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8章:他不會要
然而他一轉頭,對上商行聿欠揍的笑,立即又将這想法否了。
不是盛知婉……
總不會是盛央吧?難道盛央要做的事被人發現了?
祁書羨眉頭蹙起,還沒等他想明白,一位内侍匆匆趕來,請他去後頭觐見陛下。
祁書羨怔愣。
内侍已在前頭引路。
“這位公公,不知陛下是因何事召見?”他摸出一枚金葉子塞給内侍。
祁書羨最是清楚這些内侍的貪婪,以往他便用錢開路問出不少消息。
再說,自己問的也不是什麼逾矩之事,總歸一會便能知道,内侍應不會拒絕。
然而出乎意外,這次内侍隻是瞧了一眼,竟然将金葉子推回來:“唉……祁世子稍後便知道了。”
可憐!可憐呐!
儀表堂堂,年少有為,出身國公府,多好的一手牌啊。
可惜,第一任妻子求和離,到了這第二任更是……
内侍心中歎息。
祁書羨見他如此,心頭越發不安,直到到了一處羽林衛把守的院落,他深吸口氣,邁步走入進去。
院内空曠,預想中崇晟帝身邊的随侍護衛并未見到。
反而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從一間房内傳來。
那聲音很熟悉。
祁書羨一愣,緊接着抿唇朝房間走去。
房内,襄嬷嬷想為盛央換下身上衣衫,盛央卻将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一股腦朝她頭上砸去:“廢物!沒用的老東西!都是你!賤人!賤人……我一定要讓盛知婉去死!”
今日之恥,她定要讓盛知婉雙倍品嘗!
“賤人!都是賤人!都該死!”她聲音尖銳,眼眸含恨。
以至于有人推門進來,都沒能注意到。
直到祁書羨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祁書羨目光死死盯着盛央。
淩亂的衣衫、裸露在外的肌膚、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脖子上青筋直跳,此時此刻,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
為何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古怪又憐憫。
為何内侍也不願要他手中的金葉子。
他聲音陡然拔高,怒吼!
“我問你、怎麼回事?!”
盛央的哭聲被吓住,她滿心的委屈,原本等着人來安慰,可此時,她視為安慰的人卻用如此嫌惡和憤恨的目光看着她。
盛央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不願相信!
“是盛知婉,是盛知婉害我!世子為我報仇!我要讓盛知婉遭受今天雙倍、不!十倍的淩辱!!”她恨極了。
然而祁書羨卻隻是扭曲着一張臉,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清楚?
盛央和懷王妃想要算計盛知婉,而如今,卻是被盛知婉算計了。
盛知婉……
真狠呐!
祁書羨不願再多看盛央一眼,不顧她的哭喊,轉身便走出去,這樣一個被人糟蹋過的女人,他不會要!
他這就要去寫休書!!
然而他腳步剛邁出院子,方才的内侍早已等在外頭:“祁世子,現在去見陛下吧。”
祁書羨腳步一頓。
二人沉默地往前去。
内侍走了片刻,見他一言不發,還是好心勸道:“此事有蹊跷,陛下已命人去查了,好在雲嘉郡主隻是受了驚吓,并未傷到根本……今日畢竟是太子大婚,雲嘉郡主又是懷王府失而複得上了族譜的郡主,陛下的意思,祁世子應當明白。”
祁書羨攥着的拳頭在顫抖。
沒有得到回應,内侍搖頭不再說了。
另一邊,懷王府。
懷王妃一直站在府中最高的後樓亭内,望着太子府的方向。
當看到太子府内似有火光燃起,她整個人臉上綻放出笑意。
盛知婉……
這下看你還用什麼高高在上。
美貌又如何?
一個不幹不淨被人碰過的美人,再看到那張臉,衆人能夠想到的隻有她在那醜陋乞丐身下婉轉承歡的惡心場景。
不止是祁書羨,恐怕就連商行聿、甚至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惡心吧?
也好,這樣以後她便再也沒辦法同自己的央兒争搶什麼。
懷王妃笑出聲來,想着此時太子府内的場景,似乎看到了盛知婉羞憤欲死的樣子!
真是可惜,不能親眼見到。
懷王妃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一巴掌,她便大度不再計較了罷。
“王妃!王爺讓您現在去前廳。”亭下一個婢女聲音有些急。
懷王妃一愣,“怎麼?”
“府中來了内侍,似乎是要請您和王爺去太子府。”
懷王妃面上一頓。
難道是盛知婉的事出了什麼纰漏?不會的,襄嬷嬷辦事穩妥、菊蕊擅用毒、蓮心會武,且三人都對她忠心耿耿,不可能會出賣她。
懷王妃強自放下心來。
不就是去太子府嗎?也許是盛知婉受了辱,需要一個能撐事的長輩過去安慰。
畢竟從前盛知婉跟在太後身邊長大,與皇後關系并不親近。
出了這種事,也不好讓太後她老人家知道。
而自己,從前又最是她最依賴的人!
是了,定是如此。
懷王妃想到這歎了口氣,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沒辦法,誰讓她盛知婉非要同自己的女兒争呢。
隻要她以後不同央兒作對,自己以後也可以多多關心她。
到了前廳,懷王已讓人備好馬車。
懷王妃試探着同前來的内侍說了幾句,見内侍并未流露出什麼抵觸情緒,心中松了口氣。
看來的确不是事情被發現了。
若真是被發現,這内侍也不能同自己有問必答。
懷王府距離太子府不遠,很快,馬車便停在太子府外。
内侍引着二人入内,剛進去,懷王妃便感覺到無數目光朝自己與懷王看來。
她目光掃過,果然沒看到盛知婉身影,随意對着朝自己望來的人颔首笑了笑。
衆人神色各異。
懷王妃覺得有些奇怪,還不等她想清楚,内侍已停下輕聲提醒她跟上。
懷王妃隻得加快腳步。
太子書房内。
崇晟帝看着下頭跪着的祁書羨,眼神同情。
“此事朕已命人暗中去查了,不管查出什麼,朕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但雲嘉……畢竟是懷王府新認回來的郡主,朕希望你能多思慮思慮,此事她也是受害之人。”
崇晟帝語重心長。
祁書羨一言不發,垂着的眼睫卻忍不住露出嘲諷。
受害之人?
恐怕一會陛下便不這麼想了。
懷王妃和盛央的算計自己都能知道,又怎麼可能瞞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