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要回去了”思曉兒突然道,凝神望着個人終端。
在墜星海,并沒有禁止使用個人終端,然而這裡的個人終端沒有辦法與内宇宙相連,但在墜星海範圍還是暢通無阻的。
“什麼事?
”陸隐問道。
思曉兒臉色難看,“陽空,挑戰我師父”。
陸隐迷茫。
思曉兒解釋道,“陽空是永恒國度東城城主之子,一個天賦異禀的年輕人,修為是啟蒙境”。
陸隐驚訝,“啟蒙境?
挑戰你師父?
你師父是星使吧”。
思曉兒點頭,語氣低沉,“我師父是近幾年才突破星使,這不是陽空第一次挑戰,但每次挑戰,我師父都拒絕了,這次由陽城主親口開口,我師父隻能答應”。
陸隐目光閃爍,“你師父沒把握?
”。
思曉兒抿嘴,“陽空太強大了,雖然隻是啟蒙境,但,就算是無限接近星使的啟蒙境強者在他手中都過不了幾招,我師父自認在未突破星使前,絕非陽空的對手”。
“星使是質的跨越,想要越級擊敗星使,太難了”陸隐道。
思曉兒苦笑,“對别人來說很難,但對于陽空,未必,他擊敗了太多老一輩強者,無人敢與他一戰,陽城主既然敢讓他挑戰我師父,必然有把握,前輩剛剛閉關而出,可能不清楚,人類星域舉辦過一次星空至尊賽,第六大陸,巨獸星域,科技星域都有高手參加”。
“最終獲勝的是一個叫陸隐的人,那個人是同輩無敵至尊,但在我們看來,那個人絕非陽空的對手,隻不過因為當時陽空閉關,又因為身處這墜星海,無法參加,否則至尊之位就不是那個陸隐的了”。
陸隐怪異,“你看過星空至尊賽?
”。
思曉兒搖頭,“我們看不到”。
“那你憑什麼認為陸隐就不是陽空的對手?
”陸隐問道。
思曉兒牟定道,“陸隐可以一掌擊敗境界遠遠超越自己的啟蒙境強者嗎?
陸隐可以如此年輕成為昊然高級解語者嗎?
陸隐可以輕而易舉掌握原寶陣法嗎?
陸隐可以憑三十多次循環啟蒙境修為挑戰星使嗎?
人類曆史上都不存在這種奇才”。
陸隐抿嘴,這丫頭不會在變着法誇他吧,難道認出他了?
“你剛剛說的,陽空都可以做到?
”陸隐感興趣。
思曉兒點頭,“陸隐做到的,陽空可以做到,陸隐做不到的,陽空一樣可以做到,陸隐最多同輩稱尊,而陽空,卻連星使都可以挑戰,這就是差距”。
“或許那個陸隐連星源宇宙都不清楚吧”。
陸隐眨了眨眼,自己在墜星海被小看的有點嚴重啊!
“如果藍斯大哥在,或許可以與陽空一戰,可惜”思曉兒喃喃自語,神色黯然。
陸隐挑眉,“藍斯?
”。
思曉兒道,“年輕一輩十決之一,前輩在閉關,可能沒聽過,十決是對十個年輕一輩絕頂高手的尊稱,藍斯大哥出身重山道場,是十決之一,他或許可以挑戰陽空,但想獲勝,沒那麼容易,畢竟藍斯大哥敗給過那個陸隐”。
“說
那麼多,有沒有陽空的戰鬥視頻?
給我看看”陸隐越來越感興趣,也有點不服氣。
思曉兒哦了一聲,“有的”,說着,點開個人終端,光幕彈出,上面出現戰鬥場景。
由于拍攝距離太遠,陸隐不太看得清。
“這是陽空與一位四十二次循環啟蒙境強者交手的視頻,僅僅七招就勝了”思曉兒解說。
陸隐盯着視頻看,前五招沒什麼特别的,任由那個啟蒙境強者發揮,第六招,陽空出手,随手化解啟蒙境強者星能,并于第七招制敵,很輕松,沒什麼特色。
第二段視頻出現,這次清晰了一點。
“這是陽空與一位四十九次循環啟蒙境修煉者交手的場景,這次,陽空同樣七招”思曉兒忌憚道。
陸隐看着視頻,隻見陽空依然輕易化解對方星能,身形一轉,樣貌清晰呈現。
陸隐瞳孔陡縮,不空?
出現在視頻内的,正是當初第六大陸道源三天之一的不空,一個應該已經死去的人。
陸隐緊盯着視頻,目光閃爍,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不空不是死了嗎?
怎麼還活着?
視頻很快結束,陸隐道,“再來,把他所有的戰鬥視頻都給我看一遍”。
思曉兒不明白陸隐語氣怎麼變了,繼續搜尋陽空的戰鬥視頻。
視頻很多,陽空此人張揚,每逢戰鬥都弄得人盡皆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樣,充分體現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驕傲與放縱。
陸隐一遍遍看着視頻,最終确認,此人就是不空,絕對沒錯。
雖然沒有施展降神秘術,複活秘術,但他施展了分解天賦。
當初第六大陸入侵,不空年紀最小,看上去還有點稚嫩,至尊賽時期同樣如此,而今,不空樣貌變了,身形也挺拔了很多,即便看過至尊賽的人也未必能立刻認出他。
但陸隐對他印象太深刻了,當初宇宙海上空,憑一己之力将所有同輩高手打落下去,那一幕至今都很清晰。
不空的死對第六大陸而言是損失,陸隐也曾為他惋惜過,如果他去樹之星空,未必沒有一番作為。
誰曾想,他居然活着。
既然活着,為什麼死了?
秘祖還替他報仇侵入永恒國度,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永恒族有複活死人的能力?
陸隐有相當不好的預感。
“我跟你一起去永恒國度”陸隐開口對思曉兒道。
思曉兒驚訝,“您要與我一起去?
”。
陸隐點頭,“這蒼莽大陸上應該沒有葬園之門了,或許墜星海其它地方有,永恒國度内應該也有”。
思曉兒語氣幹澀,“您不會想搶西城那座葬園之門吧”。
“西城有葬園之門?
”陸隐驚喜。
思曉兒點頭,“這種門戶在幾個月前大量出現,永恒國度就一下子出現兩座,不過其中一座被摧毀,還有一座就保留在西城,您不會想找那座葬園之門吧,我勸您放棄,西城坐鎮太多強大屍王,不可能接近的”。
陸隐摩挲着下巴,“你不是說西城不禁止人進入嗎?
”。
“可也不會讓我們随便走”思曉兒提醒,她要勸陸隐打消這個念頭,否則一旦失敗,他會連累水神道場,就算成功,同樣也會連累水神道場。
陸隐無奈,“好吧,你說得對,西城不是我可以闖的,就連東城,也有一個陽城主不是我能對付的,我也不想找死”。
思曉兒松口氣。
“但還是跟你一起去永恒國度吧,途中找個地方下來,或許能發現”陸隐道。
思曉兒不疑有他,正常人理解中,都不可能闖西城,這位天炎道場前輩雖說修為也達到了星使,但星使也有高低之分,他肯定不會找死。
決定了回永恒國度,兩人便改變方向,朝着北方而去。
想要返回永恒國度,必須乘坐被永恒族掌控的超大型飛船,其餘飛船不得在墜星海行使。
這是少有的與之前不同的地方。
永恒族不禁止人類行動,不管是冒險,修煉還是什麼,哪怕人類内部有矛盾,有争鬥,他們同樣不幹涉,給了墜星海内的人類最大自由,卻在關鍵點卡住,比如出行方式,比如通訊。
他們原本距離北方海岸就不遠,如今全速趕路,不過數天時間就到達了海岸邊。
蒼莽大陸海岸邊,陸隐不是第一次來,不管是第一次到達蒼莽大陸還是被紅夫人追逃,都來過這裡。
他還記得當初海王天善長老于此等候,那是海王的後手,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
海岸邊不少人聚集,等待着超大型飛船的到來。
“師姐?
”一聲驚呼,遠處,不少人往來。
陸隐看去,是那群水神道場的人。
思曉兒驚喜,“是你們?
”。
老妪立刻來到思曉兒身前,目光激動,“曉兒,你沒死?
”。
“師姐,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師姐,你怎麼樣了?
”。
一群弟子,有男有女,如今都望着思曉兒,他們也在等超大型飛船的到來,恰好碰上。
思曉兒笑道,“我沒事,天炎地心表面高溫還可以承受,但有一股熱浪橫向吹過,我被困住了,很難出來”。
老妪問道,“是那股将我推出去的熱浪?
”。
思曉兒瞥了眼陸隐,點點頭,“恩”,她知道那股熱浪是陸隐出手了,阻止其他人救她。
明明故意把她拽下去,非說什麼失足跌落。
老妪苦澀,“沒想到隻是一股橫向熱浪,老身還以為你必死無疑,打算回去請罪,現在好了,你沒事就好”,說着,她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陸隐,不确定道,“曉兒,你剛剛是跟這個人一起來的?
”。
其餘人也都望向陸隐。
思曉兒低聲道,“這件事回東城再解釋,這個人身份特殊”。
老妪目光一閃,點點頭,沒有多說。
其餘水神道場弟子都對陸隐好奇,陸隐的形象太奇特了,身體被抽幹了水分一樣,讓他們想起自家戰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