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宵柱,太蒼劍尊呆滞看着遠處場景,剛剛,他出手了,一劍斬向那個字,但又忽然停下,劍鋒在顫栗,他有預感,如果出手,死的就是他。
此人居然才突破始境,怎麼會有這種人?
月涯是徹底消失了,已經消失十二年,當初與此人一戰的确實是月涯,他已經不需要自己了,那自己怎麼才能成為宵首?
如果第五宵柱目标真是天元宇宙,該如何面對此人?
或許,不當宵首更好,他思緒混亂。
…
無數人被陸隐突破始境的動靜震撼的難以平靜,這場動靜既代表了陸隐剛剛突破始境,在此之前就能單滅春秋簡,代表了他無敵的實力,也代表了他無懼九霄宇宙發現他的真正身份,他,有恃無恐。
他的背後,必然站着上禦之神。
從此以後,九霄宇宙任他縱橫,誰也阻止不了。
如同那一個個代表陸隐過往的文字,在宣告他的到來。
東域,河流兩旁,所有人張大嘴,呆呆望着。
突破始境,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頂了天的大人物,而陸隐的突破更是不可想象。
洲南鴻家那人慶幸,慶幸自己态度沒問題,否則哪還能站在這。
此人震動整個九霄宇宙了吧。
…
陸隐屹立星穹,望遍九霄,他是在宣告自己的到來,達到他這樣的實力,沒必要像此前去樹之星空還有靈化宇宙那般隐藏身份,他是天元宇宙之主,是僅次于永生境的存在。
青蓮上禦的态度很明顯,支持他,那他還有何所懼?
他帶着天元宇宙的意志來了。
遙望母樹,緩緩開口:“在下陸隐,來自天元宇宙,此番前來九霄,隻為護得天元宇宙周全。
”
巨大的聲音随着一個個文字傳遍九霄,于整個九霄宇宙天地回蕩,讓無數人都聽到。
“無論九霄宇宙的諸位如何看待天元宇宙,無視也好,俯視也罷,我陸隐,就在這裡。
”
“你視我為友,便是我友,你視我為敵,哪怕天下皆敵也無所畏懼。
”
“人族當天,護佑萬世,我陸隐,當仁不讓,無論九霄,靈化,還是天元,為友者,以命相守,為敵者,殺無赦。
”
“若有人要為難天元宇宙,我陸隐就在這,可埋葬天下敵。
”
“在此,以天元之名,入九霄,望得九霄天地認同,陸隐,感激不盡。
”
聲音回蕩天地間,讓整個九霄宇宙在這一刻沉默。
除了上禦之神,從未有人做到過靜默了整個九霄宇宙。
不管是宙天地各大勢力還是宇九霄的好戰之人,都被陸隐的霸氣震動。
他這番話既表達了對九霄宇宙的尊重,想與九霄宇宙共進退,也在挑戰整個九霄宇宙,試問誰能與他為敵?
任何想要對天元宇宙不利之人,他皆可埋葬。
太霸道了。
縱觀整個九霄宇宙,有幾個人在乎三者宇宙?
他們對三者宇宙的态度大多是無視,更有甚者與謙書一樣充滿了鄙夷與不屑,認為三者宇宙生物不應該入九霄,那是對九霄宇宙的侮辱。
陸隐要以一己之力壓下這種偏見,以自我的絕強戰力,強壓九霄。
要知道,他這番話可是會被上禦之神聽到的,若某位上禦之神看他不順眼,要出手,他會怎麼辦?
這是所有人思考的問題,也在等待的答案。
業海,青蓮上禦都愣住了,他沒想到陸隐居然這麼霸氣,直接挑戰整個九霄宇宙,這也太嚣張了。
但,除了他們,貌似九霄宇宙還真無人是他對手。
他很清楚,此刻的陸隐必然是九霄宇宙排名第四的高手,即便包含三者宇宙,也最多加個青草大師,他同樣在前五。
“太張狂了,這性子,驚門,你确定要他當你女婿?
不好調教啊。
”血塔幸災樂禍。
驚門聲音帶着笑意:“我喜歡這個性子。
”
青蓮上禦搖頭:“年輕人,若沒點性子,何來氣概,他們活了太久,性子早就磨平了,卻忘了,這陸隐還那般年輕,他才活了多久?
幾百年?
随便一個修煉者都能比他活的久,他就像我那七個女徒弟一般充滿了個性,隻是有的人刁蠻,有的人内斂,這些都是個性。
”
血塔道:“我們知道他的厲害,其他人可不知道,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
驚門道:“可你我無人插手,會讓他們忌憚。
”
“說的也是,要不,想個辦法?
”正說着,忽然頓住,驚訝:“異象?
”
青蓮上禦陡然上前一步,盯着陸隐方位,隻見陸隐身後,被他撕開的宇宙之初緩緩扭曲,一幕幕場景不斷變換,即便他們都看不清,實在是變換的太快,那是時間偉力,那一幕幕是時間剪影。
陸隐回頭,也看到了變換的場景,驚訝,自己每次大的突破都有異象,而且,都是那棵大樹,此次會如何?
正想着,場景忽然停頓,腳下,水流順着虛空流過,陸隐呆呆看着前方,這是,歲月長河?
九霄宇宙東域,無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
天元宇宙一開始少有人能認出歲月長河,但九霄宇宙高手太多了,一下子就認出。
青蓮上禦驚訝:“歲月長河的源頭?
”
東域高空,陸隐順着歲月長河望去,看到了一棵大樹不斷伸展,宛如巨人撐開了天地,大樹每一根枝條都懸挂着東西,那些東西,陸隐知道,是濁寶。
歲月長河仿佛自大樹流淌而下。
将目光自大樹垂落,在那最接近大樹的歲月長河源頭,有一道道人影逆流而上,沖向大樹。
陸隐腦中閃過一段話。
“天地初開,萬物清明,誕生了歲月長河,越清明者,越容易污濁,歲月長河之下,有逆流而上者,攜未來之物,污之清明,是為濁,此物,稱之為--濁寶。
”
這一幕與這段話何其相似。
有逆流而上者,攜未來之物?
陸隐不知怎的,下意識擡腳,流光穿梭,朝着歲月長河,逆流而上。
這些人可以逆流而上,他也能。
逆流歲月長河,非常人可以做到,即便那些始境或者渡苦厄強者,不擅長時間偉力也做不到。
但陸隐恰恰擅長時間偉力。
随着他一步踏出,逆流而上,後方,青蓮上禦,血塔上禦與驚門上禦皆現身,盯着這一幕。
“他要逆古。
”血塔開口,是個年輕男子,身穿血袍,面色蠟黃,随着他的出現,周邊翻湧無邊血海,如同一個個世界,蘊藏萬物,也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看向天地。
“陸隐,回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青蓮上禦大喝。
一旁,有絕世女子而立,看不清面容,周邊不斷蕩起漣漪,漣漪與漣漪間相連,形成一道道門戶,她正是驚門上禦:“穿梭時空,逆流歲月,與古人同行,人類之先驅,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
陸隐此刻根本不知道三位上禦現身阻止他,他隻想追随歲月長河,追上前面那些人,看看他們是誰,他們要做什麼,看看那棵樹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他的異象總能出現那棵樹。
莫名的沖動淹沒了他的理智,他隻想距離那棵樹近些,越近越好。
每一步踏出的歲月長河,踩在流光之上,流光時而化作小船逆航,時而化為光點被踩踏,陸隐不斷接近那些人,他的身體,他的氣息都在變化,越來越莫測,越來越古老深邃,他就像行走在倒流的時間之中,時間卻無法腐蝕他。
明明這不是真的歲月長河,隻是異象,但卻竟可以被流光帶着逆流而上,陸隐無法理解這種感覺。
就連青蓮上禦他們都被驚住了。
不理解陸隐的異象為什麼可以成為現實,為什麼能看到古老之前的畫面,不,不是畫面,而是現實,對于歲月長河源頭的時間來說,他們看到的,就是過去發生的,隻不過現在的人無法追逐過去,陸隐卻可以。
流光小船不斷吸收不被歲月長河融入的時間,不斷強化,帶着陸隐追逐,空間追逐時間,時間同化時間,追,追,追上去,追上去看看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逆流歲月長河,看看那棵樹與自己到底什麼關系。
終于,陸隐追到了那群人中落在最後的那個。
陸隐距離那人越來越近。
青蓮上禦他們呼吸停滞,悠久歲月前的人,能逆流歲月長河而上的古人,陸隐跨越無盡時間距離,竟然追上了。
那些人絕非泛泛之輩,或許,每一個都是永生境強者,不,不是或許,而是必然,唯有永生境強者才夠資格踏上這條路,成為人類之先驅。
陸隐看着落在最後的人,看不清,時間讓他模糊,他擡手,抓向那人。
青蓮上禦大喝:“别沖動。
”
陸隐的手,落下,卻在一刹那,時間恢複,歲月長河消失,那棵大樹消失,一切都消失,他屹立高空,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若非流光于腳下形成小船,他都懷疑剛剛的是錯覺。
不過絕對不是錯覺,因為他聽到了一句話。
“誰家小子這麼變态?
這時間亂的有點過分了啊,回去再修煉個幾萬年再來。
”
随着這句話的出現,歲月長河還有那棵大樹同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