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穿過了外面的一層白色霧氣,此時視線漸漸不再受遮擋,能夠看見前方郁郁蔥蔥的一條狹窄山谷。
讓他感到驚奇的是,自己僅僅隻是略微放慢了速度,剛剛穿越的那片白色霧氣竟然又跟了上來,重新遮擋了周圍的視線。
再一回頭,竟然什麼都看不見了,隻有白色的一片。
“風水陣,看樣子能确定是誰在搞鬼了。
”陸凡心中立刻就有了判斷,神色之中多出幾分凝重但卻沒有絲毫的慌張。
風水布局明顯有人為的痕迹,并且出手不凡,自然而然的就能夠讓陸凡想到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幾個懂風水的邪惡對手。
一個風大師,還有就是曾經在雲來村興風作浪的那兩個家夥。
所有的這一切,都和遠峰集團脫不開幹系。
陸凡并是那種明知山有虎,還要固執前往的性格。
但是從周圍的風水布局來判斷,始作俑者必定藏在前方某處。
既然來了,那自然是得和對方面對面較量一下,能使出這麼邪惡的手段,想必對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替天行道也是應該的的。
更何況,和遠峰集團有關的事,陸凡沒有任何理由逃避。
打定主意,陸凡繼續向前走,身後緊随過來的白色霧氣當中,已經彌漫出各種毒素的味道。
仿佛是山谷當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牽引着空氣進行詭異的旋渦式的流動,把遠處各種藥物的藥性源源不斷的席卷輸送過來。
“夠陰險的,鬼遮眼再加上萬毒陣,存心要搞死我呀。
”
“既然這樣的話,一會兒我下狠手也就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陸凡神色平靜,隻是迅速運轉神靈訣,體内的靈氣加速流淌有一部分附着在了陸凡的身體表層。
如此便可以輕而易舉的隔絕任何毒素,漫天的毒物和毒氣被陸凡無法形成半點傷害。
陸凡憑借着對這些毒素的感知,很快便完全摸清楚了整個風水布局的核心位置。
就在左前方大概三十米遠的隐秘區域,一名身形枯瘦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之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山谷當中霧氣的走向,眉毛緊鎖。
“毒龍大師,那陸凡進入此山谷已經有幾分鐘了,為什麼還沒有聽到他的慘叫。
”
“之前咱們可是實驗過,隻要有人沾染到那些霧氣,立刻就會皮膚潰爛,甚至眨眼腐蝕内髒,簡直慘絕人寰呀!
”枯瘦男子的身後站着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同樣也是四旬左右的年紀,雖然膚色略顯黝黑,但是卻長的一副精明模樣。
尤其是眯起眼睛說話的時候,那樣子像極了一隻老謀深算的狡猾狐狸。
“别着急,你也知道陸凡那小子不是一般人,之前我那幾個同門師弟都折在了他的手裡可見他對風水之法以及藥性藥理都極有研究。
”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他困入此局當中,就算是他有什麼避毒的手段,也必定無法長久,躲得過一時三刻,但必定撐不住一天半天,你們要的隻是取他性命,不必急于一時。
”枯瘦男子聲音低沉的回應。
身後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打算靜靜的等待。
然而片刻之後,枯瘦男子突然皺起眉毛,罵了一句,“混蛋,這是怎麼回事?
”
“為什麼山谷當中的風水局,擺脫了我的控制!
”
身後的中年男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毒龍大師,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這風水局咱們從昨天晚上一直布置到現在,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
“陸凡那小子果然不得了,他竟然看出了我的所有設置布局,如今他竟然是打算進行反制!
”枯瘦男子突然開始從自己懷裡掏出一瓶類似于骨粉一樣的東西,向着周圍抛灑,言語之中帶着些許的驚訝,還有兇狠。
接着又說了一句,“老子在這裡占了天時地利,你想要反制可沒那麼容易,這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
可是話音剛落,突然發現周圍濃濃的白色霧氣居然倒轉了過來,并且速度極快,完全不給任何的反應機會。
“不好,他的實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
”枯瘦男子臉上的神情終于徹底變成了驚慌。
接下來一股腦的将自己手中的骨粉全都抛灑出去,可即便如此,卻依舊沒有什麼效果,那些帶有劇毒的白色霧氣已經沖擊過來。
“現在怎麼辦?
”站在後面的中年男子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本能地預感到不妙。
“跑不掉了,咱們已經被困住!
”
“趕緊找人過來幫忙吧,我知道你肯定留了後手!
”枯瘦男子豁然起身,從自己腰間取出了一個類似于酒葫蘆一樣的東西,猛灌了兩大口,然後向着周圍噴灑了出去。
明明沒有任何明火點燃,可是那些酒水卻變成了升騰的火焰巨龍一般,所過之處,那些白色霧氣紛紛退散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這種方法明顯隻能勉強支撐片刻,随着周圍的白色霧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這樣下去早晚還是要中招的。
中年男人仿佛是低聲咒罵了一句,接下來卻也還算是沉着冷靜的沖着身後某個方向揮動了兩下手臂。
峽谷上方的高處,有幾道人影迅速出現,手裡還拿着寒光閃閃的鐵制弓弩,此時整眯着眼睛向下方瞄準,随時都有可能暴起發難。
“我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弄了半天也不過是個老頭子呀。
”陸凡從白色的霧氣當中走出。
雖然那些武器都攜帶劇毒,可是卻仿佛被陸凡身上的某種力量給隔絕了一般,自動向着周圍分散,并沒有沾染到陸凡的身上。
被稱之為老頭子,枯瘦男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難看。
他的實際年齡也就是剛到四十,隻不過是因為整日研究使用歹毒的風水術數是算是得到了反噬和報應才白了頭發。
平常最忌諱别人說起這個話題,如今更是難以控制憤怒的情緒。
再次噴出了兩口烈酒,逼退了周圍的帶毒武器之後,枯瘦男子把手放進嘴裡,吹了聲口哨。
原本還算寂靜的山谷,突然出現了大量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音,像是有無數的爬蟲在快速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