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激起衆怒
“破案?
破什麼案?
”
王天華反唇相譏,“你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憑個人主觀因素,就判斷陳飛和某些案子有關系,别忘了,咱們是執法者!
執法者講究證據,不是憑空猜測,甚至捏造事實!
”
譚松江緊随其後,直接撕破臉,“作為牡丹城一名老公安,我以你為恥!
”
如果是平時,斷不會如此決絕。
但是今時非同往日。
省裡來人,要樹立陳飛為榜樣,這說明什麼?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此時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
“你、你們血口噴人!
”
蘇連勝氣得臉色鐵青。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到這一地步。
“血口噴人?
”
王天華冷笑一聲,“你侄子蘇銘被開除以後,去了沙場,沙場老闆被殺,底下一幫人抓的抓判的判,唯獨蘇銘搖身一變,成為沙場老大,這難道不是事實?
”
蘇連勝眼皮狂跳,老心髒更是跳的厲害。
但他明白,有些事情堅決不能承認,承認了就永無翻身之日。
“你胡說,我蘇連勝清清白白,不是你們可以随便污蔑的!
”
蘇連勝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如果不是熟知他的為人,還真就信了。
然而,此時王天華卻再爆驚天大瓜。
“蘇局,或許你還不知道吧,蘇銘夥同沙場數十個人,深夜抵達陳飛家,見人就砍,恰好被我閨女遇見,一路追蹤到西嶺,蘇銘圖窮匕見,被當場擊斃!
”
來之前,王梓鑰就給他打電話,說了西嶺發生的事情。
本來王天華還考慮着,事情怎麼收尾。
但是現在,不用考慮了。
此時此刻,作為一把刀,捅向對手最合适不過了。
“嗡!
”
蘇連勝腦瓜子嗡的一聲,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蘇銘他……”
剛開始聽說蘇銘去了陳飛家,蘇連勝還抱着一絲僥幸。
三更半夜偷襲,隻要把陳飛殺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沒有證據就創造證據,一定把罪名給他坐實了。
至于蘇銘,能救就救,救不了就算了。
反正他已經廢了。
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王梓鑰,居然反過來把蘇銘殺了!
雖然他沒到現場,但也完全能夠想象到當時的兇險。
此時,現場所有人都震驚的瞠目結舌。
蘇家最近一系列動作,他們多少都知道一些,甚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包括針對美食城的檢查還有所謂的城市規劃,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聽聞。
畢竟作為城市的管理者,耳目衆多,想完全瞞天過海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蘇銘去西嶺的事,還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先是震驚,緊接着就是暴怒。
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這還了得!
白道有白道的規矩,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是有一點,不允許直接用這種滅家的行為。
要是都像這樣,大晚上的幾十号人去你家拎着砍刀亂砍,那還了得?
可以說,蘇銘此舉觸動了所有人的神經,等于是激起衆怒了。
“啪!
”
蔺強直接拍桌子。
“豈有此理!
簡直豈有此理!
”
鄒開明緊接着冷哼一聲,“蘇連勝,這件事你要給我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
方震:“我建議紀委介入!
”
蘇連勝大呼冤枉。
“諸位領導,蘇銘的事我也不知情啊!
”
“同意!
”
蔺強直接開口。
“同意!
”
鄒開明緊随其後。
“兩位領導英明。
”
方震稱贊一聲,緊接着叫道:“車書記,該你了!
”
“明白。
”
紀委書記車振宇立刻站起來,臉色嚴肅:“蘇連勝同志,你涉嫌嚴重違規違紀,我代表紀委請你去喝茶!
”
蘇連勝滿頭大汗。
“車書記,你聽我說啊!
”
“不必!
”
車振宇冷冷的說道:“現在不必說,等到了紀委,有人現場記錄,你再說不遲!
”
車振宇走到門口,推開門朝外面吆喝了一聲。
“來人!
”
有紀委的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書記!
”
車振宇臉色嚴肅,“請蘇連勝到紀委喝茶。
”
兩個手下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職稱都不叫了,直接喊名字,這是要把對方直接按死的節奏啊!
兩人當下進去,一左一右按住蘇連勝胳膊。
蘇連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有那麼一刹那,眼裡閃過一抹兇光,下意識的就要去拔槍。
這時,王天華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局,你的罪不緻死,但要是反抗,可就不一樣了!
”
蘇連勝剛剛鼓起來的一股勁,立刻煙消雲散。
是啊!
就算他能拔槍把現場所有人都崩了,然後呢?
他能逃出去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能逃到哪裡去?
更何況,紀委兩個工作人員就在身邊,還有王天華和譚松江虎視眈眈,就算他能拔槍,恐怕也是被圍毆的份!
心氣一沒,兩個工作人員一用力就把他胳膊背到後面,并且戴上手铐。
其實按他的級别,本來不用戴的。
但是由于剛才的動作,工作人員自作主張,額外給他附加的。
說白了也是看上面臉色。
既然這麼多領導在場,擺明了要把蘇連勝往狠了整,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既然這樣,那沒必要客氣了。
眼看着蘇連勝被帶走,林愛民吓得心驚肉跳,想說話,卻哆哆嗦嗦說不出口。
他想喝口茶壓壓驚,手碰到茶杯,卻無論如何拿不起來,手都不聽使喚了。
“啪!
”
最終茶杯掉在地上,摔成幾瓣,猶如林愛民此刻的心情。
他哆嗦着開口,聲音暗啞,“葛部長,我現在去療養院,還行嗎?
”
現在已經不是面子和裡子的問題,牽一發而動全身,蘇家眼看着要倒黴了,他恐怕也要被牽連。
葛興洲嘴角上揚,帶着幾分譏諷和不屑,“當然可以,我們對于老同志,還是很照顧的。
”
聽到這話,林愛民竟然莫名的有些感激。
沒有公開開除,沒有讓有關部門請他喝茶,保全了他最後的一分面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此時,葛興洲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