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神機回到了主宰界,與王凡還有龍祖一樣竭力反對放過陸隐,但面對鐵了心的白望遠,他們根本阻攔不了。
他們越是阻攔,越讓白望遠覺得他們在幸災樂禍。
既能解決陸小玄,又能解決白仙兒,對于他們來說是完美結局,這個結局隻會讓寒仙宗損失,而且是天大的損失,越這麼想,白望遠越堅持。
放逐陸家,其餘三家目的達到了,卻犧牲了他寒仙宗的未來,憑什麼?
這不是白望遠可以接受的。
最終,白望遠還是讓夏神機三方同意了,沒辦法,不同意也不行,木邪加上白望遠足以讓他們三方被遏制,再加上一個霧祖還有陸小玄本身,根本不可能去第五大陸完成追殺。
至于界外界更不用說了,農家,劉家,鬼淵不幫陸小玄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幫他們。
結果是注定的。
在木邪監視下,夏神機留在主宰界,白望遠獨自一人前往第五大陸,與陸隐談判。
龍祖感慨,“兩次直面祖境殺機,逼退了祖境,還令第三次殺機沒有釋放的機會,陸小玄稱得上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即便當初的夏殇也遠遠做不到,若非陸家護佑,他早死在你們夏家手下了”。
夏神機臉色難看。
王凡低沉道,“現在不殺他,以後就更難了,白望遠糊塗”。
霧祖嗤笑,“你們幾個心裡想什麼以為别人不知道?
巴不得白仙兒也死了吧,當初老符說你們幾個心胸狹隘還不承認,多想想人類大局吧,陸小玄,白仙兒,雖然彼此對立,但哪個不是絕頂奇才,一旦成長到祖境,最頭疼的不是你們,是那些怪物”。
“就算讓你們鏟除他們,将來誰去面對那些怪物?
憑你們幾個的後人?
哼”。
夏神機冷冷瞥了眼霧祖與木邪,看向王凡,張嘴說了什麼。
王凡目光一閃,微不可查點點頭。
第五大陸,白望遠走出新空走廊,望向四周,皺眉,果然與夏神機說的一樣,這片星空的星源宇宙竟然被吞噬了,是永恒族做的!
他們能吞噬廢棄之地的星源宇宙,就能吞噬樹之星空星源宇宙,不過因為母樹的存在沒那麼容易罷了,或許,對這片星空出手就是試驗。
他目光忽然看向一個方向,找到了,陸小玄,想着,擡腳,身體消失。
新宇宙,安水星外,陸隐屹立星空,靜靜等着。
這裡是曾經永恒國度方位,他要選擇在永恒國度,與白望遠談判。
白望遠很快出現,距離陸隐很近。
曾經失去的記憶不算,陸隐還是第一次看到白望遠。
相比夏神機的霸道,白望遠多了一分,怎麼說呢?
缥缈,對,就是缥缈,如同寒仙宗上的雲彩,讓人捉摸不定,看見了,卻摸不着一樣。
他明明就站在前面,卻好像又沒有,太過虛幻。
當白望遠出現的刹那,獄蛟發出嘶吼,警惕盯着。
陸隐開口了,“麻煩離我遠點,這麼近,我懷疑你要偷襲”。
白望遠倒退一些距離,驚歎看着陸隐,“小玄,又見面了”。
陸隐搖頭,“我叫陸隐,白祖,我們說過話”。
白望遠深深看着,“你指的是,玉昊?
”。
陸隐笑道,“多謝白祖看得起,提出那麼好的條件,如果我真是玉昊就答應了,可惜,我不是”。
白望遠惋惜,“如果你真是玉昊該多好,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真的可惜了”。
“能讓白祖可惜,是我的榮幸”,陸隐說了一句,随後擡手,手中是永恒國度地基,就是那枚大印,憑着大印,他可以進入永恒國度。
“請吧,白祖”,陸隐打開永恒國度虛空,轉身進入。
白望遠沒有遲疑,同樣進去。
進入永恒國度後,白望遠第一時間看到遠方已經破碎的七座高塔,目光驚訝,“那是?
”。
陸隐與他屹立永恒國度高空,下面是早已廢棄的城市,這座城市内曾經有很多絕望的人,有的人内髒被掏空,有的人瘋了,有的人徹底成為了食物,這裡是永恒族試驗人類與屍王相處的地方。
更下方是改造屍王之地,那裡有無盡磅礴的死氣,不比坤澤還有奇宗蘊含的死氣少,甚至可能更多。
這就是陸隐選擇這裡的原因。
他之所以能重創夏神機,靠的是死神的力量,要想讓白望遠忌憚,依然需要死神的力量。
否則憑辰祖的諸天星辰根本無法打退白望遠。
“那是七神天的高塔”,白望遠盯向陸隐,眼中帶着寒意。
陸隐道,“别這麼看我,我可沒勾結七神天,你應該看得出這裡被破,就是我們出的手,七神天曾經隐藏在這裡,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摧毀”。
白望遠目光稍緩,這種事查得出來,沒必要隐瞞,何況如果陸隐真勾結永恒族,第五大陸那些人不應該不知道。
其實在看到那七座高塔的刹那,不可否認他心一沉,以為陸隐真與永恒族勾結。
他不擔心陸隐有什麼力量埋伏他,但永恒族不同,一旦來幾個七神天圍攻偷襲,他也沒把握肯定能活着回去。
“為什麼選這個地方?
”,白望遠沉聲問道。
陸隐指了指地底,“這裡有大量的死氣,可以讓我再借助死神力量”。
白望遠皺眉,夏神機被重創就來自死神的力量,怪不得陸小玄膽子這麼大,連獄蛟都不帶,一個人在這永恒國度與他談判。
他點點頭,“不用威脅我,你可以影響到仙兒,這就是你的資本,不過别以為憑這點能做什麼,我可以答應你,四方天平暫時不會對你動手,你也要保證不影響仙兒”。
“暫時?
”,陸隐挑眉。
白望遠看着陸隐,“在你達到半祖之前,不對你動手,這是我們的底線,如果我說永遠不對你動手,你也不信吧”。
陸隐冷笑,“我達到半祖,白仙兒都成祖了吧,白祖,你在戲弄我?
”。
白望遠目光冷冽,“成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史上最年輕的祖境強者都要耗費至少千年,仙兒才多大,她連半祖都不是”。
陸隐詫異,“白仙兒沒達到半祖?
”。
白祖道,“沒有”。
陸隐眼底深處帶着深深的震撼,他可沒忘記當初海王打破上三門的時候,第六大陸有強者阻攔,被白仙兒輕易捏死,而他擁有與四位半祖對抗的戰力,但面對白仙兒卻沒用,他原以為白仙兒是半祖,其他人也都這麼認為的吧,竟然連半祖都不是,這就恐怖了。
他算是體會到别人看他的感覺,根本就是怪物。
怪不得白望遠這麼看重白仙兒,确認她可以取代陸家執掌第五大陸。
一旦讓白仙兒成為半祖,乃至成祖,誰能遏制?
王家,夏家就沒考慮過?
還是說他們并不清楚白仙兒的可怕?
當然,白望遠也可能騙他,白仙兒已經是半祖了,隻為了讓他放心才這麼說,這也是一種可能。
“仙兒不達半祖,更别說成祖,這個時間足以讓你達到半祖,以你的修煉速度,最多數十年,這段時間仙兒最多成為半祖,這是我給你的條件,但你要告訴我,如何影響了仙兒”,白望遠沉聲問道。
陸隐奇怪,白勝這麼問情有可原,他與白仙兒不熟,之前就說過了,不怎麼與白仙兒交流,但白望遠為什麼問?
難道白仙兒沒告訴他原因?
白仙兒必然知道是因為自己引動了命運才讓她重創,但為什麼沒告訴白望遠?
還是沒時間說?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陸隐反正不想說,他道,“這是我跟白仙兒的事,我不會說”。
“你必須說”,白望遠臉色肅穆。
陸隐背着雙手,“白祖,如果你想犧牲白仙兒與我同歸于盡就不會來談判了,我不說,沒人能逼我”。
“我叫你一聲白祖并不是尊敬你,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喊你,或者,白望遠?
”。
白望遠目光陡睜,“威脅仙兒,可以保你一命,卻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資本,如果你以為威脅了仙兒就可以肆意妄為,我會讓你感受到痛苦”。
“我經曆什麼樣的痛苦,白仙兒就要經曆更多的痛苦,我不會弄死白仙兒,卻可以令她接下來的修煉永無寸進,在這第五大陸沒人能拿我怎麼樣,你可以屠盡第五大陸,我也可以讓白仙兒以命償命,你殺陸家遺臣,我就殺遠征軍,白望遠,你可以賭一把,隻要我不死,必能成祖,看我能不能讓你們四方天平感受更絕望的痛苦”,陸隐沉聲道。
白望遠眼睛眯起,緊盯着陸隐,沒有殺機,沒有任何祖境威壓,但給陸隐的壓力卻極大。
不自覺的,陸隐取出了半截勾廉,地底,無盡死氣化作長虹湧入勾廉之内,看的白望遠震撼。
死神是天上宗時代最絕頂強者,雖然他們自信,卻不認為自己可以超越死神,畢竟是傳說中的存在。
夏神機的凄慘他看到了,面對死神一擊,他也不敢說能完全擋下來,何況此子不僅能借助死神的力量,更可以借助夏殇的諸天星辰以及喚将惡赤與獄蛟。
在這第五大陸,他真拿此子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