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心中一動,應該是長屠搞的鬼,讓那些原本沒打算參加想要再等等的英傑出現,有些可能閉關都被強行揪出來,就是為了把自己排在一百名之後,真夠陰險
的。
他埋頭繼續攀藤。
與此同時,星穹之上,長符不安:“老祖什麼時候出手?
此人距離前一百很近了,若進入前一百,其他人中随便一兩個放棄他都能獲得名額。
”
】
“我知道,應該快了。
”長屠看向遠處。
不久後,正當陸隐接近長乙的時候,壓力驟然增加,突如其來的壓力差點将他震出去。
他緊緊抓住藤蔓望向頭頂,長乙他們沒異常,唯有自己,壓力陡然增加,不對,剛剛他一直在觀察,長乙他們爬到這個位置并未突然增加壓力,否則不可能
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麼,這是針對自己的。
别人感覺不到。
這才是那老怪物出手嗎?
等于說剛剛真是長生藤的壓力。
這長生藤居然能釋放壓制自己的壓力,怎麼做到的?
陸隐就搞不懂了,莫非這長生藤是濁寶?
轟
耳邊一聲巨響。
陸隐手指死死抓住藤蔓,壓力又增加了,這老怪物。
此刻,他感覺有一百個人在上面踹自己,下面也有一百個人在拽自己,不斷想把自己壓下去。
想壓下自己?
不可能,這老怪物既然現在出手,意味着自己快要進入名額了,否則也不會出手。
超越長乙,隻要超越長乙或許就能得到名額。
他雖然不在乎神目天賦,但被長生文明這麼針對也不爽。
總有被人耍了的感覺。
陸隐緊咬牙關,爬。
下方,長齊疑惑,此人怎麼突然停了?
而且,他看着陸隐的手,更用力了,莫非壓力變了?
可動靜還是一樣啊?
沒人能體會陸隐此刻的壓力,他死死咬住牙,一點一點攀爬。
長乙看向下方,喘着粗氣,他快要堅持不住了,但此人怎麼爬的速度那麼慢?
莫非要放棄了?
陸隐距離長乙雖然不遠,但這段距離于他而言如同天塹。
他隻能咬着牙慢慢爬。
長乙感覺陸隐在接近,有些緊迫,此刻最緊迫的是一個叫長石的人,他都懵了,怎麼一個攀藤大賽把家裡老祖引出來了。
“死小子,快爬,不準放棄,爬。
”
長石懵了:“老祖,我爬不動了。
”
藤蔓旁,一個老者瞪着眼睛感覺都要吃人,雙目赤紅:“爬不動也要爬,死都不能放棄。
”
長石都要哭了:“老祖,有那麼嚴重嗎?
下次行不?
”
“不行,就這次,你要敢放棄,老祖我扒了你的皮,我發誓,一定會扒了你的皮,絕不是開玩笑的。
”老者都要瘋了。
長石也要瘋了,怎麼回事?
就是個攀藤比賽而已。
早知道不參加了。
家裡一開始就說讓自己試了玩玩,怎麼那麼嚴重?
此刻,整個長生宇宙有一百零一人在攀藤,将距離遠近全部歸到一根藤蔓的話,陸隐的上面不是長乙,而是長石,他距離長石隻有區區的三米遠,反而距離
長乙有十多米。
在這十多米中有五個人。
但不管有多少人,隻要長石放棄,固定了他的位置,陸隐攀爬的高度超過長石,他就進入名額了。
所以其他人長屠不在意,随他們爬多高,就算現在放棄也無所謂,距離在那,長石不行,長石必須爬,除非長石超越一個人,那個人就會代替長石必須往上
爬,直到陸隐放棄,成為第一百零一人。
所以長屠把長石他們家老祖揪出來了,逼迫他們家老祖壓住長石,一定要逼長石爬,繼續爬,一點都不能放棄,死都不能。
看着長石都要哭的臉,長屠也有些無奈。
老祖啊老祖,你就不能早點出手,看給孩子逼的。
長生文明老祖看着這一幕也頗為無奈,他沒想到陸隐居然頂住了自己的壓力攀爬,此子心境與意志超過他想象,他當然可以再增加壓力,但還沒到那時候,
太明顯了,不地道。
不公平也可以分為明與暗,第一次增加壓力是暗的,陸隐失敗很正常,但若再增加壓力就太明顯了,面子上難看。
此刻,其他人都看着誰能爬到最高,而長生文明站在最高的人卻在看着長石。
若讓長石知道,說不定會吓出個好歹來。
反正他們家老祖是被吓到了,很清楚長屠長老在盯着,小石頭啊,一定要争氣,家族能不能翻身就看你的了。
血絲順着藤蔓滴落。
長石死死咬住牙,爬,爬到肌肉撕裂,爬到崩潰。
陸隐目光死盯着長乙,以長乙為目标,怕,爬到崩潰。
兩個明明不在一起的人卻在拼命。
長石根本不知道與他拼的是陸隐這麼個能殺永生境的無賴。
陸隐也不知道有長石在因為他受罪。
他隻知道長乙已經放棄了。
長乙苦澀,放棄攀藤,他盡力了。
不過沒人在意他,長屠都不在意,他隻在乎長石。
一點一點爬,每一步攀爬都留下一道血掌印,長石接近崩潰,壓力讓他處于渾噩狀态,他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爬,不爬要被扒皮。
他們家老祖心疼望着,孩子,不是老祖逼你,是長屠長老在逼你,爬吧,爬出這一步或許就能加入殺心正院,将來自建殺心别院你就一步登天了。
孩子,爬吧,爬出一片天。
最終,長石還是倒下了,昏迷着掉落了藤蔓。
長屠閉起雙目,這孩子盡力了。
陸隐那邊依然在爬,原本距離長石有三米遠,此刻隻有不足一米,再爬一段他就進入前一百了。
長屠望向遠方,還是要出手,老祖。
轟
又一聲巨響,滔天壓力降臨,陸隐仿佛看到一個人,取代了天,壓向他。
他無力松開手,失敗了。
沒能追上長乙,自己還是失敗了。
脫離藤蔓,陸隐當即恢複,吐出口氣仰望星穹,他不知道這方宇宙老祖在哪,隻能看到長屠。
長屠對着他一笑。
陸隐也笑了,笑的充滿了嘲諷,笑的不屑,笑的不在乎。
長屠臉色沉下,不再看去,丢人呐,說好的公平公正,這一刻被此人踩在了腳底,但沒辦法,長生文明不能暴露,一切都是為了文明的延續。
小兵王還在攀爬,攀藤比賽第一名還有其它獎勵,陸隐不在乎了。
他确信自己連前一百都進不去。
遠處,長乙與長齊想上前說話,陸隐看都沒看他們,瞬間消失。
兩人對視,知曉陸隐之強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陸隐返回殺心别院。
驚門上禦道:“失敗了。
”
陸隐點頭:“有些不要臉,老怪物親自出手。
”
“那也沒辦法。
”驚門上禦道:“不過無所謂,這神目天賦本就不符合你的要求,得到這個天賦說不定會妨礙将來你獲得其它能看的很遠的能力。
”
陸隐苦笑:“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
“我們什麼時候走?
”
驚門上禦深深望着星穹:“我想再見長天一面,至少要弄清楚那一截長生藤的用處。
”
陸隐點頭,沒有催,反正流星之界會持續十年。
攀藤大賽結束了,曆時三個月。
他們這一片爬的最高的是小兵王,不愧是從戰場上磨煉意志下來的,在此次攀藤大賽中獲得了第三名。
第一名是個女子,面貌醜陋,讓人意外。
修煉者改變樣貌很正常,但此女卻就是一副醜陋面貌。
第二名同樣是女子,卻美麗的發光,有衆多追求者。
第三名就是小兵王。
陸隐倒是對這個結果很好奇,前兩名都是女子,這不奇怪,但一醜一美就奇怪了,對比太強烈。
攀藤比賽結束,接下來就是賜予神目天賦。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補償,長屠來到殺心别院,邀請陸隐與驚門上禦登星穹,看神目天賦的賜予。
“這是很高的榮譽,在我長生宇宙,唯有部分人才可以見證這一幕,凡得到神目的年輕人将來都是文明英傑,見證這一幕也算見證一個時代的誕生。
”
驚門上禦冷笑:“所以應該感謝你了?
”長屠咳嗽一聲:“不用,畢竟你們算是貴客。
”眼看驚門上禦又要說話,他連忙道:“走吧,我帶路。
”說完,直接朝着星穹之上而去,臨走前特意囑咐陸隐再
換個樣貌,防止被一起攀藤的人認出來。
“老家夥,長天呢?
”
長屠一頓,回望:“他觸犯了族規,要付出代價,但你放心,也不算太嚴重,關些年就出來了。
”
驚門上禦沒有說話,默默跟着長屠登星穹。
星穹之上,長生藤如同一片綠色的大地,延綿無盡遙遠,近乎完全遮蔽長生宇宙。
這裡如同人類文明的母樹樹冠,應該唯有少部分人才能來。
此刻,攀藤大賽前百的已經到達,站在一個光圈之内,彼此沒有議論,卻一個個好奇看向四周,尤其看向前方,那裡站着長生文明屹立頂點的人物,由下往
上依次是始境強者,渡苦厄強者乃至最高的永恒生命。
當長屠到達後,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