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不長。
根據我爹的性格,也會帶着他們進來的。
”
馬軍國在前面帶路,看着搖晃的燭火,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果然,片刻後,他們平安走出了這條生門,進入下一個階段。
眼前,是一條河流,由上而下,直通下方,看不到盡頭。
河流對岸,完全是無路的山岩。
“沒路了?
這該怎麼走啊。
”
李清婉左右看了一下,見到這是條死路,柳眉一皺,有些擔憂地說道。
“别慌,這看似沒路,實際上路就在腳下,就看你們敢不敢走。
”
馬軍國瞥了一眼陸凡,最終還是回答道。
“路在腳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姜鹿鳴露出思索的神色,下意識往腳下看去。
下方明明就是泥土,紮實得很。
再往四周看去,除了河流就是泥土,若不是泥土,那所謂的路,就是河流。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河流下方别有洞天?
”
姜鹿鳴有些吃驚地說道。
不僅是他,露西亞等人也是很震驚。
洛麗塔直接走到河流下方,撿起一旁的小石子,耳朵貼着地面,将石子丢了下去。
足足過去一盞茶功夫,這石子才有撲通聲。
很微弱,若不是洛麗塔實力足夠,還真聽不出來。
“陸凡,這下面真的有東西。
”
得到确認後的洛麗塔,張口說道。
既然路真的在河流下方,李清婉等人立刻從背包裡拿出潛水用的裝備。
像陸凡、姜鹿鳴兩人,則不需要用到這個,正好可以給一份馬軍國,讓他帶路。
“我的這份給他,你留着。
”
姜鹿鳴想要将背包遞給馬軍國時,陸凡勸阻了。
這裡他實力最強,就算在河流下方,依靠靈力施展避水決,也能支撐許久。
“好。
”
姜鹿鳴明白陸凡的強大,也就沒有矯情。
一番準備好後,陸凡等人如魚貫水般,一個個跳進了河流中。
馬軍國在前方領路,陸凡跟在身後,姜鹿鳴站在隊伍最後,程峰、露西亞、洛麗塔幾人則做策應。
下潛的過程,十分順暢,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隻是當他們越發靠近下方盡頭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東西,卻讓李清婉瞳孔睜大,險些呼吸不暢。
在他們眼前,有幾具屍體漂浮。
無一例外,屍體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表情麻木且恐懼。
“這些人,是修行者,身上配有靈媒标記。
”
一番檢查,陸凡臉色陰沉地說道。
沒想到,這小小下潛河道,就有了這麼多修行者犧牲。
要知道每一位修行者,都是寶一樣的存在,靈媒一下損失了好幾名修行者,鐵定是前方有什麼很危險的東西。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
程峰看着這些人死狀,心裡有些發憷。
這些人的實力,都沒有一個比他弱的,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被終結了性命。
“走,再往前面走,就到朱家老頭說的近路位置,必須試試。
”
陸凡深吸一口氣,臉色沉重地說道。
按照朱家老頭所說的,他從屍王墓逃出來的時候,發現一條近路,就在前面位置。
可實際上,若真的一切都相信朱老爺子所說,那這條路段應該是沒有任何危險才對。
眼下靈媒卻犧牲了這麼多人,太過不尋常。
得到确認後,程峰咬牙率先沖了過去,嘴裡不斷喊道:“死就死了,我就不信,有什麼東西能夠擋我們的去路。
”
他那大呼小叫的樣子,倒是讓諸人懸着的心,有了些許安穩。
半個小時過去,陸凡等人總算平安從河内走出,淺入了地下最深處的通道裡。
哇!
程峰率先從河流裡冒頭,看到前方石闆通道,頓時大喜。
“老大,安全的安全的。
”
有了程峰這話,一行人一個接一個走了上來。
待到他們褪去潛水服時,幾人還在說着,這路段上也沒什麼危險,為什麼靈媒會有那麼多人死掉。
“管那麼多做什麼?
興許他們狗咬狗,死掉的了?
”
程峰随口說道。
然而這時候,他卻沒有注意到,緊貼旁邊的岩石上,有一塊黑東西,竟在微微蠕動。
不仔細看,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剛褪去潛水服,大口呼吸的程峰,正享受着這舒暢感,突然那塊黑東西從岩石上猛然撲了下來,直朝着他的臉頰撲。
唰!
時刻注意的陸凡,骨刺長劍一出,将這東西橫掃了出去,再次貼在岩石上。
随後,它似乎感受到骨刺長劍上的力量,露出害怕,慌張順着岩石上方,逃走了。
速度快得出奇,諸人想要再動手時,已經來不及。
“那,那是什麼東西?
”
程峰吞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說道。
不僅是他,其餘人都是一臉疑惑。
“好像,是一大口痰?
”
之前姜茶注意到這邊,努力回憶那東西的模樣,略微不太肯定地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陸凡突然想到兩人的能力,開口道。
“姜茶,你去感知一下附近的情況。
”
“是。
”
陸凡的命令,她還是得聽從的。
隻見姜茶那張小家碧玉的臉龐來到岩石邊,上方凸出來的岩峰,不斷滴答滴答流着岩洞水。
姜茶貼着這滑溜溜的岩石邊,閉上雙眼,調動她特殊的能力。
洞察!
刹那間,在姜茶的腦海中,浮現出四周圍所有的一切。
那是簡易圖,人形都是簡單幾筆勾勒的,像是沒有彩色的畫。
她将視野調到上方,也就是那黑東西消失的位置。
她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吓了一條,驚叫一聲,脫離了這種狀态。
“怎麼了,妹妹!
”
姜鹿鳴看到妹妹狀态,心疼上前扶着她,關切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
”
能夠讓姜茶驚呼的東西,定然不是好東西。
以她修行實力,都會産生畏懼感,可見對方的不一般。
“是,是一張人臉,貼在,貼在牆壁上的人臉。
”
姜茶緩了一會,依舊心有餘悸地說道。
“人臉就人臉,有什麼奇怪的,好歹是修行者,至于這麼害怕嗎?
”
程峰一聽,揮揮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可它,它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