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搶時間
王天華奉命尋人,思來想去,還是自己閨女最可信。
于是就把王梓鑰叫來,告訴她陳飛失蹤,讓她帶幾個人,暗中查訪。
如今王梓鑰是副科級刑偵大隊二隊副隊長,手底下有自己的兵。
聞言大吃一驚,“怎麼會?
陳飛怎麼會失蹤,你搞錯了吧?
”
“不會錯的,臨縣政協那邊向方市長求助,方市長又打電話給我,不會有錯的。
”
王梓鑰一聽就急了。
“無緣無故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失蹤,而且還是在開會期間,肯定是遇見事了!
我這就去查!
”
風風火火就要往外走,王天華急忙叫住她,“據說陳飛出去是理發,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
“我知道了!
”
王梓鑰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希望他不會有事吧!
”
王天華歎了口氣,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件事會不會與他有關?
“陳飛,是不是很想睡?
那你說啊,隻要你交代了,馬上就可以睡,還可以美美的吃一頓,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
蘇銘和程民權都明白,無故抓捕一位政協委員有多嚴重,因此争分奪秒,想把陳飛的罪名坐實。
奈何陳飛就像一塊頑石,任憑他們如何威逼利誘軟磨硬泡,就是始終不開口。
兩世為人的經曆,讓他内心無比強大。
“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們想栽贓嫁禍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
”
陳飛半眯着眼睛,語氣平淡,隻是聲音有些沙啞。
長時間不喝水,讓他的嗓子像冒煙了一樣,又幹又澀。
雖然内心極其憤怒,但他明白,自己就是要與這些人比拼耐心。
政協會議正在召開,一名政協委員突然失蹤,這件事絕非小事。
換句話說,留給蘇銘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隻要自己能扛過去兩天,這些人就會自亂陣腳。
“啪!
”
程民權猛的一拍桌子,“對抗是沒有用的,那個女的已經招供,即便你不招,同樣可以定你的罪!
”
陳飛斜倪了他一眼,淡淡道:“供詞說明不了什麼,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
說完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他太累了。
連思考都懶得思考。
将近40個小時沒合眼,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沉重的像灌了鉛。
想睡?
哪有那麼容易!
程民權猛拍桌子,“坐好!
問詢期間,态度要端正!
”
陳飛的眼皮顫了一下,卻并沒有睜開,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蘇銘滿眼陰毒與怨恨,臉上卻帶着笑,諄諄善誘道:“陳飛,你說要是王梓鑰知道你是這種人,她會怎麼想?
”
陳飛反問:“你敢告訴王梓鑰嗎?
”
蘇銘他們做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王梓鑰若是得知自己被無故扣押,絕對炸毛,所以陳飛笃定他不敢。
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事實上,王梓鑰此時已經炸毛了。
她率領自己幾名手下,迅速展開調查。
首先是以招待所為中心,對周邊的理發店進行詢問。
因為招待所裡有記錄,陳飛出去的理由就是理發。
很快,王梓鑰就查到陳飛去的那個理發店,并且找到目擊證人。
陳飛被抓的時候,現場的目擊證人不少,左鄰右舍都看見了。
“什麼?
”
“陳飛被公安局抓了?
理由是流氓罪?
”
王梓鑰都被氣笑了。
“他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
這分明是有人搞事情!
”
“張發,趙文,季開,你們繼續做筆錄,馬興,馮曉,跟我回公安局!
”
王梓鑰馬不停蹄朝公安局趕去,而在公安局某審訊室内,蘇銘等人還在争分奪秒的輪番轟炸。
奈何陳飛緊閉雙唇,拒不配合,氣得蘇烈火冒三丈。
“我看他就是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跟他動真格的不行!
”
蘇烈撸着袖子,他的耐心已經快被陳飛消磨殆盡。
此時是白天,所以蘇銘、蘇烈和程民權都在,小李和小王在外面休息。
“蘇烈,動手的後果很嚴重啊!
”
程民權有些擔心。
“有多嚴重?
你不敢我敢,有什麼了不起的!
”
蘇烈嗤之以鼻,他爸是公安局長,隻要天不塌下來,他爸就能兜着。
“小子,最後問你一次,招還是不招?
”
蘇烈提了一桶冰水放在陳飛面前,滿臉獰笑的問,“你要不招,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陳飛淡淡道:“你有客氣過嗎?
”
“死鴨子嘴硬!
”
蘇烈惱羞成怒,提起水桶“嘩”的一下,将陳飛從頭淋到腳。
大冬天被淋冰水是什麼感覺?
刹那間,陳飛感覺自己仿佛突然掉進冰窟窿裡,無盡的寒意将他包圍,讓他瞬間全身發抖,止不住的牙齒打顫,咯咯作響。
“說不說?
不說就繼續澆!
”
看着陳飛臉色蒼白,全身發抖的樣子,蘇銘感到無比惬意,内心深處的狂暴因子也徹底被點燃。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陳飛不招,他的前途将毀于一旦。
所以,此時此刻,他不再阻止蘇烈,哪怕是事後被人指責濫用私刑也顧不得了。
有大伯蘇連勝兜底,這都不是事。
隻要拿到陳飛的供詞,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陳飛不說話,寒徹骨髓的冷,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抗戰時期會有那麼多叛徒了。
自己才受這點手段就難受成這樣,可想而知,假如老虎凳,辣椒水那些大刑全用上,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能扛得住!
然而,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招,一旦招供,他将身敗名裂!
他不言不語,也不去看蘇銘,以此進行無聲的對抗。
來吧,繼續!
隻要我出去,就是你們的末日!
此仇不報,我陳飛誓不為人!
“看你能堅持多久!
”
蘇烈拎着水桶走了出去,去外面的水管接水。
今年冬天雖然冷,但由于沒有下雪,所以隻是冰涼,并不影響接水。
很快一桶水就接滿了,蘇烈提着水桶回到審訊室,搓了搓手,嬉皮笑臉道:“怎麼樣,冷水澡洗着舒服吧?
”
陳飛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他,蘇銘見狀說道:“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澆,我就不信他是鐵人!
”
蘇烈滿臉殘忍的笑,“既然這樣,可就别怪我了!
”
提起水桶,正要往陳飛頭上澆,忽然房門被大力踹開。
“住手!
你們好大的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