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8章:惹人笑話
“祁世子,不解釋解釋嗎?為什麼你的夫人要害臨州百姓?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真相卻不阻止,還包庇于她?”
“祁世子,你對得起陛下對國公府的信任嗎?”
“枉我們以往那般崇拜你!祁書羨,你這種人比盛央還讓人覺得嫌惡!”
“虛僞、卑劣的小人!”
祁書羨承受着衆人的謾罵,臉色黑沉到極點,卻依舊隐忍着道:“諸位,我和國公府對瘟疫之事毫不知情,方才盛央的話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不管是真是假,我和國公府一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說着,他快步上前,一把扯着盛央從地上拖起來:“還不跟我回去,在這裡丢人現眼!”
盛央踉跄着起身。
她也不想再待下去,方才陳寶靖那一口直接吐在了她臉上,她心中恨死了,卻偏偏什麼都不敢說。
她垂着頭,便随着祁書羨的腳步往外沖。
“盛央,你确定要跟他回去?”盛知婉聲音忽然從後傳來。
盛央現在恨死了她,又怎會去聽她的話?
然而下一刻,盛知婉笑吟吟一句話,讓她的腳步猛地滞在原地。
“你就不怕他回去,便将你滅口了?”
滅、口?!
盛央下意識望向祁書羨,祁書羨臉色陰鸷得如同寒冰,眼中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
她忽地便反應過來。
一股恐懼從腳底闆升起,自己不能走!
“祁書羨,你、你松開!”她伸手想要掙脫祁書羨的鉗制。
可無論如何用力,祁書羨依舊如拖死狗一般将他往外帶。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盛央越發恐懼,用手去抓祁書羨拽着自己的手。
祁書羨手下猛地用力。
“祁世子,不會真想殺人滅口吧?畢竟盛央一死,豈不是一切都由你們國公府說了算?”葉榮這時擋在前頭。
随着他站出來,反應過來的學子們也一個個義憤填膺站在祁書羨面前。
“對!你不能把人帶走!”
“報官,現在就報官!”
“公主,一定不能讓他将人帶回國公府,這麼大的事報官肯定不夠,公主,咱們這些人都是人證,這就随您一起去見陛下!”
“去見陛下!讓陛下為臨州做主!”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擰成一股意志。
祁書羨的臉已經黑沉的不能看:“知婉,你我非要走到這種地步嗎?”
“哎哎!祁世子,注意你對公主的稱呼,你夫人可在旁邊看着呢,什麼你我?你跟公主君臣之别,我跟公主才能談你我!”
“至于你……”商行聿不屑地撇撇嘴:“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同天下百姓和陛下解釋解釋,你好夫人為了你才做的事吧。”
祁書羨語塞,繼而苦笑道:“就算已經和離,我同公主畢竟也是曾經的夫妻,最親密的人……”
“祁書羨,别在這徒惹人笑話,你與本宮成婚兩年,在邊關兩年,回來便帶了有孕的盛央,本宮與你最親近不過是喝合卺酒而已。”
“便是宮中内侍,同本宮都比你親近,你在這說這些,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吧?看來,盛央的所作所為你的确知道,你這般緊張,是想讓誰知道消息?”
“……”祁書羨臉色一變。
商行聿摸摸鼻子,自己方才還真有點醋了,不該不該!
其實也不是醋,隻是一想到公主,居然被祁書羨這種東西惦記,就覺得氣憤。
祁書羨的“喜歡”,簡直是玷污了公主!
“諸位,此事重大,便按方才諸位提議,本宮這便帶着盛央去宮中求見父皇。屆時,還請諸位作為見證,将盛央今日所說之話,告知天下!”
盛知婉說罷,一禮。
衆大儒學子,國子監的學正、監生們紛紛回禮應下。
盛知婉當先,流觞和秀禾一人一邊将盛央從祁書羨手中拽出來。
“祁世子,可要同去?”商行聿嘴一咧,欠揍極了。
祁書羨目光四顧,周圍人全都看着自己。
要想在這種情況下帶走盛央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在這裡結果了她,若是如此,更是證明了自己的心虛。
他閉了閉眼,轉身,竟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公主,為何不留下祁世子?”王淮之急急出聲:“祁世子來得這般及時,剛好阻止盛央說出同謀人身份,定是也對那人身份心知肚明,萬一,他去報信怎麼辦?”
盛知婉聞言忍不住看他一眼。
葉榮啧了一聲:“你這人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他都能想到,在場誰想不到,一會便看看祁書羨去了誰的府上,或者……便看誰在他們入宮後,便急急趕去宮中便是。
甚至……其實不必盛央将那人說出來,在場人心中已經有了八九分的推測。
若真的是那人,事情如何,還要看陛下的想法。
誰不知道,陛下對三皇子母子可是極為寵愛的!
*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聆音園。
這般陣仗,自然引起許多人好奇,有人上前詢問,學子們個個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三言兩語,便将今日聆音園的事說了。
瘟疫!
人為?!
原本臨州瘟疫畢竟發生在臨州,京城中的百姓并沒多少感受,可偏偏,三皇子一行後來将瘟疫帶回了京城。
那時的恐慌,難受,在場不少人都是感受過的。
自然對臨州瘟疫更多了分感同身受,要不是公主鑽研出治療的法子,現在京城便如臨州那般,成為地獄。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天災。
可現在,竟有人說這是人為的!?
且還是那制造出瘟疫的罪魁禍首,親自承認的話!
“誰?”
“盛央?”
“孟嬌娘!”
“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祁書羨帶回來的農女,懷王府認回來的女兒……”
一個個名詞出現在百姓口中,每說一句,便是一份咬牙切齒。
盛知婉坐在馬車中,聽着外頭百姓們的憤怒咒罵,口中對盛央的嫌惡,連帶着國公府和懷王府也都被波及。
她看了眼被流觞堵上嘴依舊用怨恨眼神望着自己的盛央,道:“聽到了嗎?這些從瘟疫中活下來的百姓尚且如此怨恨、嫌惡你,那些因你失去至親的臨州百姓,得知真相,會如何恨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