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11章 不會放過他的
第1卷 第311章 不會放過他的
很難想象,薄老爺子當時親眼見到面目猙獰的薄英範是什麽心情。
“他該跪下來道歉忏悔!
”
薄宴禮語氣冰寒,要薄英範賠上命都不為過。
可他不會再給薄英範糾纏薄老爺子的機會。
能讓一個人後悔的辦法太多了。
寧時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那封信。
“這是爺爺留給你的。
”
薄宴禮接過來,指尖摩挲着信薄上的字跡,心頭翻動着難以名狀的情緒。
寧時鳶早在薄宴禮拆信的時候,悄然退了出去。
這是薄老爺子和薄宴禮最後的時間,她不想打擾。
良久,薄宴禮微啞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時鳶……”
寧時鳶背過手,故作輕松地走了進去,“薄老的身後事我會陪……”
“我要回薄氏。
”
薄宴禮的話讓寧時鳶一愣,一時沒分清他說了什麽。
“你說什麽?
”
病床上男人卻已勉強撐起了身體下來,“我要回公司。
”
寧時鳶恍惚了下,恨不得現在找個鏡子讓薄宴禮看清他的狀況,就差把繃帶纏滿全身了,都這樣了還回什麽公司?
“不行。
”寧時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醫生說你至少還要靜養兩天才……”
“時鳶。
”
男人卻兀的放柔了聲音,幾乎呢喃又像是祈求,“你覺得我能安心待在這裏嗎?
”
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寧時鳶當然清楚薄宴禮的心情。
可是……
“我不想後悔。
”
薄宴禮的話讓寧時鳶好不容易堅定的決心瞬間潰散。
去世的是薄宴禮最親的親人,誰也沒有資格替他做這時的決定,寧時鳶隻能再退半步。
“可薄老的身體還在醫院。
”
寧時鳶的話讓薄宴禮瞬間停了動作,面色蒼白,寧時鳶看得心疼,愧疚地走近扶住了他。
“你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我不想你再出事。
”
薄老爺子肯定也不想薄宴禮再出事。
最後半句話,寧時鳶到底沒能說出口,但她相信薄宴禮明白。
薄老爺子也是為了替薄宴禮出氣,才會被……
“好,聽你的。
”
寧時鳶這才松了口氣,如果薄宴禮堅持,她還真沒有信心能把人攔住。
不過薄宴禮想做的事,她已經提前讓人安排下去了。
王媽那裏已經請了專人看護,還有王紹。
早在薄宴禮沒清醒時,王紹就已經接到寧時鳶的消息提前做了安排,現在接到薄宴禮的命令,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盯上了薄英範。
另一邊,別墅區。
“你說什麽?
老爺子真的沒救回來?
”
薄英範煩躁地将桌上的酒瓶甩落一地,模樣癫狂,吓得旁邊的手下都往後面縮了縮。
“是,聽說薄宴禮帶着傷進了太平間看老爺子,人還沒出來就暈過去了。
”
手下說着,一時有些兔死狗烹的悲涼之感。
那可是薄英範的親生父親,被害死之後他竟然連半點愧疚之心都沒有,還覺得是老爺子拖累了自己。
“死就死了!
”
薄英範強忍着心底的異樣,猛灌了口酒,嗓子火辣辣的感覺讓他無比清醒。
薄宴禮就是條瘋狗,之前有老爺子壓制還好說,現在老爺子沒了,他不得想着法的整死自己!
薄英範眸光越來越暗,連帶着眼前的手下都起了疑心,“沒人跟着你過來吧?
”
“沒有,我來之前特意繞了路,不可能有人跟着。
”
“那就好,給我定今晚最後一班飛機,手上的股票全都跑出去,一點也不許留,聽到沒有!
”
薄英範臉色鐵青,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薄宴禮肯定猜到他要跑路,可他除了出國也已經沒了別的選擇。
事已至此,隻能比一比誰的手段更高了。
薄英範冷笑,等到手下離開,才起身看着落地窗下,來往的車流不息,難得的多了一種寂寥的感覺。
那個老東西死了,他該開心才對。
可事到臨頭才發現,老東西一死,才是真的讓他連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
不過,他也沒得選擇了。
薄英範深吸了口氣,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随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幫我安排一下,今晚就走。
”
挂斷電話,薄英範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剛才那個手下表情不對,已經讓薄英範起了疑心了。
越是這種時候,薄英範越是警惕,他誰都不信,隻相信自己。
交代那手下去買最後的機票也隻是障眼法,薄英範自會想別的辦法出國。
他還有很多錢,隻要出了國,他就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薄少,誰還能管得了他?
隻是……
薄英範又看了眼那張銀行卡,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薄宴禮不會放過他的,他必須走,而且越快越好!
另一邊,醫院。
薄老爺子的事,薄宴禮并沒有對外公布,甚至連薄家內部也封鎖了消息。
隻是薄老爺子突然病重,到底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尤其是薄家那些旁支,一個個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湧到了醫院,想要打探消息。
可惜薄宴禮已經下了命令,誰敢在醫院亂來,直接扔出去!
那些旁支雖然不甘,但也隻能悻悻離開。
畢竟現在薄家還是薄宴禮說了算。
他們這些旁支,根本不夠看的。
連龍家都收到了消息,寧時鳶接到電話時,護士正在幫薄宴禮換藥。
寧時鳶猶豫了下,還是出去接了電話。
“薄宴禮的情況怎麽樣?
”
龍嘉譽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
”
“我們時時刻刻都歡迎你回家。
”
龍嘉譽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多問,有的隻是最真切的關心。
寧時鳶頓了頓,“謝謝。
”
“寧小姐,你的傷口也該換藥了。
”
護士沒注意到寧時鳶的手機,在後面輕叫了下,沒想到正被龍嘉譽聽到,語氣瞬間變得急切起來。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
”
寧時鳶難得有些心虛,胡亂用擦傷搪塞過去就挂斷了電話,回頭卻對上了護士歉疚的眼神。
寧時鳶沒有多說,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
時近九點半,薄英範應該已經要上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