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阿暮,我總算見到你了
江眠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小縣城的富人區,讓她大為震撼。
出租車在小區的大門口被攔着進不去,她給傅輕寒打了電話才被放行,車又往裡面開了幾分鐘才在一大棟房子面前停下來,眼前又是一道院門,門口有傭人候着。
江眠接觸過的最有錢的人就是袁禧一家了,向澤宇開着公司,家裡好幾套房子,還有住家的保姆照顧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以前的袁禧屬于是花錢不眨眼的那種人。
但是和傅輕寒這一對比,兩家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富!
江眠提着貓籠,被眼前氣派的房子壓得有些拘謹,對傅輕寒的傭人非常禮貌的說:“你好,我是來給傅老闆送貓的。
”
她把貓籠子遞上去。
傭人對她非常的恭敬:“先生說請您抱進去,裡面請。
”
江眠隻能跟着傭人往裡面走。
穿過不小的花園,才到了入戶的大門,就一個門廳比江眠的整個出租屋都大。
财富怎麼可能沒有階層,江眠不是自卑,但是,她現在确實因為财富差距帶來的壓迫感有些局促不安。
她覺得自己之前對傅輕寒,是膽大妄為了一些,這麼有錢的人,怎麼可能是自己這種底層蝼蟻敢冒犯的。
她甚至不敢踏進鋪着地毯的房子,怕自己的鞋子弄髒了它們。
她站在門口,朝着從中央廳慢悠悠過來的傅輕寒揮手,強裝鎮定:“傅老闆,貓送來了。
”
傅輕寒的目光鎖在貓籠裡的周元寶身上,眉頭皺起:“一個破土貓?
讓我養?
”
江眠人都到這兒了,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她還急着去醫院,為此對着周元寶大吹特吹:“它雖然是小土貓,但是非常漂亮的,你看它的眼睛,比那些貴的貓都漂亮,而且它的舌頭粉粉的,喝奶的時候露出來,超級可愛,還有啊,它特别溫順黏人,在你身上爬來爬去就跟按摩似的,而且摸起來也舒服得很,你摸一摸!
”
傅輕寒滿臉的嫌棄,對旁邊的傭人吩咐道:“先拿去洗幹淨一點,給它收拾個房間出來。
驅蟲做了沒有,該打的針打了嗎?
”
後面兩句話是對江眠說的,江眠連連點頭:“你放心,很安全,打針了,經常洗澡,它很幹淨。
”
傅輕寒揮了揮手,傭人帶着周元寶走了。
江眠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呀,它是我愛人養的,叫周元寶,我在醫院得待一段時間,還麻煩你每天給我發點它的視頻,我愛人每天都要看看他。
”
傅輕寒撇嘴:“還安排起我來了?
”
江眠對着他雙手合十:“好人一生平安,出租車還在外面等我呢,打着表的,我先走了!
謝謝你呀!
”
說着一溜煙的就跑了。
回去的路上司機好奇的問:“這是你朋友家嗎?
”
江眠道:“是我老闆。
”
司機道:“難怪,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咱縣裡的首富家也是住這裡的你知道吧?
你這老闆肯定也是有些不得了的背景的。
”
江眠對傅輕寒的背景不感興趣:“我還真不知道,師傅麻煩您快一點,我有點趕時間。
”
貓是送出去了,但是新的難題又擺在江眠的面前。
貓在傅輕寒那裡,她該怎麼給陳暮解釋?
就陳暮那性子,看到傅輕寒那張漂亮的臉蛋,估計就會醋意大發,哪裡還聽得進别的話。
要是他鬧騰起來不配合去醫院,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她想了半天,給袁禧發了消息:我把元寶送到我老闆那裡了,是個男的,阿暮不知道我把店鋪轉出去的事,也不知道我老闆存在的事,如果他問起元寶,咱就說,我是把元寶給你了,你突然有事,你就把元寶托給你的朋友照料了,所以我的老闆就是你的朋友,知道了不。
袁禧打了電話過來:“啧啧,我真是天降朋友诶,你家阿暮吃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
江眠無奈的說:“現在特殊時期,我不想惹他不高興。
”
袁禧有些替她不爽:“那以後你是要拒絕和任何異性打交道嗎?
這什麼年代了,合适嗎?
他的思想也太封建了吧!
”
江眠小聲道:“他小氣嘛,現在又講不通道理,隻能先順着他了。
等以後他病好了,我再慢慢和他講,元寶的事就拜托你了,記得幫我圓過去。
”
“好吧好吧,遇上這麼個人我真不知道該為你高興還是擔憂,他是眼裡隻有你,為了你什麼都豁得出去,但是對你的人際關系這麼霸道,以後相處起來會不會太累了?
”
“還好吧,反正我的行業也基本不需要和異性打交道,我對别的異性也沒主動結交的欲望,我不覺得有多累。
”江眠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願是吧,好了,你趕緊帶他去醫院,我盡快回來,到時候去醫院看他。
”
江眠回了出租屋,陳暮已經把行李袋裝好了,有些埋怨:“老婆,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元寶有沒有不高興啊?
”
江眠微笑着摸摸他的臉:“袁禧姐姐家遠嘛,再說了我還要告訴她怎麼照顧小元寶呀,你放心吧,元寶很乖,沒有鬧,到時候袁禧姐姐發視頻過來給你檢查!
”
兩人提着行李袋上了去市裡的車,江眠沒想到段澈從京北過來居然比她還早到。
在醫院的門診大樓外面看到段澈的時候,她非常的激動,拉着陳暮介紹道:“阿暮,這是段醫生,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非常非常厲害的醫生,快給他問好!
”
段澈看着眼前這張闊别已久的熟悉的臉,手不由得緊握成拳頭,克制着心裡翻湧的情緒。
陳暮臉上的表情帶着些呆滞和幼稚,讓他心痛難當。
曾經隻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手膽寒的男人,現在成了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他心裡怎麼能不難受。
他很想抱抱多年的好兄弟,但是當着江眠的面,他硬生生的把所有情緒都壓了下去。
陳暮的身份,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陳暮也專注的看着段澈,他總覺得眼前的醫生有些面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
他不喜歡江眠和任何異性有來往,包括方明醫生,但是面對段澈,他一點敵意都沒有。
他先展出笑意:“段醫生,你好呀!
”
他主動伸出手來。
周暮行從小就不愛笑,尤其是接管公司的業務以後,整個人更是像從前年寒潭出來的一樣,成天闆着一張臉,就連最好的朋友段澈,都很少看到他笑。
現在他彎着唇,笑得很真誠。
這個笑容把段澈緊繃了兩天的心融化了。
他也跟着帶起一個笑,握住陳暮的手,“阿暮,我終于見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