裡握着根亮铮铮的銅箸,臉兒被炭火烤的紅通通的,突然間又捂着嘴打了個噴嚏,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格外嬌俏可人。

  劉暢一時有些失神,他記起那一年她剛嫁過去的冬天,頭天夜裡下了雪,他從外頭回來,才進書房,就看見她在他的書房裡親手為他弄炭盆。
那時候她還小,沒這個時候這麼美麗,可是一樣的可愛惹眼。
但是眼神不一樣了,那時候她是害羞歡喜期待地看着他,此刻她卻是淡漠地看着他,不耐煩地道:“你又想怎麼樣?

  “你自己心裡難道沒有數?
非得我給你說出來你才曉得害怕?
”劉暢一陣煩躁,将目光從牡丹身上收回去,大步走到牡丹面前,想找個合适的地方坐下來,不在牡丹面前失了氣勢。
可是他找來找去,竟然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
或者說是适合他坐的地方。
别家鋪的後堂是招待貴客大客戶的地方,總會擺幾把椅,大家平起平坐,才好談生意,可是牡丹這裡怪得很,就是她自己坐了個軟榻,然後對面有個小杌可以坐,他若是坐下去就平白要比她矮了半截……可是站着說話……他情不自禁地瞅了瞅貴和恕兒二人一眼,站着回話的人是下人……劉暢生氣地瞪着牡丹,這個壞東西,總是和他沒完沒了的作對!
就是這樣的小事兒也要他心裡不舒坦。

  牡丹哪裡曉得劉暢在想些什麼,也不叫人給他斟茶,閑閑地道:“劉寺丞可真閑,不去辦差,成日裡到處亂管閑事,一會兒要買香,一會兒派條狗來亂吠,就是不做正事,拿着俸祿也不害羞。

  劉暢斜睨着牡丹,往窗邊一站,冷笑道:“你别和我扯這些。
我是聽說了一件事,事關你六哥,還有你,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特意來求證的。

  牡丹不語,輕輕啜了一口茶,眼皮都不擡,也沒有叫身邊人出去的意思。

  劉暢無奈,隻得壓低聲音道:“你怎麼敢做出這樣黑心的事情來?

你六哥貪賭,你讓你母親長兄好生教訓他一頓就是了,為何要做下這種狠毒的事情?
勾結内衛,端了人家的場,把人給關進去,弄得生死不明,你倒好意思在這裡烤火喝茶賺錢,過得悠哉樂哉……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就不怕你六哥知道了,曉得你的黑心爛肝,就不怕外頭那些吃了虧的人知道了,把你給弄得粉身碎骨?
你這是跟着蔣大郎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跟着變得黑心腸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他明明是來威脅她的,他不露痕迹地擺了一下頭,死女人,這些天沒事兒天天從他的酒樓下晃過來晃過去的,看得人厭煩。

  牡丹好笑地看着他:“真是奇怪了,劉寺丞是我什麼人?
這話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我家裡的事情又關你什麼事?
你可真是閑!
倒是你這樣巴巴兒地來管閑事,倒讓我越發相信有個傳言呢。

  劉暢氣得冒煙,使勁一拂袖,道:“何牡丹,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怎會找上門來?
我手裡有證據!
”他猛然逼近一步,将頭低下去,靠近牡丹,咬着牙低聲道:“你家裡的破事兒我不管,你是不知道那場背後還有些什麼人吧?
我隻要輕輕透出一點去,你就等着粉身碎骨罷!
”話未說完,就聞到牡丹身上傳來的暖氣和香氣,不由心頭一陣亂跳,本來想要說的話也沒說完,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一大步,站定了做了個深呼吸才算是慢慢平靜下來。

  “證據?
”牡丹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氣,厭惡地橫了他一眼,冷笑:“你别亂給我安罪名,吓不着我,這世上可不是你一個人長着頭腦長着嘴,你想怎樣便怎樣,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我也有證據,說你身為朝廷命官,卻不務正業,誘拐良家弟賭博,放印錢,逼得人家破人亡呢。
你這事兒要是傳到禦史台,隻怕是讨不得好呢。
也不知道會落到什麼下場?

  劉暢先前隻是打聽到了一點,加上他自己也很是懷疑,幾經推論,覺得就是何家人搞的鬼,蔣長揚是内衛的人,牡丹與内衛搭上線最方便。
此時聽牡丹這樣說,幾乎完全認定了就是她幹的好事。
不由一股怒氣從心頭生起,快速遊遍四肢骸,全身都充滿了暴怒,張嘴就來:“何牡丹!
你好大的膽,果然是你!

  牡丹嗤笑一聲:“别亂說話,民不與官鬥,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去招惹你家,也沒那麼厲害,可以使得動内衛。
我隻是想借機和你說一聲,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點兒!
當心有朝一日死無葬身之地!
死了都沒人替你掉一滴淚,也沒人給你送終!

  劉暢的臉一陣青白:“你再說一遍?

  好像咒他死兒女,是惡毒了點。
牡丹哼了一聲,側過頭不再說話。

  劉暢這才把他要說的話說出來:“你去和你家裡人說,這次宮中要用的香料,不許你們參與,不但如此,還要把你們手裡的香料全都賣給我!

  牡丹将手裡的銅箸猛地往銅火盆裡一砸,濺起火星無數:“你憑什麼?

  劉暢見牡丹終于發了脾氣,瞪着自己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心裡稍微好過了點,一邊做出傲慢的樣來,卻又忍不住瞟着她的胸脯,冷笑道:“不憑什麼。
你若是不答應,就等着瞧罷。
你信不信?
我隻需要放出點口風去,沒得幾日,就叫你何家的鋪關張大吉!

  牡丹見他偷盯着自己的胸脯瞧,氣得一腳踢翻了火盆,火炭落到劉暢的靴上和袍上,瞬間散發出一股焦臭味,劉暢吓得往後連退幾步,先奪了牡丹的茶瓯将茶水滅火,不夠又一把抓了窗台上養着水仙的瓷盤,将水仙提着一把丢開,将水淋下去,又手忙腳亂地拍了幾下才算了事。
恕兒看得哈哈大笑,被他猙獰地瞪了一眼,吓得住了嘴。

  牡丹待他弄完,方冷笑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明和你說了!
你盡管試試看!
你要做隻管去做!
掂量着來!
我何家的鋪關張大吉,你劉寺丞的仕途也一定玩完!
我娘前些日讓人去打聽我六哥的事情,聽說内衛的牢房很不錯!
裡面關過的大人物可不少,你正好去沾沾仙氣。
說不定正好就在裡面飛升了,連棺材都免了。

  話才說完,就見劉暢的眼睛血紅一片,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瞪着她,似是随時要發作,去她的脖一般。
牡丹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貴沉着臉上前來,劉暢舉起手來,正要伸手去拉貴,忽見秋實鼻青臉腫地跑到門邊,帶着哭聲道:“公爺不好了,不好了公爺!

  劉暢一呆,随即大怒,擡腳要踢秋實:“你爹才不好了!

  秋實哭得鼻涕連着口:“公爺,真是不好了,琪公沒了。

  劉暢呆若木雞。
他縱然不喜歡孩,不重視兩個庶出的孩,可是他每天從戚夫人那裡總能看到兩個小東西,琪兒年紀雖然小,心裡怕他,卻總會巴巴兒地去巴結他,讨好他。
今早他出來的時候,琪兒分明還在戚夫人懷裡撒嬌,又讨好地遞了一瓣橘給他,他自然是不吃的,他嫌髒,都是随手就賞給了身邊的下人。
可是這會兒秋實卻和他說那個小東西沒了。

  隻聽得秋實絮絮叨叨地道:“家裡剛派人來說的,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說是要吃糯米團,不知怎地,吃了就沒咽下去,怎麼弄都弄不出來,不多一會兒臉就紫了……夫人和碧梧姨娘都哭得昏厥過去了,老爺也回了家,就等着您了。

  劉暢渾渾噩噩地往外頭走。
他說不出心裡的感受,他這一生,仿佛都在追尋得不到的東西,總也抓不住他想要的。
從前擁有的時候,他不在乎,不覺得重要,可總是在它們消失在了他生命裡的時候,卻又覺得它們其實早就是他生活裡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隻是來去如風,他還沒準備好接受,就已經失去。
他走到庭院裡,突然回過頭來望着牡丹,臉上帶了種非常奇異的微笑:“你如願了,我唯一的兒死了。

  牡丹低頭不語,她詛咒劉暢沒人送終,也從來沒喜歡過他那兩個庶庶女,可是也沒想過琪兒會小小年就突然死掉。

  劉暢見她不語,又道:“你想要他死,一定很久了吧?
今日總算是如願了,高興吧?

  牡丹聽到他這話,剛才的不忍瞬間變成了煩躁讨厭:“你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你兒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有這功夫,不如去瞧瞧你兒到底怎麼死的。
”說着又是一連串的噴嚏,眼淚汪汪地揚着手叫恕兒:“趕緊把簾放下來,冷風刮得我不舒服。

  劉暢定定地看着牡丹,直到簾被放下來,再也瞧不見她,方快步開。

  恕兒趴在窗口見他主仆二人走遠了,回頭看着牡丹道:“去了。

  牡丹低聲吩咐貴:“趁着他無暇管這邊的事情,你趕緊跑一趟郭都尉那裡,準備就是這幾日把人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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