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碰到了霍淩
第一百八十三章
碰到了霍淩
我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起了雪。
路燈下,雪花翻飛,透着一股子凄清寒涼。
晚上的風,如凜冽的刀子割在臉上,很疼很疼。
這就是為什麼,我很讨厭冬季的原因,真的冷得讓人受不了。
即便這裡的冰雕很好看很震撼,我也不要再來這裡了。
出來得急,我沒有圍圍巾,就套了一個寬大的羽絨服,裡面還是睡衣,腳上也隻是普通的布拖鞋。
寒風直往領子裡灌,寒意滲透心口,直接冷到了心裡。
想起剛才在房間裡的情景,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泛着濃郁的酸楚。
眼眶發澀,卻沒有眼淚流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攏緊羽絨服的領子,往停車場走去。
深更半夜,街上沒什麼人,連車都少。
來到停車區,我摁了摁車鑰匙,結果車子沒反應。
我又摁了摁,還是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鑰匙沒電了。
我站在車門前發呆。
車窗上印着我的影子,狼狽又可笑。
呆呆地站了良久,手機忽然響了。
是賀知州打來的,我依舊沒接。
手機鈴聲停止後,他緊接着發了條短信過來:買到藥就趕緊回來!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
他真是着急他的白月光啊。
我沒有跟他說車子打不開的事。
說了也沒用,他隻怕會覺得是我故意弄壞了車鑰匙。
我将羽絨服的帽子拉起來蓋在頭上。
可還是冷,那寒風無孔不入。
我抱着自己的手臂,往街道邊走,準備去打個車。
可這個點,私家車都少,何況是出租車。
在路邊等了幾分鐘,車子沒等到,賀知州的電話又打來了。
瞧啊,他多着急。
急的不是我,而是他白月光的止疼藥。
我閉了閉眸,按了接聽。
他隐忍怒氣的聲音瞬間在電話那端響起:“舍得接電話了?”
我默了幾秒,淡淡問:“什麼事?”
“買個藥要這麼久?趕緊買完給我滾回來!”
我閉上眼睛,自嘲地笑,眼角卻泛起一抹澀然的淚光。
我說:“你是不是懷疑我故意在外面晃蕩,故意拖延時間,故意讓你白月光疼?”
我譏笑:“那麼着急,你為什麼不自己出來給她買?是不是怕你出來了,我又趁機欺負她啊?”
“唐安然!”
他的聲音越發冷沉,好似剛才在床上與我柔情蜜意的人不是他一樣。
果真,男人在床上的話沒有一句可信。
他沉聲道:“你好好說話。”
我嗤笑:“怎樣才算好好說話,麻煩賀總告訴我?”
賀知州沒說話了,電話那端的呼吸很沉。
很明顯,他在壓抑怒氣。
這時,顧青青矯揉造作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知州哥哥,你……你别催唐小姐,現在,現在本來就很晚了……唐小姐她……”
我對這個女人的聲音厭惡至極。
我直接挂了電話。
賀知州沒有再打來。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擡眸看向四周。
寒風呼呼地吹,出租車的影子依舊看不見。
我翻開導航,搜索了一個最近的24小時藥店。
即便是最近的,也有1.8公裡遠。
我垂眸,默默地按着導航走。
臉和手腳,幾乎已經凍得沒知覺了。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藥店。
店老闆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連忙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外面冷吧,你怎麼還穿的拖鞋?”
我捧着紙杯,點點熱意透過掌心,手終于有了點知覺。
我搓了搓快要凍僵的臉,沖他笑道:“出來得急,忘了換了。”
頓了頓,我沖他說:“幫我拿兩盒止疼藥吧。”
“哎,好的。”
店老闆很快就給我拿了兩盒止疼藥,用袋子裝好。
我付了錢,正準備走。
他忽然喊住我:“外面正在下雪呢,要不,等雪停了你再走?我這店裡有暖氣呢。”
“不了,謝謝。”我沖他笑了笑,平靜道,“有人正着急地等着我送藥回去。”
說完我就往外面走。
身後傳來老闆自言自語的聲音:“這再着急,也不能讓你大半夜冒着風雪走過來買藥吧?”
是啊,再着急,捱一捱,這半晚上也就過去了。
可是賀知州急啊,他舍不得他白月光多疼一分一秒。
從店裡出來,強烈的溫度反差令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我越發攏緊羽絨服,埋着頭往酒店的方向走。
忽然,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我身旁。
我緩緩擡眸看去,車窗降下,露出了霍淩那張乖張邪戾的臉。
我怔怔地與他漆黑的眸子對視,整個人沒什麼反應。
倒不是我不想有反應,而是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已經被寒風吹傻了,腦袋都是木然的。
霍淩沖我笑:“喲,賀總的小文秘怎麼獨自走在大街上,而且……還這麼狼狽?”
他玩味的視線将我從上打量到下,視線還格外地在我的拖鞋上停留了幾秒。
我淡聲道:“買藥。”
說完,我就繼續往前走。
忽然,他從車上下來,幾個大步就攔在了我面前。
這邊的人身形都很魁梧,霍淩更是高大,一襲黑色大衣,站在我面前,很有壓迫感。
我蹙眉看他:“霍總有事?”
陸長澤不是跟這個霍淩去天上人間玩了麼?
而且賀知州不是說陸長澤喝得爛醉如泥麼?可為什麼這個霍淩卻像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霍淩一手揣在兜裡,一手夾着煙,滿臉玩味地看着我。
寒風在我耳邊呼呼作響,我冷得受不了,沖他說:“霍總,我還有事,先回了,下次請您喝酒。”
說完,我往他身側走。
他卻忽然故意往旁邊踱了一步,再次攔在我面前。
“霍總?”我越發蹙緊眉頭,心裡有點厭煩。
霍淩吐了口煙圈,視線掃過我腳上的拖鞋,最後落在我的脖頸上,沖我邪笑道:“唐小姐這是跟賀總做到一半,然後跑出來的吧?
啧,賀總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溫香軟玉在懷,竟然還舍得趕你出來。
還半夜出來買藥,這藥……莫不是男人補腎的藥?”
男人一直打量着我,那不懷好意的視線,看得我極其不舒服。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被他扒光了打量一樣。
我淡淡道:“霍總想多了,這是止疼藥,我們公司有個同事犯病了。”
“噢……”霍淩輕笑,“是那個柔弱美人吧?”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沖他淡淡問:“霍總,您有什麼正事麼?沒有的話,我是真的要回去了,我同事還等着我送藥回去呢。”
“急什麼,那柔弱美人死了,你不是更有機會跟你們賀總搞上。”
我沉了沉眸,語氣重了幾分:“霍總,請您注意措辭。”
“哦,忘了,你跟你們賀總之前本來就是夫妻,這的确不能用‘搞上’這個詞,而是應該用……舊情複燃。”
我很不喜歡跟這個男人說話,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我的心裡就很是反感。
要不是因為公事,我也不會對他這樣客氣。
隻是現在冷風呼呼地往臉上吹,割得我的臉生疼,頭也被吹痛了。
我也顧不上什麼公事了,埋着頭就想從他的身旁越過去。
然而我剛錯過他的肩,他忽然一把将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