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掏耳朵
一旁躍躍欲試的大伯娘見潘華美偃旗息鼓,還有些失落。
像是蓄力完畢,拳頭卻沒打出去。
松了那口氣,大伯娘看了潘華美一眼:算你識相,否則我讓你在醫院出名。
惦記着家中的孩子,肖迎春想回家。
“舅媽你們在這裡守着,我先回家看看兩個孩子。
”
潘華美不好阻止,隻問:“那你還過來嗎?
”
“我已經交了三萬預付款,按照一家出一半的約定,住院費超過六萬了你就叫我。
”
意思就是她不來了。
潘華美隻能眼睜睜看着她帶着大伯娘離開……
肖迎春回到家,兩小隻已經吃過輔食了,看到肖迎春,他們興奮得啊啊叫。
傅辰安在一旁陪着他倆,見狀哭笑不得:“你娘一回來,你們就不要爹了!
”
剛剛明明還親親熱熱,這會兒像是陌生人,一門心思追親娘。
肖迎春一邊把兩個娃摟過來親一親,一邊笑着跟傅辰安解釋那邊的情況。
傅辰安知道,對于肖迎春來說,錢的事都不叫事,他隻叮囑:“如果感覺不安全,你就帶着大熊去。
”
肖迎春出門不多,大熊兼職司機,經常陪李夢嬌跑業務,給肖迎春服務的時間比李夢嬌還少些……
兩個娃纏着肖迎春要吃奶,肖迎春給他們一人吃了一側,本來就半飽的娃很快就喝飽了,都睡了過去。
看着倆娃的睡顔,傅辰安小心翼翼建議:“要不給孩子斷奶吧?
”
“反正你一個人也喂不飽他們倆,他們也吃輔食了……”
“要不就給他們找兩個奶媽子……”
肖迎春受不了自己孩子喝别人的奶,直接就拒絕了:“那就喝牛奶吧。
”
傅辰安頓時大喜!
孩子要喝奶,月嫂就總要帶着孩子來找奶。
傅辰安總有一種緊迫感:自己那啥的時候,萬一月嫂敲門怎麼辦?
快整出心理陰影來了……
兩邊商量好,肖迎春去找大伯娘商量斷奶的事情。
大伯娘連連點頭:“可以可以,你把孩子交給我兩天,你這兩天隻管跟辰安去忙你們的。
”
“隻要你們不出現,孩子很快就習慣喝牛奶了……”
肖迎春想了想兩個孩子的秉性,表示并不需要這樣。
隻需要每次都給他們先吃飽了,自己再抱他們玩就行了。
如果粗暴地隔離,她怕傷害了孩子幼小的心靈……
兩邊商量定了,肖迎春就先跟着傅辰安去了天武朝。
倆人剛一到宮中,就看到了呂大伴。
呂大伴笑嘻嘻地告訴傅辰安:“殿下,皇上有令,讓您過來後,暫代朝政。
”
傅辰安愕然:“我爹呢?
”
“皇上出宮去了。
”
“出宮去了?
出宮幹嘛去了?
”
呂大伴笑而不語。
傅辰安更震驚了:“他去找戰夫人了?
”
呂大伴繼續笑而不語。
傅辰安:“……成,我這就去禦書房。
”
兩口子好不容易有點二人世界的時間,親爹卻要談戀愛,自己被迫加班……
日子咋這麼難呢?
肖迎春忍笑:“我陪你啊?
”
兩口子一起去了禦書房。
傅辰安在上首批折子,肖迎春就在下面看話本子吃點心。
傅辰安忙活完幾本折子,一擡眼看到肖迎春,心頭就靜了:隻要她在,自己的心就安生。
……
甯遠侯府的主院,幾個嬷嬷如臨大敵地守在大門口,生怕有人來訪。
天爺,皇上怎麼會微服來了甯遠侯府?
還是翻窗戶進來的?
這孤男寡女的,單獨相處,怎麼得了?
可千萬别弄出什麼動靜來啊!
屋裡的氣氛卻并不像嬷嬷們以為的那樣幹柴烈火。
戰雲芙瞪着天武帝:“你不是說說服了百官你才過來嗎?
”
“這還什麼都沒弄好呢,就這樣跑過來?
”
“如果讓人看到,我還活不活?
”
傅忠海嘿嘿一笑:“我正要弄呢,這不來問問你的看法。
”
“我有什麼看法?
”
傅忠海神秘兮兮:“你看,我準備這樣……”
随着傅忠海的話,戰雲芙呆住了:還能這樣?
這樣一來,豈不是百官都給套進去了?
那百官還能善罷甘休?
傅忠海嘿嘿一笑:“你且等着!
”
“你看我如此盡心盡力,你是不是心疼心疼我?
”
戰雲芙滿眼警惕:“你想如何?
”
傅忠海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小包遞過來。
“姐姐,你給我掏掏耳朵可好?
”
“你都好多年沒給我掏耳朵了……”
戰雲芙:!
!
!
當年兩個人都還年輕時,傅忠海也總喜歡撒嬌,讓戰雲芙給他掏耳朵。
戰雲芙熬不住他的撒嬌,總是妥協。
耳朵這玩意兒精貴,戰雲芙也不敢用力,每次都小心翼翼。
碩大的腦袋隔着枕頭靠在腿上,等掏完了一邊,戰雲芙讓他扭頭換一邊時,他經常都已經睡着了!
戰雲芙就拍拍他:“換一邊。
”
傅忠海眼睛也不睜,鼻子裡嗯一聲,扭啊扭地就換一邊,繼續乖乖躺着。
每當這時候,戰雲芙就有一種錯覺:懷裡這個不是個大老爺們,倒像是大型獅子狗……
她心情複雜地扯過一個靠枕放在腿上,罵道:“我是欠的你的?
”
傅忠海眼睛一亮,立刻三兩下爬過來,臉朝外将腦袋放在了靠枕上,閉上了眼睛。
戰雲芙:……
“唉唉唉……你别動!
”
“姐姐我真舒服……”
“對對對,就是這裡……”
“慢慢的……慢慢的……”
“出來了嗎?
”
“你翻過來!
換一邊……”
守在門外的嬷嬷臉都白了:天塌了!
這青天白日的,他們怎麼能……
兩個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瘋狂打眼色,卻誰也不敢沖進去打斷皇帝的好事。
最後兩個嬷嬷看向院子大門的地方:那裡還守着兩個嬷嬷。
應該不會有人能闖進來?
兩個嬷嬷絕望地擡頭望天。
我們聾了。
我們死了。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兩邊耳朵掏完,傅忠海面朝着她,神色松緩,果然睡着了。
戰雲芙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想着他之前的話,莫名心軟。
這些年他在夾縫中求生,一步步走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
她沒推醒這人,隻默默往後靠在靠枕上,伸手将一床蓋腿的被褥搭在傅忠海的胸腹上,呼吸也逐漸平穩輕緩,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戰雲芙沒發現,等她呼吸徹底平緩後,傅忠海悄然睜開了眼睛,緩緩伸手,輕柔地摟住了她的腰肢,将腦袋埋進她懷中。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戰雲芙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天色,再看看旁邊點着燈正在看信的傅忠海,瞬間慌得不行:完了完了!
甯遠侯府的清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