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1章 五年前
醫生被傅南瑾冷酷的聲音吓到,連忙說道:“不過皮外傷好治,心病難醫。
”
“心病?
什麽意思?
”
“這位小姐之前應該是受過很嚴重的精神刺激,患過心理疾病,今天的事情,讓她的大腦自動開啓了保護機制,自動屏蔽外界的一切。
也就是說她現在處于一種失聰的狀态。
”
傅南瑾聞言,瞬間怔住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醫生自己知道了,讓他離開。
“傅總,我們在搜樓的時候發現了這部手機。
”
等醫生走後不久,派去搜樓的手下去而複返。
傅南瑾接過一看,原來是許清歌的手機,那會兒簡苒拿着,但此刻已經被關機了,便機械似的按了開機鍵,随手裝在了兜裏,有氣無力的坐在了地闆上。
傅南瑾眸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他靜坐了良久,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就在此時,兜裏許清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傅南瑾從兜裏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跳躍的二哥兩字,嘆了口氣,最紅還是按了接聽鍵。
“清歌?
”
聽筒那邊傳來許慕溫柔的聲音。
“是我。
”
傅南瑾沉默片刻,淡淡的開口說道。
“清歌呢?
”
許慕的聲音瞬間變得冷漠。
傅南瑾喉頭一哽,沒有再說話。
“再問你一遍,人呢?
”
電話那頭的許慕怒吼道。
傅南瑾垂下眼眸,最終無力地說道:“在我這裏。
”
此時,許慕正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攥緊了雙拳。
“讓清歌接電話。
”
許慕按下心頭強烈的怒火。
“清歌......”傅南瑾猶豫了一瞬。
“清歌怎麽了?
”
許慕語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她被簡苒綁架了,出了點意外。
”
傅南瑾最終還是跟許慕說出了實情。
許慕聞言,心髒抽搐了一下,再也沒有了了平日的冷靜與溫柔。
“傅南瑾,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離清歌遠一點,你是想親眼看着她死了才滿意嗎?
”
許慕跟傅南瑾說話的同時,拿着車鑰匙便沖出了辦公室。
傅南瑾報出了自己的地址,許慕卻主動挂斷了電話,仿佛再多說一個字都嫌髒。
随後,他開着車,一路從地庫沖向了馬路,踩着油門的腳,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
良久後,傅南瑾家。
一陣急促又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傅南瑾連忙起身,走到了門口。
門剛被打開,傅南瑾就被許慕揮過來的拳狠狠的打在了臉上。
他被一拳打倒在地,當看清來人後,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隻是從地闆上坐了起來。
“你不是挺能耐的嘛?
現在裝什麽死”
許慕沖着傅南瑾吼道。
見傅南瑾沉默不語的樣子,許慕沒有理會他,向裏走去,尋找着許清歌的身影。
當推開最裏面的那間卧房門後,許慕怔愣在了原地。
許清歌用手臂環抱着雙腿,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散落着,包裹住她滿臉的淤青。
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此刻變得空洞無神,目光呆滞的坐在深灰色的床上,許清歌白嫩的肌膚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顯得整個人更加嬌小。
許慕呼吸一滞,甚至連放在門把上的手都忘了收回來,他深色的眼眸裏充滿了疼惜與自責。
現在這一幕,讓許慕想起了五年前在醫院裏初次見到許清歌時的場景。
五年前,醫院裏。
“人現在在哪?
”
許慕邁着焦急的步伐,問着前面帶路的人。
此人名叫錢景浩,是許慕多年的摯友,尋找許清歌的事也一直是他在幫忙,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許清歌的線索,卻被告知許清歌在醫院裏,生死未蔔。
許慕的身後跟着的,是同樣激動緊張的許父許母。
“到了。
”
錢景浩在ICU門口停下了腳步。
許家三人順着此人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了躺在ICU裏面奄奄一息的許清歌。
“這是怎麽回事?
”
許父雄厚有力的聲音裏帶了點顫音,質問着面前的人。
“剛生完孩子,大出血,醫院接收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一直沒有等來家屬簽字,所以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導緻她以後可能再也不會生育了。
”
錢景浩有些愧疚地對着許父許母說道。
許母聞言,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還好一旁的許父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那...孩子呢?
”
許母聲線顫抖的問着。
“是對龍鳳胎,出生後,便雙雙夭折了。
”
話音一落,不隻是許母,就連一向威懾衆人的許父渾身都有些顫抖。
許慕攥緊了雙拳,聲音冷漠的問道:
“她老公呢?
生孩子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醫院嗎?
”
錢景浩看了一眼許慕,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她的老公,是傅氏集團總裁...傅南瑾。
”
許慕聞言,果不其然皺起了眉頭。
錢景浩繼續說道:“傅南瑾當初為了繼承傅氏股份,被迫娶了你妹妹,但他還有一個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叫簡苒。
清歌和傅南瑾結婚後,簡苒出了車禍,一直躺在醫院裏。
”
“……”
許慕此時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了。
“直到一年前,也就是清歌剛發現懷孕的時候,簡苒醒過來了,說是清歌開車撞的他,于是傅南瑾跟清歌離了婚,還将身無分文的她趕出了傅家。
”
錢景浩一口氣說完,他一個陌生人,都為許清歌感到心疼,更何況是有着血緣關系的許家三人。
“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就這樣被那個傅南瑾糟踐!
”
許母早已泣不成聲,聲音中滿是怨憤。
許父透過ICU的玻璃,滿眼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也濕潤了眼角,卻一直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
“找最好的醫生,幫她治療。
至于傅南瑾,呵,傅家!
竟然敢這樣羞辱我的親妹妹,我許慕記下了。
”
許慕陰沉着臉,冷笑着說道。
幾日後,許清歌的狀況逐漸好轉,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身上的傷好了,可許清歌卻整日不吃不喝,眼神呆滞,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不問他們是誰,也不問孩子怎麽樣,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