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好了,老瞎子他們在,陸隐知道這回安全了。
回身,面對追過來的青色光芒,直接甩出數百條歲月長河支流。
這一幕讓不青都被震動了。
這麼多歲月長河支流無法給它帶去傷害,甚至會被它拿走,但即便拿走也要耽誤一些時間,這個晨做這種事毫無意義。
除非有幫手,他在拖延時間。
誰?
縱觀死亡一道,能幫他的唯有千機詭演,可千機詭演遏制時不戰宰下它們,卻也算是彼此遏制。
根本無法過來幫他。
不管是誰,不青撥開歲月長河支流朝着陸隐沖去,絲毫不想耽誤時間。
然而歲月長河支流擋在前方,令周邊時空都亂了,哪怕再怎麼無法阻攔它,稍微耽誤一下時間還是可以的。
偏偏陸隐歲月長河支流多的是。
幾百條不行就再來幾百條,然後還是幾百條。
陸隐此刻能看到老瞎子他們,但老瞎子他們看不到陸隐,因為陸隐以鏡光術看的距離太遙遠了。
他需要時間與老瞎子他們對話。
這個時間就需要歲月長河支流來争取。
回望,不青不斷逼近。
比自己預想的還快。
繼續。
足足扔出将近五千條歲月長河支流,令他們一前一後追逐的虛空徹底紊亂,震撼到了所有看見這一幕的生靈,陸隐的身影,才被老瞎子一行看見。
準确的說是他們察覺到了戰鬥。
“什麼東西?
歲月長河支流?
”行錐驚詫。
老瞎子面朝遠方,眉頭蹙起,不安感越發清晰。
“走。
”
他不知道會面對什麼,但這種不安提醒過他很多次了,遠離就對了。
但這次晚了。
“老瞎子,幫幫忙。
”
老瞎子驚訝:“是他?
”
“不青在追我,替我攔住他。
”陸隐聲音傳來。
老瞎子毫不猶豫要跑,攔截不青?
開玩笑,他們有這個能力也沒這個義務。
不青可是歲月一道至高序列,單對單,他們誰都沒把握穩赢,憑什麼幫你攔截?
陸隐知道老瞎子他們不會幫忙,直接威脅:“别逼我出賣你們。
”
老瞎子皺眉:“閣下出賣我們的還少嗎?
”
“至少沒有反流營勢力這五個字。
”
“還有别院院主。
”
“還有那個說書的。
”
老瞎子心一沉。
陸隐聲音繼續傳來:“他應該在此刻因果一道讨伐第四壁壘的巨城内吧。
”
老瞎子駭然:“你怎麼知道?
”這種事沒必要隐瞞,當陸隐說出的一刻,就是知道。
說書的在巨城内遭遇了陸隐,此事他可沒法告訴遠在内外天的老瞎子他們。
所以此時,陸隐占據絕對上風。
陸隐冷笑:“再廢話,你們這個勢力可就完了,一個都别想跑,永遠淪為過街老鼠。
”
老瞎子語氣低沉:“閣下害了我們,對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别忘了,閣下的身份也不容于主一道。
”
“你覺得與其被不青殺死,我會不會在乎這個?
”陸隐反問。
老瞎子咬牙,怎麼會沾染上這麼個人。
他一直以為自己掌控局面,卻沒想到要被利用。
而此前大骞文明被滅也背鍋了,還有殘海一戰等等,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會推到他們頭上。
憋屈是憋屈,但沒辦法。
陸隐越來越接近老瞎子他們。
老瞎子他們在朝另一個方向遠離,但其中,折心留在了原地。
陸隐再次甩出歲月長河支流。
這次損失太大了。
回望,到處都是歲月長河支流,将近六千條,這可都是他辛苦攢來的,都浪費了。
這筆賬一定會算到不青頭上。
不青也沒想到陸隐居然能拿出那麼多歲月長河支流,現在隻慶幸當初沒與陸隐比拼歲月長河支流,否則就算勝也是慘勝。
扔出這麼多歲月長河支流,你不會有多少了。
不青眼底閃過殺意,帶着兇厲之氣加速追去。
陸隐盯着前方折心所在方位,一個轉身,改變方向。
不青快速來到他方才的位置,剛要追去,身形陡然停住,轉頭,入眼,一支筆落下,星作朱砂,歲作筆,半生庭夢落九天,折心,歲與夢的年華。
陸隐回望,不青沒有追上來。
他松口氣。
光憑一個折心是攔不住不青的,但老瞎子也不蠢,還有行錐與去無力。
他們這幾個襲擊了好幾個雲庭,算是被主一道通緝,做什麼都不奇怪。
而今幫自己攔截不青,雖然讓自己有與他們勾結的嫌疑,但隻要沒證據,誰又能拿自己怎麼樣?
陸隐不管後面了,帶着,帶着沽與王淼淼沖向就近的進入界的方位,申請入界。
不管入哪個界,目标都是懸界。
陸隐要帶着沽展開懸界的方之戰,将歲月一道盡可能趕出懸界。
不青出手,豈會沒有代價。
陸隐這個骷髅分身每次出現,都在打破生靈的認知,無論是對付因果主宰一族還是挑釁歲月一道,都是想做就做。
而七十二界屏障外,不青被阻攔,眼看着陸隐入界,知道追不上了,本想留下折心,可它面對的不止是一個折心,還有老瞎子,行錐與去無力。
這四個高手,内外天都知道。
時不戰與它們都有過一戰而沒能留下,不青同樣無法留下它們,隻能任憑它們離去。
而不青自己則前往歲月榮境。
歲月榮境,是歲月主宰一族所在地,與生命主宰一族的太白命境,因果主宰一族的因緣彙境一樣。
在陸隐帶出沽之前,它就在歲月榮境,可如今又要返回,一次次失敗讓它不安,但不得不去。
懸界展開了方之戰。
沽将它掌握的兩千多方催動,還是轟擊懸界内歲月一道生靈,包括因果一道生靈都在轟擊範圍内,沒辦法,陸隐得罪的就是這兩個主一道,偏偏掌握懸界的也是
這兩個主一道。
雖說兩千多方不可能對抗其餘所有的方,但部分方無主,隻有部分方才被掌握在那兩個主一道手中,倒也不至于對沽形成壓倒性優勢。
歲月榮境,一個個歲月主宰一族高層出現,其中居于最上首的,是一個有着金色胡須的龍魚,目光滄桑,充滿了渾濁,宛如沒有智慧。
可這條龍魚,才是歲月主宰一族坐鎮内外天的老怪物,與聖擎,命凡地位相當,時不戰是以其自身戰力硬生生走到了這一步,乃至在地位上超越了這個老怪物。
但這個老怪物是歲月主宰賦予其鎮守歲月榮境的使命,每當歲月一道有重大決定,依舊要它出面。
它叫--時.八變.饕。
除了歲月主宰一族生靈,不青也來了。
“都來齊了吧。
”時饕開口,聲音與那目光一樣給人渾濁之感。
可若因此小看它,必定倒黴。
時不戰雖在戰力上超越它,可也不敢對它不敬。
“齊了,老祖。
”有歲月生靈恭敬回道。
時饕恩了一聲:“不青,說吧。
”
所有目光集中到不青身上,不青面色沉重,緩緩開口:“此事還要從王家要把王淼淼嫁給我開始說起…”
不青将發生在它與王淼淼身上的所有事都說出來了。
無論是一開始王淼淼順從的态度,還是後來在罪界那看它的目光,包括它對王家,晨,死亡一道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這些确實是它的猜測。
說了很多,最後道:“有些猜測或許沒有根據,但依照正常理解,若他們彼此沒有關系,王淼淼不應該出現在罪界,晨更不應該在得罪死了因果一道的前提下還要
保她…”
一衆歲月主宰一族生靈沉默。
不管它們怎麼想,此刻隻有聽的份。
當時饕老祖喊它們來,結果就注定了,它們隻能做,不能決定。
真正做決定的還是時饕老祖。
“宰下,我說完了。
”不青面對時饕恭敬道。
時饕再次恩了一聲:“你們怎麼看?
”
衆多生靈看向時不戰。
時不戰沒有開口。
時饕目光看去:“不戰,你接觸了那個晨,覺得怎麼樣?
”時不戰道:“不清楚,但不管這個晨做的事是否為死主布局,我都欣賞他,他是無數年來少有的敢腳踩因果主宰一族生靈,無懼各方主一道的一道規律永生境,還
敢在罪界等罪宗那個老家夥回來。
”
“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他突破三道規律,與我一戰。
”
時饕搖頭:“他不能突破,否則可能是第二個千機詭演。
”
時不戰目光凜冽:“這不好嗎?
”
時饕道:“你赢,就好,你輸,就不好。
”
時不戰看向時饕:“我赢不了千機詭演,但絕對不會輸給他。
”
時饕渾濁的目光流轉,閃過一絲清明:“聖滅當初也這麼認為的。
”
時不戰語氣低沉:“前輩,我時不戰這個名頭的由來你比誰都清楚,若沒有戰意,何來的時不戰。
”
“我要一步步往上走,直至超越千機詭演,這個晨能讓我看到千機詭演的極限。
”
時饕歎口氣:“那就算了吧。
”
不青瞳孔一縮,忍不住開口:“宰下?
”時饕打斷:“你的猜測符合常理,但修煉界很多事不能用常理剖析,這背後如果是死主,牽扯就太大了,如果不是,我們就等于被一個人形骷髅戲耍,不管哪種都
不是我想要的。
”
“既然不戰你需要這麼一個對手,那麼這個對手就與我們無關。
”“交給因果一道吧,無論他怎麼鬧,我們歲月一道不再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