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甯霄才回過神,面色蒼白的行禮,退後。
看着他,所有人再看向點将台地獄,目光更多了一分恐懼。
連甯霄都這樣,很多人自問承受不住。
驚門上禦看了眼甯霄,此子經曆過這一遭,人生必然會有變化,隻是不知道這個變化對他的修煉之路會有什麼影響。
起碼,沒那麼順了。
接下來輪到紅兒與初元。
初元看向紅兒,想讓她先去,紅兒站在原地不動,甚至緩緩閉眼。
初元看到了,便不再客氣,上前,面對驚門上禦與陸隐,緩緩行禮:“晚輩想問的問題也與永生有關。
”
沒人意外,面對永生境,誰不想問點與永生有關的問題。
“晚輩想請問驚門上禦前輩,晚輩,該如何踏入永生。
”
衆人看着他,這問題好直接啊。
陸隐看向初元,當初那個第一大陸道子,意氣風發,根本看不上他,可随着始空間道子之争敗給自己後便沉寂了下去,其實初元從來都不差,隻是鋒芒完全被自己蓋過。
若沒有自己,他會是始空間道子,代天行走。
驚門上禦看着初元:“我知道你,天元宇宙曾經的道子,修時間之力,還與陸先生有過一戰。
”
初元看了看陸隐,神色平靜:“當初晚輩眼高于頂,敗給陸主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若沒有那一敗,始空間無法在陸主帶領下擊敗永恒族,人類文明與現在将完全不同,而晚輩自身也還看不清自己,最終蹉跎歲月。
”
驚門上禦贊歎:“你能這麼想,很不錯,去血九層吧,血塔上禦的路更适合你,他同樣修煉時間之力。
”
初元無奈:“晚輩這百年間不斷進入血九層,可因晚輩出身天上宗道子的身份,血塔上禦前輩避而不見。
”
驚門上禦明白了:“血塔是不想引起矛盾,天上宗道子拜師血九層,好像血九層能壓過天上宗一樣,确實不合适。
”
陸隐開口:“去血九層吧,如果血塔上禦願意收你,你便可留下,沒關系。
”
初元面對陸隐,深深行禮,感激:“多謝陸主。
”
唯有陸隐開口才能解決此事。
“不過若血塔上禦不願收你,那也就與旁人無關了。
”
“屬下明白。
”
初元退下了,問了驚門上禦一個問題,陸隐也幫他解決門戶之見,可以了。
最後,衆人看向紅兒。
這個青蓮上禦記名弟子,七仙女中的老三,他們很好奇此女要問什麼。
明明随時可以問青蓮上禦。
就連驚門上禦也不解,她與七仙女見過數次,七仙女來驚雀台也不受限制,有什麼必須是現在問的?
這紅兒曾吓唬過驚雀,明明可以不出手。
紅兒走出,對着驚門上禦與陸隐行禮。
“紅兒,你想問什麼?
”驚門上禦好奇。
紅兒與驚門上禦對視:“我想問陸先生一個問題。
”
驚門上禦詫異看向陸隐。
衆人也看了看陸隐,又看了看紅兒,今天主角貌似都不是驚門上禦了。
人群中,有人偷摸取出一本名冊,紅兒,赫然在列,那是陸隐後宮名冊,七仙女都在。
陸隐疑惑:“什麼事?
”
紅兒面對陸隐,再次行禮:“敢問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
所有人都被紅兒的問題問懵了。
誰也沒想到會問這種問題。
陸隐同樣沒想到,就這麼望着紅兒。
紅兒與陸隐對視,目光平靜,毫無波瀾:“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
驚門上禦皺眉:“紅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
紅兒沒看驚門上禦,一直盯着陸隐。
陸隐淡淡開口:“當然不是,你所見永生,哪個無情?
”
紅兒問了第三遍:“敢問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
衆人迷茫,她瘋了?
陸先生明明已經回答。
陸隐望着紅兒,此女到底什麼意思?
驚門上禦不滿:“紅兒,陸先生已經回答了你,退下。
”
紅兒盯着陸隐:“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
驚門上禦怒了:“放肆。
”說完,随手将紅兒扔出了驚雀台,陸隐阻止,驚門上禦面色冰冷:“驚雀台有驚雀台的規矩,别以為仗着青蓮前輩可以無法無天。
”
戮思雨,明小珑她們急忙走出求情。
“閉嘴,此事,業海需給我一個交代。
”驚門上禦是真的怒了,被紅兒無視,陸隐明明已經回答,紅兒依然提問,看都不看驚門上禦,此舉太過放肆。
“驚雀台之會結束。
”
說完,驚門上禦看向陸隐:“先生請自便,我得去一趟業海。
”
陸隐道:“沒那麼嚴重吧,前輩何必與一個丫頭計較。
”
驚門上禦一步踏出,消失。
陸隐望着驚門關閉,戮思雨等人面色蒼白,也急忙離去。
其他人沒想到好好地驚雀台之會就這樣結束了,原本按照流程,驚門上禦會給予所有參加的修煉者一次洗禮,也算是壓力,會讓不少人突破,可如今直接沒了。
衆人不滿紅兒,卻不敢喝罵。
紅兒畢竟是七仙女。
陸隐搞不懂紅兒到底什麼意思,此女一直盯着自己,那目光似乎在探尋着什麼,也帶着一絲迷茫與說不清的情緒。
此事讓他有些放不下,索性也去業海。
在九霄宇宙,驚門上禦的速度一點不比陸隐的瞬間移動慢。
陸隐到達業海,看到了驚門上禦。
他沒有打擾,靜靜等着。
很快,青蓮上禦出現。
驚門上禦剛要開口就被青蓮上禦打斷:“此事我已知曉,紅兒被罰思過,作為師父,沒能教好弟子,以至于搗亂了驚雀台之會,此事,向你道歉。
”
驚門上禦臉色好看了很多:“我不知道紅兒為什麼這麼做,這孩子以前不這樣。
”
青蓮上禦苦笑:“我會問清楚的。
”
“罷了,那我走了。
”驚門上禦直接離去。
在她離去後,青蓮上禦看向陸隐,無奈:“此次紅兒惹怒了驚門,她是真生氣了。
”
陸隐道:“被無視,誰都會生氣,但不至于那麼嚴重吧,驚雀台之會眼看就要結束了,紅兒特意最後一個提問,或許她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不願打擾别人。
”
青蓮上禦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
”
“我能見見紅兒嗎?
她是向我提問的。
”
“算了,驚門脾氣并不好,紅兒被罰思過,如果再見外人,她那邊我無法交代。
”
陸隐還想再說什麼,青蓮上禦道:“每個人都有壓力,生存有生存的壓力,玩也有玩的壓力,凡人有壓力,永生境也有壓力,驚雀台之會是少有的能讓驚門釋放壓力的機會,被搗亂,觸犯了她的底線,以後你就會知道。
”
“能讓一個人釋放壓力的方式有多難得。
”
陸隐點點頭:“好吧,那,晚輩告辭。
”
…
方寸之距有一宇宙,名曰三彩扛天族,三彩扛天族是它們自封的名号,實則在七寶天蟾眼裡,那裡就是專門制作蝸牛幹的。
這一日,七寶天蟾老四渾身浴血,拽着鋼叉瘋狂跳,鋼叉後面拖着小十八,朝遠方沖去。
小十八怪叫:“四叔,我們還沒輸,我要跟它幹。
”
老四歪嘴:“幹個屁,能跑就萬幸了。
”
“四叔,你的風度呢?
逃跑最沒風度了。
”
“懂得退讓就是風度。
”
下一刻,三彩扛天族宇宙射出一道道六棱形黑色甲片,朝着老四與小十八追去。
老四随手甩出鋼叉,刺向那些甲片。
“四叔,你最愛的鋼叉。
”
“少廢話,把你的也給我。
”
“給。
”
“給我去。
”
第二柄鋼叉射向那些六棱形甲片,第一柄鋼叉狠狠刺在一個甲片上,明明隻是很薄的一張甲片,鋼叉愣是刺不穿,甚至都無法讓甲片停下,緊接着第二柄鋼叉刺在同一個位置,才遏制了甲片。
一個甲片停下,其餘甲片立刻散亂,速度減緩。
趁此機會,老四拉着小十八逃離。
在它們離去後,那些甲片轉動,将兩柄鋼叉撕成碎片,并傳出低沉的聲音:“終于找到你們了,死蛤蟆。
”
數年後,老四帶着小十八才減緩速度,喘着粗氣,回望,終于甩掉了。
奇怪,那個文明為什麼知道三彩扛天族與它們有關?
還能找過去?
“四叔,怎麼回事?
你這還沒怎麼打呢就跑了。
”小十八不甘心,它可是無賴,怕過誰?
老四咧嘴:“怎麼沒打?
沒看我這滿臉血。
”
“皮外傷而已。
”
“你知道個屁,剛剛那是黑啟文明。
”
小十八震驚:“黑啟文明?
它們不是被滅了嗎?
”
老四望向遠方:“我哪知道,當初确實應該已經滅了黑啟文明才對,怎麼還有?
而且看架勢在找我們。
”
“趕緊回去讓老祖分析分析,這黑啟文明是個天大的麻煩。
”
…
數十年後,人類文明,天元宇宙,天上宗後山,陸隐出現,一眼看到木先生。
“枯竭怎麼樣?
”木先生問。
陸隐道:“枯祖還沒有出來的迹象。
”
木先生點頭:“這是枯竭的機緣,他自封于因果中,應該是要蛻變物極必反,若想出來早就可以自己出來了,你我不用插手。
”
“明白。
”
“血塔上禦呢?
”
提到這個,陸隐無奈:“他在煩昭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