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很難打開,歲月長河支流,天元宇宙與靈化宇宙在石門内外大戰,那時候陸隐特意看過,石門外确實有類似門栓的東西,本想研究一下,但後來卻忘了,那個東西即便現在的他都無法從内部打開。
要想解決天賜,唯一的辦法就是--入夢。
這還是夢桑給的提醒,入夢,夢裡可沒有石門。
陸隐走出天上宗,前往第六大陸的夢莊,睡夢心經同樣是需要補足的因果,正好一舉兩得。
與此同時,自天元宇宙邊境石門向遠方延伸,是方寸之距,石門外,天賜盤膝而坐,等待靈化宇宙來襲。
越往方寸之距,越黑暗。
途中,夢桑在制作跳闆,它失去了三十七年的記憶,根本不記得侵入過天元宇宙,本應該随時間倒流,卻因為被唯一真神控制,避開了時間倒流,麻木的朝着靈化宇宙而去。
再往遠方,有一個巨大星象,如同放大數十億倍的跳闆,攪動宇宙風雲。
跳闆外,一艘戰舟緩緩而去,戰舟上是總會長,暴岐,瑤宮主等人。
“夢桑哪去了?
”總會長奇怪。
瑤宮主不解:“沒看到,明明應該在戰舟上。
”
總會長皺眉,不可能,他都沒看到夢桑什麼時候離去,不可能離開的無聲無息。
而且此戰關乎重啟天元宇宙,夢桑更不可能退。
這時,戰舟忽然停下。
總會長神色一變,帶着恭敬:“禦桑天。
”
“不去天元宇宙?
”
“是,禦桑天。
”
“禀報禦桑天,夢桑消失,不知去向。
”
“另有任務嗎?
明白了,立即返回靈化宇宙,遵照禦桑天之令。
”
很快,戰舟調轉方向,朝着靈化宇宙而去。
從這個巨大星象去靈化宇宙,途中存在小型跳闆,都是靈化宇宙的桑天制造。
真正的跳闆不得随意動用,防止被未知文明監視。
暴岐走出:“怎麼回事?
為什麼轉向?
”
總會長也疑惑:“禦桑天之令,返回靈化宇宙。
”
“什麼?
禦桑天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
去天元宇宙不也是他的命令嗎?
”暴岐不滿。
總會長同樣不滿,盡管禦桑天統禦靈化宇宙,但他們也是桑天,事關侵入天元宇宙大計,怎麼可能說取消就取消:“回去召集其他桑天,再找禦桑天商議。
”
不管如何不滿,他們也不能在此刻違背禦桑天的命令。
而此刻,禦桑天同樣不解:“夢桑怎麼會消失?
莫非,避開了時間倒流?
我都沒能避開。
”
他看向天元宇宙方向。
他雖然沒能避開時間倒流,卻保下了記憶。
陸隐,掌握因果之法,他知曉,本想再次殺去天元宇宙,但想了想還是沒有。
天元宇宙并不弱,他是靠偷襲才輕易解決太古城強者,此刻天元宇宙必然有準備,再去,未必能奈何的了那個陸隐。
還不如等着他送上門。
他最大的錯就是避開了時間倒流,這需要補足的因果就能讓他萬劫不複。
他,很快就會來靈化宇宙。
…
巨大的石門矗立星空。
陸隐站在石門旁,背着雙手,他在這已經站了十天,這十天内,他以自歲月長河支流融彙貫通的睡夢心經不斷推演,補足了睡夢心經的因果,同時也想到如何将天賜拽過來。
隻要他在石門後面。
更遠處,陸源等人也在,原本隻有陸源守着石門,但陸隐怕出現意外,也請了紅顔梅比斯,初一他們陪同陸源一起鎮守,因為歲月長河支流,靈化宇宙來襲,陸源其實并沒有逃掉,若非陸隐他們來的及時,他就被靈化宇宙圍殺了。
緩緩閉起雙目,再睜眼,眼前都是泡影,這裡,正是睡夢心經的世界。
陸隐已經把睡夢心經推演到無需對方入睡,他可以讓對方強行入夢。
若非如此,等待對方入睡是極其愚蠢的。
夢桑就可以讓始祖短暫入夢,盡管被始祖識破。
歲月長河支流,瘋院長少塵的死,也因為被強行入夢。
石門後方,天賜一直都在,他在等着靈化宇宙的增援,快了,快了,很快,這天元宇宙就将重啟。
嗯?
那是,戰舟?
天賜大喜,這麼快?
他本以為還要等些時間,太好了。
随着戰舟臨近,他看到了總會長,看到了瑤宮主,看到了暴岐,嘴角彎起殘忍的弧度,兩位桑天嗎?
未必,或許還有,這石門也是時候打開了。
“開門。
”一聲厲喝,來自暴岐。
天賜轉身,手壓在石門之上,猛地用力,石門轟然打開。
迎接他的是陸隐恐怖的一掌,直擊心髒,洞穿天賜身體,虛空蕩起漣漪蔓延,同時也蔓延了血色。
天賜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陸隐,怎麼,會?
“我猜到你在石門後面,卻沒猜到離那麼近。
”陸隐開口,如果早知道天賜離石門那麼近,他都沒必要想十天,直接入夢就行了。
入夢,想要讓對方相信,尤其是始境強者,并不容易。
夢桑令始祖入夢會被識破,陸隐令天賜入夢同樣也會,在入夢這一道,他遠遠比不上夢桑,唯一的優勢就是對靈化宇宙的先知先覺,讓天賜看到總會長,暴岐那些人,讓他不懷疑。
但如果天賜距離石門較遠,戰舟臨近,他便能知曉戰舟是假的,所以陸隐原本的打算是一旦被天賜識破,他就直接在夢中出手,重創天賜。
卻沒想到天賜居然就靠着石門,太近了,而且他也太期待靈化宇宙的入侵,以至于都沒等戰舟臨近,直接就開門,連陸隐都措手不及。
怪就怪陸隐讓總會長,暴岐那些人出現,天賜怎麼可能想到陸隐認識這些人。
雖然天賜開門讓陸隐措不及防,不過無所謂,一掌,足以重創。
這是天元宇宙生物極限的力量,即便靈化宇宙桑天都忌憚,毫無遮擋的打在天賜身上,等于廢了天賜半數實力。
天賜咬牙,鮮血順着嘴角流淌,劍突兀出現,一劍刺向陸隐,三尺青鋒-無距。
三尺距離而已,一旦看透,将毫無威脅。
陸隐一把抓住天賜手臂,任由天賜如何掙紮都避不開。
天賜擁有天賦--天之視角,可以看穿一切攻擊與修煉方式,擁有疊之序列之法,位列靈化宇宙八十八種序列之法第十三,擁有靈化武器,三尺青鋒-無距,本身又是始境可以規則不近身。
若對他不了解,很難輕易戰勝。
他,是四方鎮守使中最強的。
但陸隐對天賜太了解了,不管是三十七年的歲月還是之前一場場戰鬥,天賜都被摸得太透了,尤其此次還是被陸隐以入夢偷襲,他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天賜出手并不是想戰勝陸隐,而是等待後方戰舟的降臨,他在等桑天出手,血洗天元宇宙,他到現在都以為那艘戰舟是真。
但直到陸隐強行将他手臂折斷,拿走劍,他都沒等到。
緩緩回頭,戰舟呢?
“等不到了,都是假的。
”陸隐一腳踹出,天賜狠狠砸在石門上,再次咳血,力氣流逝。
遠處,初一等人感慨,堂堂始境強者,面對此刻的陸隐竟這般凄慘,再給陸隐一些年,始祖都未必是對手吧。
咳咳
“不可能,不,不可能。
”天賜不信,他已經自夢中清醒,但卻依舊不信戰舟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
他明明看到總會長了,也看到了暴岐,瑤宮主他們,這些人,天元宇宙不可能認識,也根本不知曉他們的存在,既如此,憑什麼欺騙過他?
不可能,不可能。
陸隐出現在天賜面前,居高臨下,一把抓住,帶去天上宗。
等到天賜被壓在死氣之下,他都沒想通,為什麼陸隐能讓他相信那是入夢?
為什麼陸隐知道總會長他們?
如果不是看到總會長,暴岐他們,他根本不可能被入夢成功,不可能打開石門。
陸隐是怎麼做到的?
死氣散開,陸隐站在天賜面前:“偷襲始祖,壓制人類發展,幫永恒族,引靈化宇宙來襲,天賜,你想怎麼死?
”
天賜望着陸隐,眼中帶着不甘,死?
他不想死,不可能死的,他是四方鎮守使,是靈化宇宙一個時代的最強天賦者,他看到了那位大人,對這宇宙的認知還在桑天之上。
那位大人承諾過,他有踏入永生的機會。
他與其他人不同,憑什麼死?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死的。
陸隐很奇怪,天賜為什麼會在?
之前他設想過,天賜因為有那兩個字,那兩個字必然存在永生境的力量,可以讓他逃脫因果,意味着他應該也與蟲巢一樣不存在了才對。
可他還在,莫非,那兩個字并非永生境的力量?
又或者說,那兩個字即便屬于永生境,也未能達到逃脫因果的能力?
陸隐想不通。
“你為什麼會知道總會長他們?
”天賜望着陸隐,語氣低沉。
陸隐背着雙手:“我在問你,想怎麼死?
”
“我不想死。
”天賜語氣越發低沉。
陸隐嘴角彎起:“以你對天元宇宙人類做下的事,怎可不死?
别的不說,你可是當着我的面,屠殺了遺失族。
”說到這裡,陸隐目光冰冷,直刺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