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丹笑吟吟看着謝曼:“他來幹什麼?
”
謝曼道:“他來看花城的曆史。
”
“曆史?
”美人丹望向遠方,這些年一直有人關注陸隐,他們也知道陸隐在看各個家族族史,想通過這種方法了解星下紅衣嗎?
“就這樣?
”
謝曼目光閃爍,迎着美人丹的目光,不敢隐瞞:“他,他還問了,酒問宗主的事。
”
美人丹不解:“酒問宗主什麼事?
”
“弟子。
”謝曼道。
美人丹目光一變,盯着謝曼:“你說了?
”
謝曼急忙跪伏:“請師父恕罪,弟子沒說,真的沒說。
”
美人丹松口氣:“沒說你怕什麼?
”
謝曼無奈,将情況說了一遍,美人丹靜靜聽完,道:“他在問你之前就知道了,不怪你。
”
謝曼也知道,但,裘老那老家夥死活不承認。
“酒問宗主那?
”
美人丹道:“與你無關,而且,此事與我們也無關,他陸隐既然想查,早晚能查出來,那件事又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不主動說就行了,沒必要費勁幫他隐瞞。
”
謝曼呼出口氣:“是。
”
美人丹看着遠方,這陸隐調查這件事做什麼?
還有,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絕不可能是裘老主動說起,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放眼文明,敢告訴陸隐的,隻有季河了。
季河與陸隐又見過面了?
另一邊,裘老給陸隐安排了下一家:“接下來我們去。
”
“衛城主。
”
裘老一愣:“什麼?
”
陸隐道:“被我踩死的那個人是哪兒的城主?
”
裘老回道:“山風城。
”
“就去那。
”
裘老不知道陸隐去山風城做什麼,但隻需要帶路即可。
山風城距離花城遙遠,但對于陸隐他們這種實力的人來說,很快就到,跨越整個宇宙也都不需要多久。
此刻,山風城正在下雪,城内很安靜,偶爾聽到哭聲。
陸隐與裘老進入城池,所見之人要麼低着頭趕路,要麼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很快他們知道原因了,整個城池在祭奠那個衛城主。
陸隐奇怪了:“不是無情道嗎?
還有人為他哭?
”
裘老道:“整個文明雖修煉無情道,但真正能練成的千分之一甚至更少,很多人其實就是裝作無情,或者盡可能表現的無情,但沒有真的無情。
”
“此刻為衛城主哭的應該是他家裡人。
”
不久後,兩人來到城主府,哭聲沒了,卻是一片吵鬧聲。
兩人并未引起别人注意,門口都沒人了,裡面吵雜一片。
“城主之位應該是我的,我是長子,嫡長子。
”
“哼,你母親連門都進不了,還嫡長子?
滾,野種。
”
“你說什麼?
”
“有種來,今天讓你無法活着出去。
”
城主府内,有人祭拜,有人冷眼旁觀,除了一個女子在哭泣,壓根沒人傷心。
兩個年輕人身各帶着一幫人對峙,老一輩也有人下場幫襯,就差打起來了。
隻聽一聲咳嗽,如平地驚雷,響徹在所有人耳邊,震動了所有人。
庭院方向,一個中年人走出。
所有人當即行禮:“灰大人。
”
“見過灰大人。
”
“參見灰大人。
”
那個中年人一來,場面就控制住了,所有人面朝他行禮,不敢擡頭。
陸隐與裘老在邊緣,裘老低聲道:“此人名為灰開,也是并序永生的弟子,衛城主的師弟。
”
陸隐饒有興趣看着,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倒是更方便他了,但,此人怎麼會從庭院内走出?
那位灰大人走到靈堂前,面朝衛城主祭拜,随後轉身,看向争執的那兩個年輕人。
兩人面朝灰開,不敢擡頭。
“師兄故去,山風城理應有城主,按理,嫡長子繼承。
”
那個嫡長子聽到此話并沒有高興,反而握緊拳頭,因為他知道這個灰開,幫的是二弟。
“但嫡長子名不順,言不正,我星下紅衣文明雖修無情道,卻也尊禮法,山風城城主之位就交給衛松了,大家可有意見?
”
衛松,就是衛城主的二兒子。
大兒子名為衛齊。
聽到灰開宣布,無人敢有意見,那些山風城老一輩的人也都齊齊行禮。
“不行。
”衛齊擡頭,盯着灰開大吼。
他身後的人急忙要将他拉走。
灰開目光冰冷,盯着衛齊:“你有意見?
”
衛齊甩開身後的人,瞪着灰開:“城主之位理應由嫡長子繼承,我憑什麼名不順,言不正,父親既然帶我入城,我就有資格。
”
灰開冷漠:“那你問問山風城這些長輩們,看他們怎麼說。
”
“大公子,走吧。
”身後的人急忙要拉走衛齊,卻也有部分人遠離衛齊,站錯隊了。
衛齊雙目赤紅,看向那些長輩。
那些長輩一個個沉默,無人幫他說話。
衛松冷笑:“滾吧,野種,以後别讓我在山風城看到你,否則讓你死無全屍。
”
衛齊怒吼:“你才是野種,你根本不是父親的兒子,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那賤人跟灰開生的。
”
此話震驚所有人,一個個呆滞望着。
正哭泣的婦人身體一震,擡眼,目光盡是怨毒之色:“衛齊,你胡說什麼。
”
灰開眼底冰寒,滔天壓力轟然墜落,衛齊連同他身後之人直接被壓趴在地,四肢碾碎,極為凄慘。
其餘人下意識後退,恐懼望着這一幕。
衛松憤怒上前一腳踹過去,狠狠踹在衛齊腦袋上:“野種,你敢污蔑我,我弄死你,弄死你。
”
灰開背着雙手,沒有言語,看向那婦人。
婦人與灰開對視,目光一下子柔和了,嬌媚一笑,讓灰開心情都好了很多。
“行了,扔出去吧。
”
衛松道:“叔,讓我宰了他。
”
灰開擺手:“随你。
”
衛松獰笑,一腳狠狠踹出,砰的一聲,衛齊人首分離,死的極為凄慘,血灑靈堂,有些甚至濺落到衛城主牌位上。
可這一刻無人在意。
灰開支持衛松,衛松當然就是城主,沒二話。
灰開轉身,看向衛城主牌位:“師兄,我也隻能幫你到此了,這山風城,永遠都是你衛家的。
”
婦人哭泣聲音更大了。
“有意思,沒想到還能看到這一幕。
”陸隐走出,身旁跟着裘老。
周圍人怒目瞪去,誰敢在這裡放肆?
灰開也回頭,盯向來人,看到陸隐,他先是一愣,随後目光大變,面色變換,就跟見鬼了一樣。
周圍不少人呆呆望着,這是那個人?
“好大的膽子,找死啊,敢在這裡放肆。
”衛松上前怒斥:“來人,打死。
”
裘老同情看着。
灰開瞬間出現在衛松身前,一巴掌抽出,将衛松狠狠拍飛出去,砸在牆上,直接暈了。
正在哭泣的婦人大驚:“松兒。
”她迷茫看着灰開。
灰開深呼吸口氣,轉身,面朝陸隐,深深行禮:“小人灰開,參見陸先生。
”
周圍很多人此刻也反應過來了,一個個跪伏在地:“參見陸先生。
”
“參見陸先生。
”
婦人懵了,陸先生?
是他?
那個殺了城主的人?
沒人想到陸隐會來這。
在他眼中,衛城主都是蝼蟻才對,他可是能追殺并序永生的存在,為什麼會來這?
看他們笑話嗎?
不符合常理。
陸隐環顧四周,目光落在灰開身上:“你挺特别啊。
”
灰開一驚,急忙跪伏,整個城主府,除了他,其餘都跪下了:“小人灰開,參見陸先生。
”
陸隐擡眼,看向牌位,随後又看向被打暈的衛松:“你們這麼做,讓我很為難。
”
灰開等人迷茫,聽不懂陸隐在說什麼。
陸隐緩緩開口:“我此次來,是報仇的。
”
衆人大驚,惶恐絕望。
“這個衛城主殺了我滄瀾谷數十人,我卻隻踩死他一個,明顯不夠。
”
“原本我的目标是他的親族,但,他的嫡長子居然被你們自己弄死了,這讓我找誰報仇呢?
不得已,好像隻能算到你們頭上。
”
衆人駭然,有老者擡頭:“先生,陸先生,城主還有一個兒子,就是那個,衛松,他還沒死。
”
“對,他也是城主的兒子。
”
“求先生饒過我們,我們與衛家毫無關系。
”
那個婦人瑟瑟發抖,低着頭,這些混賬。
陸隐嘴角彎起:“不對吧,他,好像是你的兒子,灰開對吧。
”
灰開大驚,擡頭望向陸隐,眼神充滿了驚恐:“不,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師兄的兒子,先生明察,他絕對不是我兒子。
”
陸隐道:“可那個衛齊信誓旦旦說是你兒子。
”
灰開恨死衛齊了,沒想到會冒出這一出:“求先生明察,衛松若是我兒子,師兄身為渡苦厄大圓滿強者,不可能不知道,血脈做不了假,還請先生明察。
”
其餘人也想起來了,對啊,一個渡苦厄大圓滿強者怎麼可能連兒子都認錯:“求先生明察,求先生明察…”
陸隐當然知道衛松就是那個衛城主的兒子,那個衛齊不知道聽了誰的謠言信以為真,根本不知道渡苦厄強者是什麼層次。
不過,重要嗎?
他看向婦人:“你,說,衛松是衛城主的兒子,還是這灰開的兒子?
”
衆人看向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