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戰場泥水國度的強者居然能阻止藍蒙以懸棺與門戶逃離,絕對是契合兩道規律的存在,八色為什麼把藍蒙安排在這片戰場?
它明知道藍蒙之前偷襲山老祖被重創,本身實力就衰弱的厲害,還安排在這,這是故意讓藍蒙去死。
不對,不應該這樣。
八色前腳剛跟自己說不可知不會故意安排任何一個送死,後腳就讓自己有這種猜測,太打臉了,八色沒那麼蠢。
陸隐盯着藍蒙屍體,傷痕呢?
藍蒙被山老祖重創過,盡管陸隐沒看清究竟打傷了哪裡,但肯定有傷痕。
山老祖的實力打出的重傷,那是朝死裡打的,區區幾百年很難治愈,可藍蒙的屍體一點外傷都沒有。
陸隐皺緊眉頭,深深看着,越看越不對。
那不是藍蒙的屍體,而是,幻覺。
藍蒙沒死。
但它肯定就在這片戰場,否則泥水國度的永生境無法以藍蒙騙其他人。
陸隐吐出口氣,一步踏出,出現在遠處荒涼的隕石上,鏡光術盯着遠方,順着藍蒙方位朝四面八方看去,要找到那個以藍蒙屍體幻覺為誘餌的泥水國度存在。
藍蒙沒死,卻必定有過一戰,那麼這片戰場泥水國度的存在絕不會有多強,起碼不是陸隐無法對抗的存在。
八老有強有弱,碰到弱的當然要解決,藍蒙都可以逃掉,更不用說他了。
找到了。
陸隐盯着藍蒙屍體幻覺右側一段不算太遙遠的距離,那裡有一灘水泥,乍一看容易忽視,與地面顔色一樣,可那裡有戰鬥痕迹,這才能找到。
陸隐額頭,天眼睜開,身體瞬間消失,再出現已經來到那攤水泥上方,擡手壓下,劍道長河。
劍道長河打的那麼突兀,吓了這泥水國度強者一跳,它根本沒察覺陸隐是什麼時候出現,急忙避開,同時,一張張紙出現,化為文明重器撞向陸隐,周邊,水滴突兀凝結虛空,閃爍着奇異光芒,令肉眼所見視線都扭曲,分不清距離空間。
陸隐嘴角彎起,有意思,這種戰技嗎?
可惜,無法迷惑天眼。
他修煉的太多,别人想克制他幾乎不可能,而他卻可以輕易克制很多強敵。
水泥借着水滴光芒沖向陸隐,覆蓋。
陸隐朝着水泥而去,可在水泥眼中,他是被光芒扭曲了空間感,迷惑了方向,不自覺朝着它而來。
水泥擴大,眼看就要将陸隐覆蓋進去。
陸隐随手一揮,劍道長河順着手臂直斬星穹,将覆蓋而來的水泥洞穿。
水泥駭然,怎麼會?
它看到了陸隐揶揄的目光,不對,這個不可知沒受影響,他是無賴,不是永生境?
不可知怎麼會加入無賴?
它甯願對決永生境。
陸隐擡手,指劍術,迎面,一滴水珠閃爍光芒,五彩之色,蘊含着磅礴的生命之氣與永生物質,卻被指劍術打穿,散落。
下一瞬,所有散落的水滴以光芒相連,彙聚于一點,這一點依舊沒能阻止指劍術,被指劍術震散。
這家夥還比不上泥鬼。
剛想到這,指劍術,順着水泥偏了出去,一擊落空。
陸隐驚異,打偏了?
“你是泥樊。
”陸隐開口,想到了泥水國度八老之一,被稱作水月的泥樊。
水月,很唯美的名字,來自不可知對泥樊的形容,它擅于以環境扭曲虛空折射對手的攻擊,在不可知情報中,泥樊盡管隻是契合一道宇宙規律,可巅峰時期,折射過契合兩道規律強者的攻擊而逃離。
相比泥鬼,它不擅長殺伐,卻比泥鬼更擅長躲避。
“不可知什麼時候加入了一個無賴。
”泥樊聲音陰柔,周邊不斷有水滴彙聚,劍道長河順着虛空斬下,卻被那些水滴完全折射攻擊落空。
陸隐一開始憑着泥樊對他的不了解成功擊中一次,可如今,泥樊對陸隐的忌憚不在藍蒙之下,将陸隐當做一個正常永生境對決,不會輕易被打中。
但就算泥樊再怎麼高看陸隐,也最多把他與藍蒙并列。
可陸隐不是藍蒙。
紫色瞳力轟然降臨,迫力蒼生。
泥樊周邊,水滴瞬間墜落,承受不住壓力。
陸隐擡手,勾廉橫卧,斬。
澎湃活性瘋狂湧入泥樊體内,泥樊駭然,這是宇宙規律?
這家夥不是普通無賴,它想退後,可迫力蒼生讓它舉步維艱,眼看勾廉橫斬,它周邊蕩起漣漪,轉瞬蔓延遙遠之外,勾廉斬擊,落空。
陸隐挑眉,明明斬中泥樊的,卻直接穿透了過去,這是它看不見的世界。
泥樊身影不斷扭曲,如同水面的波紋,聲音都帶着扭曲:“你到底是誰,能讓不可知招攬,無賴也沒你那麼強的實力。
”
陸隐握緊無賴勾廉,斬落,還是落空。
他皺眉,不僅僅是扭曲虛空那麼簡單,任何一個能達到永生境的都是奇才,各有各的手段,這泥樊專門研究怎麼躲避,果然有兩下子。
與此同時,天眼不斷察覺有生物盯過來,是泥水國度那些生物。
有些泥水國度生物與泥樊一樣貼在地面,并沒有像泥鬼那般将一整個泥水國度搬來。
泥鬼與泥樊是兩種性格,一個張揚,充滿攻擊欲望,一個低調,擅于躲避。
但不管是哪種都避不開陸隐。
陡然的,陸隐動作一頓,轉頭盯向遠方,藍蒙。
遙遠之外,藍蒙一直躲避泥樊,它本就重傷,這些年沒有恢複,此戰若非先前已經用過拒絕強制征召的機會,他不可能參加。
哪怕八色将他安排對決泥樊這個最弱的八老之一,它也不是對手。
數次交鋒後隻能藏起來,泥樊也找不到。
而今居然看到陸隐在對決泥樊,不管是陸隐還是泥樊,它都不想面對。
看了一眼,它準備遠離,這種戰鬥很容易波及到它這裡。
可下一刻,它與陸隐來了個對視。
陸隐怎麼看到它的?
藍蒙大驚,毫不猶豫沖向遠方逃離。
陸隐冷笑,瞬移消失。
原地,泥樊懵了,看着空蕩蕩的星空,人呢?
他心不斷下沉,這是個絕對的高手,連移動手段都讓它看不清,不是對手,這片戰場不能待了。
另一邊,藍蒙眼前出現了陸隐。
“你不會想在我瞬間移動下遠離吧。
”陸隐嘴角含笑看着藍蒙,多少年了,當初就是藍蒙察覺柒緒死亡,才接受毀滅三者宇宙任務對付他們,引來了三彩扛天族與七寶天蟾。
藍蒙本身更是與他激戰過不止一次。
當初的自己遠不是藍蒙對手,而今,這藍蒙連面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藍蒙戒備盯着陸隐:“你想做什麼?
這裡是不可知與泥水國度的戰場,别以為不可知不知道你做過什麼。
”
陸隐冷笑:“用不可知壓過,可以,我不對你做什麼,但卻可以把泥樊帶來。
”
“你覺得自己能在泥樊手下撐多久?
”
藍蒙八隻眼睛死盯着陸隐,充滿了冰寒,腦袋後面,那一圈藍色光暈模糊不可見,身旁時刻放着藍色懸棺:“我可以逃回知蹤。
”
陸隐點頭:“那就逃回去吧,強制征召的戰争不止一次,而且信不信,就算不是強制戰争,我也有手段弄死你。
”
“紅俠被我逼得隻能藏在星下紅衣,出都不能出來。
”
藍蒙目光閃爍,一邊盯着陸隐,一邊看向四面八方,充滿了警惕。
陸隐當然不會對藍蒙下手,這時候下手是找死,八色不會放過他。
但隻要不出手就可以。
什麼不可知與泥水國度的戰争,誰輸誰赢他不在乎,都是敵人,最好都完蛋。
藍蒙想了一會,沒有返回知蹤,強制戰争不是說離開就可以離開的,陸隐不太懂規矩,它卻很明白。
若随時可以離開,戰争還怎麼打?
離開的前提是真正遇到生命危險,起碼陸隐要把泥樊引來對它構成生命威脅,并且身體也要在瀕臨死亡狀态下才可以脫離,否則都視為叛逃。
“陸隐,我與你們人類文明已經沒瓜葛了,我的任務也取消,為什麼還盯着我?
”藍蒙咬牙低沉道。
陸隐看着藍蒙:“誰讓你偷襲山老祖的?
”
“七寶天蟾不是人類文明,就算你要為七寶天蟾報仇也不應該找我,我對山老祖沒有造成緻命性傷害。
”
“聽清楚我的問題,是誰,讓你偷襲山老祖的?
”
藍蒙骷髅般的臉上越發猙獰:“這與你無關。
”
陸隐點頭:“那我把泥樊帶來也與你無關,你恰好在這我也沒辦法。
”
“陸隐,你别太過分。
”
“七寶天蟾很想拜訪一下藍明界。
”
藍蒙憤怒,可恨的大毛,将它的情報洩露了出來,否則這陸隐根本不知道藍明界。
還有那個紅俠,他們的博弈,倒黴的居然是它。
“回答我的問題。
”陸隐厲喝。
藍蒙喘着粗氣,遲疑片刻:“不知道。
”
陸隐挑眉:“不知道?
”
當初在知蹤,藍蒙也說背後沒有強大存在盯着山老祖,是它自己看山老祖是強弩之末才出手。
但彼此心知肚明,它怎麼就那麼巧在那時候出現,而且還帶着另一個永生境生物,在關鍵時刻偷襲,很明顯早有謀算,如今這種借口連說都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