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2章:你跟那群人又有什麼區别?
朱鑫也沒有想到戰君臨會來,其實剛才如果沒有浪費那麼多時間跟陸廷筠聊,這會兒他早滅完口跑了。
眼下這個形勢,就算他能打敗戰君臨,也很難在打敗他之後,追到醫院将陸廷筠、邵修他們三個滅口,所以他現在已經是暴露的徹底了。
既如此,那他隻能盡自己最大可能的給連隽泰争取逃跑時間。
連隽泰是他假借陸廷筠的身份給提走的,拘留所那邊不會察覺到什麼異樣,陸廷筠受傷了,應該還顧不得跟拘留所那邊說連隽泰是越獄了。
“你不是擅長用雙刀嗎?
現在刀你隻剩一把了,我不介意你再去找一把。
”
戰君臨這樣的口吻真是讓朱鑫不爽,在他還沒申請去跟陸廷筠的時候,他就早聽過戰君臨的大名了。
後來通過陸廷筠接觸了戰君臨,自負高傲是他對他最直觀的評價。
“不用。
”朱鑫說着直接将他手裡的那把軟刀也丢了,“戰軍長赤手空拳,我若用武器顯得我欺負你。
”
聽後,戰君臨笑了,倒是比馮寅還要狂。
之後朱鑫不僅把手裡的軟刀丢了,然後擡手直接将剛才陸廷筠插入他胸口的那一截的刀給拔了出來,再然後把他身上的穿的防彈衣也脫了。
倒是也夠豁得出去的。
“朱鑫,就算是各為其主,就算你主子恨透了戰家,那你沖我們來,廷筠對你那麼好,你殺他,你怎麼下得了手?
”
怎麼下得了手?
“是,我對不起陸廳,恩将仇報、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這些詞都可以用在我身上,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但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有沒有聽過那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在這世上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陸廳,除了他,沒人有資格在我面前說教!
”
說到這裡,朱鑫的憤怒就被拉滿了,對陸廷筠他會有不忍,會有遲疑,但對其他的任何人他都不會。
現在兩個人手上都沒武器,就是赤手空拳,這股都想将對方拿下的狠勁兒,就是拳拳到肉。
拳頭硬起來有時候會比刀還鋒利,一拳砸下去,骨頭都會碎裂的力道。
戰君臨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從小他就适應了這樣的環境,也面對過各種各樣的敵人,但朱鑫絕對是勁敵,幾個回合下來,竟是互不相讓,不分伯仲。
而且朱鑫也不光是雙刀用的溜,沒了雙刀,近身格鬥,也是打法明确,下手利索,是絕對的練家子。
拉開安全距離後,他低位橫踢的強勢反擊踢在戰君臨的小腿處,真感覺要被踢斷了,倒是吃了虧。
“戰君臨,你以為隻有你從小就曆練嗎?
你是幾歲進的部隊啊?
八歲,九歲還是十歲?
不好意思,我苦心孤詣的時候比你早,别妄想用你的職業身手來挑戰一個人求生的技能!
”
聽出來了,也感覺出來了,朱鑫是個有故事的人,是個絕對深藏不露的人。
面對朱鑫瘋了一樣的進攻,戰君臨先跟他拉開距離,也看出他是真的發狠了,他腿踢到的地方,護欄、路邊的小樹,也都在他踢過之後應聲而倒。
就在他又踢斷了一塊鐵闆,那塊鐵闆朝戰君臨砸過來,戰君臨也擡腿将鐵闆給踢斷了,然後順着闆子的方向閃躲。
就在朱鑫揮臂過來時,戰君臨箍緊擒臂,擒臂的同時利用杠杆原理控制着對方控制住了,借機,轉身後擺,後肘狠狠的砸過了他的頭部。
一時間朱鑫有些被砸懵了,身子後退了好幾步,但他反應也是快的,戰君臨想乘勝追擊的時候,朱鑫居然一個後空翻脫困。
這個人的确是難纏的很,不過戰君臨就是這樣,實力不詳,遇強則強。
他就喜歡跟這種人對峙,隻有跟這種人對峙才能激發他的潛能。
本來都是赤手空拳,但到最後都是打的猩紅了眼,這周圍被踢斷的鐵片,地上的石塊,甚至是樹枝,都可以随手拿來當武器,找到機會就往對方身上砍。
找到機會,朱鑫左手扣住他手臂,接下來就像用手中的鐵片砍向戰君臨的脖子,但戰君臨沒給他機會,順勢轉身後踹,踹倒了他之後,又一個躍身沖膝。
膝蓋抵着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整個人壓倒在地,将他的身子死死的控制住。
“你說不要用我的職業身手來挑戰你求生的技能,那你也不要用你求生的技能,來挑戰我大過生命的信仰!
”
“戰君臨,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吧?
覺得自己很高尚是吧?
狗屁!
空口說大話,沒有你強大的家室給你斷後,沒有你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你哪來的信仰?
當你吃不飽飯,當你衣不保暖,當你掙紮在死亡邊緣,眼看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你還談的什麼信仰?
你哪兒還有時間想信仰?
你們這些天生優越的人,就隻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衆生,你們看不到那些好人被欺負,你們看到的隻是那些好人被迫變成了壞人,然後迫不及待的要對他們審判。
你的信仰是什麼?
是想當個好人,是想豁出生命維持國家和平,那你睜開眼睛去看看啊,你去看看被你們維持的和平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當好人的時候,被壞人欺負你們看不到,我當了壞人,你們這些好人又都開始來審判我,憑什麼?
憑什麼?
!
”
說到這裡朱鑫真是憤怒到了頂點,本來這樣被戰君臨制服着,他該是毫無還手之力的,但他竟硬生生的将戰君臨給推開踹倒了。
他要洩憤,他就是想殺了這群人洩憤!
找到了機會之後,朱鑫就跟瘋了一樣,對戰君臨的腹部連續的勾拳擊打,就像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發洩口。
戰君臨也是很吃力的掙脫出來,然後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變線側踹,将他的身子踹出了好遠。
戰君臨顧不得擦他嘴角流出的血,上前拎過了他的衣領,說道:“你說的你當好人時被壞人欺負,你可以申訴,你可以不停的去告,如果這些都事與願違,哪怕你把他們都給殺了,我都沒資格指責你什麼。
但你們這些年殘害的人還少嗎?
為了制造車禍綁走小鹿芽,被無辜撞死的那些路人做錯了什麼?
那流浪漢,就是你說的吃不飽飯,衣不保暖,他們就隻是想活着,他們做錯了什麼?
連隽泰當初為了得到南城行政大廳的工程,制造工地意外害死的農民工,還有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年殺過的人,難道都是該殺的嗎?
把你受過的苦強行加到别人身上,你又跟當時欺負你的那些壞人有什麼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