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84章 好手段
第1卷 第484章 好手段
随即,寧時鳶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梯。
與此同時。
“瑤瑤?
不高興?
”黎鳴梵将外套脫下披在沈瑤肩頭,關切低聲,“出什麽事了?
”
從上車起,沈瑤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窗外,他幾次開了話茬但都沒被理會。
如今見她又兀自下車與自己拉開距離,黎鳴梵眉尖微蹙。
迅速回神,沈瑤故作溫婉搖頭,“啊,沒事。
”
“可我看你.”
貝齒輕咬唇瓣,沈瑤小聲,“我隻是有點暈車。
”
“怪不得,下次我開慢一點。
”
疑窦頓消,黎鳴梵反倒還有些自責,将外套領口緊了緊,“別感冒了,我帶你進去。
”
“嗯。
”
乖乖跟在他身後,黎鳴梵自然也不會注意到沈瑤陰郁煩躁的眼睛。
不耐的啧了兩聲,沈瑤将領口複又扯開。
管什麽閑事。
她一會兒要見薄宴禮,怎麽可能披着黎鳴梵的外套?
她可不想讓薄宴禮誤會。
行至走廊,沈瑤眼尖的瞄到端着酒水而來的侍者,眸光一閃,快速迎了過去。
“哎呦。
”
狀似無意的崴腳,臂彎于托盤下輕輕一推,酒水瞬時灑向沈瑤。
外套瞬時濡濕一片,盡染髒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請您原諒!
”
侍者臉色煞白,倉惶躬身,擡手無措的僵在外套上,甚至碰都不敢碰。
這裏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商圈大佬,稍加踩碾便能治他于死地。
一瞬間,侍者抖若篩糠,連帶着聲音也瑟瑟發着顫。
“沒事沒事,是我沒站穩。
”
笑意溫柔,沈瑤安撫的将人扶起,“不用你賠,你去忙吧。
”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侍者吶吶擡頭,“您……”
“對,不用你賠了,下去吧。
”
黎鳴梵同樣颔首,侍者這才劫後餘生的嗯聲,猶如蒙赦,一路小跑退走。
“你啊,心腸總是這麽軟。
”
将染酒的髒外套解下,黎鳴梵滿目所萦心疼與寵溺近乎要溢出來,“怪不得那姓薄的敢欺負你。
”
一時間,黎鳴梵甚至心下暗暗後悔,如果自己早些回國,沈瑤也不會被欺負如此。
對薄宴禮火氣更甚。
“沒事,現在不是有你了嘛。
”
沈瑤玉色耳垂紅潤欲滴,指尖借着大衣被拿走之勢從袖口寸寸劃過。
黎鳴梵那衣服時稍有阻力。
墨眸低垂,那如蔥白指尖似是從他的肌膚描過,輔之沈瑤尾音發顫的嗓音,黎鳴梵心尖難以抑制的輕顫。
片刻後。
“咔嚓!
”
包廂門緩緩打開。
黎鳴梵臂彎處搭着大衣,其後跟着沈瑤,淡淡向着薄宴禮啓唇,“薄總。
”
薄宴禮颔首,旋即饒有興緻的挑眉,“黎總還帶了客人?
”
“嗯,薄總應該不介意吧?
”
黎鳴梵主動替沈瑤拉了椅子,溫聲道,“瑤瑤,坐。
”
反倒是沈瑤莫名疏離的向側一閃,悄悄瞄了眼薄宴禮,“謝謝。
”
似笑非笑的眯了眸,薄宴禮兀自抿了口酒,并未說話。
黎鳴梵的底細他一清二楚,今日能帶着沈瑤來也并非多麽出乎意料。
隻是他沒想到,沈瑤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按行程,黎鳴梵應該剛回國沒多久。
斜晲了眼低頭狀似無辜小白花的沈瑤,薄宴禮想起自己被截胡的幾個項目,薄唇輕勾。
弧度卻蘊這冰寒。
好手段。
隻是不知道,這黎鳴梵是毫不知情還是有意配合?
“薄總今天約我過來總不是單為吃飯的吧?
”
黎鳴梵指尖意味深長敲了敲桌角,“有話直說吧。
”
“黎總誤會了。
”
骨節分明的手端起高腳杯,紅酒搖晃,襯得薄宴禮唇邊弧度愈發深意,“黎總商圈奇才,我偶然得知你回國,想要盡一下地主之誼,權當交個朋友。
”
“但我認為,我和薄總是敵人,不是朋友。
”
黎鳴梵收手抱胸,身子後仰,完全拒絕了薄宴禮的酒。
“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薄宴禮不置可否的聳肩,也不着惱,神态自若的放了酒杯。
隻是突然轉了視線,笑意未達眼底,“沈小姐覺得對麽?
”
“啊。
”沈瑤一愣,下意識點頭,“對。
”
心尖因為薄宴禮找她說話的喜悅還未冒尖,倏地感受到身旁黎鳴梵沉下的氣息。
暗叫不好,但卻失了機會開口,隻聽薄宴禮深以為然的颔首,“沈小姐說得好,二位今天一起來的,向來沈小姐的想法應該也是黎總的意思。
”
“還是說……”薄宴禮尾音拉長,特意挑釁,“黎總認為沈小姐是錯的?
”
同一時刻。
寧時鳶發動了車,直奔組織。
她腦海中默默想着沅沅的樁樁件件,一時沒注意到拐角處突然竄出來的黑色轎車。
寧栀柔死死盯剜前方轎車,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盤,關節發白。
“賤人!
”
近乎從齒縫間逼出字眼,寧栀柔氣急敗壞的斥罵,“你的一切,明明應該是我的!
”
寧時鳶能從龍家出來,看樣子肯定是已經完全跟龍家打成一片了!
憑什麽!
明明龍家小公主的身份應該是她的!
車子越跟越緊,而前車的寧時鳶也從一開始的清明轉為稍有頭暈。
指腹壓着太陽穴,寧時鳶難耐的呢咛一聲。
嘗試着側身去拿副駕駛的糖袋,但因為安全帶禁锢,寧時鳶有些力不從心。
眼前再度發灰,寧時鳶咬牙,暗自決定絕不再幹這種混出低血糖的蠢事。
未免發生交通事故,寧時鳶沒有解開安全帶強拿,索性放慢了車速打算靠邊停車。
然而……
寧栀柔本以為是她發現了自己,正打算一腳油門超過以遮掩,沒成想路過之時剛好從駕駛座的窗看到了寧時鳶疲累捏着鼻梁的動作。
紅唇倏地勾起殘忍,心底嫉恨猶如瘋漲的藤蔓,逐漸淹沒了所有的理智。
一發不可收拾。
是不是隻要寧時鳶死了,她的一切理所應當就是自己的了?
寧時鳶死了,自己就是龍家的千金大小姐!
順帶将今日當做老天爺給她的機會,寧栀柔面目猙獰,腳下油門順時踩到底。
寧時鳶剛好放慢車速,刺耳的嗡鳴聲響起,擡頭之時瞳孔緊縮。
黑色轎車猶如離弦之箭,直直的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