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來自蟲海後方,一種擁有八臂,尖嘴獠牙與人類體型相當的怪物,是青仙,名為--刺瘤,刺瘤可以體内尖刺為箭,手臂發射,視線超越渡苦厄大圓滿,擁有折疊虛空,以虛空為弦之能。
任何被刺瘤盯上的生物都難逃狙殺,唯有以大範圍防禦之物抵擋才可擋住狙殺。
刺瘤不止一隻,蟲巢降臨刺瘤所在星空,吸收那方星空生物優點,才誕生了刺瘤這隻青仙,而同樣的,蟲巢内也有蟲子吸收那方宇宙生物優點,誕生了類似刺瘤的蟲子,名曰刺瘤蟲,同樣可折疊虛空,以虛空做弦,狙殺一切生物。
刺瘤蟲有十八隻,初至戰場已令第八宵柱損失慘重,若非第八宵柱宵首血樓将自身武器血色樓庭屹立星空,這場戰争,人類已經敗了。
頂尖高手被刺殺,其餘人隻能淪為炮灰。
“師兄,不能再硬撐了,退吧。
”甘墨大喊,咬牙望向對面蟲海。
刺瘤極強,而且隐藏蹤迹誰都找不到,隻能當活靶子。
每一道尖刺都折疊虛空,可斬殺渡苦厄強者,血色樓庭已經擋下太多次了。
血色樓庭之上站着一個中年男子,他叫血樓,是第八宵柱宵首,也是血塔上禦大弟子,人稱--血飄人間,被稱作最适合戰場的殺戮者,也是血塔上禦弟子中最強的一個。
自創血樓八式,遠征外方宇宙,曾同時斬殺兩個渡苦厄大圓滿層次生物,轟動九霄。
此後随着第八宵柱閉關,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九霄大地都少了他的傳說,但血樓一旦走出,血飄人間之名依舊會傳遍九霄,他,與青醒同輩。
…
九霄宇宙上浮正西四度,一個怪物正在作畫。
怪物有十八隻眼睛,長在腦袋上,腦袋足有一米高,身體卻隻有半米不到,極不協調。
身上長有九條觸須,每一條觸須都握住一隻畫筆,在九塊畫布上畫着不一樣的場景,有人,有虛空,也有奚,其中一個場景還是第三宵柱。
怪物身穿禮服,畫布旁放着一杯清茶,熱氣徐徐上升,舒緩的音樂掩蓋了戰場的喧嚣。
它,很優雅。
沒錯,這個怪物給人的感覺就是優雅,哪怕樣貌猙獰恐怖,都顯得很優雅。
它叫畫彥,是青仙,平生不喜殺戮,隻願意畫畫,畫中的世界便是它的世界,當然,以畫取代現實,遊樂一番也是它的興趣。
戰場,便是那被取代的現實。
畫布前方,蟲海無盡,與人類殺戮,血灑星空。
畫彥提起畫筆,将剛剛作完的一幅畫,打叉,與此同時,戰場上,一個始境強者身體四分五裂,若仔細看,會發現他身體撕開的方向與畫彥在畫布中打叉的方向一模一樣,半分不差。
很快,另一幅畫就要好了,畫彥兩隻眼睛盯着戰場一角,畫中人,是一個女子。
随着畫筆一揮,畫布上,女子畫像頭顱與身體被分開,戰場上,女子頭顱直接飛了出去,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畫彥再次擡筆落下,一片虛空變得黑暗,那是被畫筆塗黑了,黑暗星空吞噬一切。
一連損毀三幅畫,畫彥心情很不錯,撕下那三幅畫布,重新挂上新的,在它這裡有無數畫布,為這星空無數生物準備。
忽然的,畫彥消失了,連同那些畫布,以及那一杯茶。
原地虛空崩潰,走出一道人影,正是第三宵柱宵首,九霄天地公認的力之主宰者--扛天。
扛天握拳,遙望遠方,那裡,畫彥轉頭看向他,一條觸須端起茶杯喝茶,另外八條觸須同時繪畫,轉瞬就将扛天畫出大半,扛天目光一縮,一步踏出,擡拳,轟擊,畫彥消失,虛空崩潰。
“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扛天咬牙,随手一揮,恐怖的力量撕開虛空,吞沒大片蟲海。
…
九霄宇宙,驚雀台,驚門上禦神色平靜,蟲巢文明的出現讓九霄宇宙再也平靜不了,不過這一天,他們早就預感到了。
宇宙中太多的文明被摧毀,他們能摧毀别人,别人也能摧毀他們。
如果能再誕生一兩個永生境就好了。
不知道四方戰場怎麼樣了,何方山已經查探情報,意識宇宙那邊沒去,陸隐已經支援,靈化宇宙外的戰場還行,然而另外兩方戰場,何方山查探的人直接就沒了。
何方山查探宇宙情報,人直接消失很正常,但現在面臨的是戰争。
…
意識宇宙,一葉青蓮飄入,直接朝着意天阙方位而去。
陸隐忐忑,希望始祖不要出什麼事。
不久後,一葉青蓮停在虛空,陸隐望着四周,意天阙呢?
意天阙哪去了?
就是這個方位沒錯,可意天阙沒了。
陸隐意識擴散,遍尋意識宇宙,卻就是找不到意天阙,意識宇宙遠遠沒有靈化宇宙,九霄宇宙大,也沒有天元宇宙大,可意天阙就是不見了。
陸隐臉色難看,意天阙怎麼會消失?
那始祖呢?
是否與陌上有關?
是不是去了平行時空?
還是被什麼外力幹預?
愚泾等人彼此對視:“陸先生,據我所知,意天阙是可以移動的。
”
陸隐道:“整個意識宇宙主時空都沒有意天阙。
”
“難道去了平行時空?
”絕翎猜測。
似乎隻有這個解釋合理,但誰搬走了意天阙?
十三天象都沒了,陌上也被困在意天阙内,還有誰會移動意天阙?
若意天阙在主時空移動也還說得過去,平行時空,那必然是外力幹預。
放眼如今宇宙,哪裡有外力可以幹預意天阙?
天元宇宙不可能,壓根沒人來意識宇宙,靈化宇宙也不可能,高手死的死,離開的離開,最後一部分也被拉去了天元宇宙,連個桑天都找不出。
即便有桑天也幹預不了意天阙,除非,青草大師。
陸隐嘗試着破開各個平行時空尋找,但沒用,平行時空太多了,要想找到意天阙根本是大海撈針,無奈,他隻能放棄。
時間耽誤不得,蟲巢文明戰争随時爆發,陸隐深深吐出口氣,隻能于虛空留下痕迹,如果始祖還在意識宇宙,或許會看到,如果不在,陸隐看着深邃的星空,不管是誰對始祖做了什麼,都要付出代價,哪怕永生境。
一葉青蓮轉向,朝着炬火城而去,很快離開意識宇宙。
…
方寸之距途中,陸隐心情沉重,無人打擾,直至數日後才恢複,同時知道了此前愚泾以天地歸一抹殺蟲海的事。
當陸隐知道的時候,愚泾還有些尴尬。
當初陸隐特意去愚氏,愚泾告訴他愚氏最強的是卷一月朗星稀,隐瞞了列卷陣字密,而今用出天地歸一,他也怕陸隐找麻煩,特意請罪。
陸隐不在乎:“沒事,都一樣。
”
這話讓愚泾心情複雜,有種被侮辱的感覺,一樣嗎?
月朗星稀與天地歸一威力完全不同,尤其天地歸一還是大範圍攻擊,怎麼可能一樣。
但對于陸隐來說,一樣吧。
是啊,一樣。
他歎息一聲,坐回原處。
本以為藏着天地歸一有多了不起,畢竟是藏天宇宙最強的靈寶陣法之一,而今看來,是他們太小看這方宇宙了。
其實藏天宇宙雖然讓九霄宇宙打的比較艱難,但畢竟藏天宇宙不存在永生境,與蟲巢文明不是一個層次的,天地歸一自然無法達到那種高度。
絕翎看到愚泾請罪,想了想,也找到陸隐:“多謝先生及時相救,否則絕煌老祖必然慘死,甚至。
”
陸隐道:“我本就是來支援的,不用謝。
”
“先生,我絕氏也有底蘊,名為不動藏天陣,當初血塔上禦支援攻打藏天宇宙就是被不動藏天陣打傷。
”絕翎坦白,說完還有些忐忑。
不遠處,絕柔也跟着過來了,擡眼小心看了看陸隐。
陸隐看着絕翎:“我知道。
”
絕翎驚訝:“先生怎麼知道的?
”
陸隐不在意道:“靈寶商會也是你們絕氏的,很隐秘嗎?
”
絕翎愣神,不隐秘嗎?
至少這麼多年,稱氏和愚氏猜到了卻無法證實,而外界更是完全不清楚。
她體會到愚泾那種受侮辱的感覺了,在此人眼裡,他們的底蘊似乎,沒什麼價值。
可那是連血塔上禦都打傷的不動藏天陣,憑什麼沒價值?
“三大氏族為了保全自己在西域的地位,或明或暗害過不少人,你們以為自己做的隐秘,實際上有不少眼睛盯着你們,有些人隻要給他時間,足以壓過你們,有什麼好奇怪的。
”陸隐淡淡道。
絕翎脫口而出:“離果。
”
陸隐看着她:“以後行事收斂點,别那麼霸道,人,還是不要太高看自己的好。
”
絕翎無語,很想說論霸道誰比得上你?
但終究沒敢說。
“這不動藏天陣就是個殼,往裡面添加的靈寶陣法越強,威力越大,那天地歸一是不是也該藏進去?
”陸隐問道。
絕翎看向愚泾。
愚泾連忙道:“是,當初藏天宇宙之所以能打傷血塔上禦,就因為不動藏天陣藏了太多類似天地歸一的靈寶陣法,以至于産生了質變,其實不動藏天陣本身沒有威力。
”
絕翎挑眉:“天地歸一也遠遠達不到能傷了永生境的程度。
”
愚泾沒有反駁,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