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太傅告退出宮後,永康帝着羅福海把桌上用紅薯做的吃食全部送往栖鳳宮,這會子,他手指被羅福海一一從食盒中拿出,
擺放在皇後面前桌上的紅薯吃食,眉眼間盡顯笑意,向皇後做介紹,并說出紅薯的畝産量有多少,待夏承睿被傳至栖鳳宮,一家三口食用些許尚有溫度的紅薯吃食後,永康帝笑着爆出:
“你們知道這些紅薯吃食是誰做的嗎?
知道又是發現這紅薯作物可以食用?
”
葉清馨心裡翻個白眼兒,明知故問,這是覺得拿他們娘倆好玩兒?
“不知。
”
腹诽之語自然不能說出口,葉清馨佯裝一臉好奇,看向男人靜候其給出答案。
畝産量三十五石啊,這實在是太誇張,該不會是這男人在做夢吧?
永康帝自是不知她眼前的皇後對他又是腹诽又是默默吐槽,他臉上始終挂着笑容,将視線從皇後身上挪向太子:“睿兒,你可能猜到?
”
夏承睿想了想,稚嫩的嗓音揚起:“我覺得就這些吃食的味道而言,很像是我姨母做的,但姨母在宮外,她若是進宮,勢必在母後這兒……”
不等夏承睿說完,葉清馨腦中蓦地閃過一道靈光,她捂住嘴,差點驚呼出聲,看着她的舉動,永康帝笑問:“皇後可是想到了?
”
輕點點頭,葉清馨放下手,帶着些許試探問:“發現紅薯是可食用作物,該不會……該不會是臣妾的二妹吧?
”
“沒錯,确實是皇後的胞妹發現的,這些紅薯做的吃食也是你二妹做的,是太傅親自送進宮給朕品嘗的,對了,你看看這個。
”
永康帝笑說着,從袖中掏出葉夏寫的紅薯栽種記錄等書面資料,遞到葉清馨手上。
“父皇,真的是我姨母發現的嗎?
這紅薯的畝産量真的有三十五石?
”
夏承睿無比激動地看着永康帝。
“具體的畝産量是不是能達到三十五石,得明天去你姨母莊子上才能知道,但這紅薯作為可食用農作物确實是你姨母發現的,這些用紅薯做的吃食也确實是你姨母親手做的。
”
永康帝如實說着,聞言,夏承睿高興極了:“姨母好厲害啊!
”
葉清馨看完葉夏寫的有關紅薯栽種、如何做成食物,及幼苗培育手稿,心情久久都難以平靜。
“朕會給睿兒他姨母封爵。
”
永康帝目中含笑,靜靜地看着皇後。
一聽他這話,葉清馨瞬間如葉太傅先前一樣,目中寫滿錯愕:“皇上要給我二妹封爵?
”
夏承睿同樣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朕要封,是你二妹的發現和對大夏百姓的悲憫之心,值得爵位加身。
”
永康帝目中笑意退散,神色認真說:“你也看了你二妹寫的那份手稿,她在上面說的很清楚,發現紅薯,到自己試着食用,
再到嘗試栽種,她為的隻是這天下百姓能少些人餓肚子,再結合她前面發現的火炕可在冬日取暖,無償傳授盤火炕的技巧,都彰顯出她的一片悲憫、仁愛之心,前後如此大的貢獻,朕給她封爵,她受之無愧!
”
葉清馨聽完永康帝所言,眸中神光柔和,嘴角漾出抹輕淺的笑:“二妹生來本就聰明,相比較起來,我這個做長姐的竟然有點一無是處呢!
”
“誰說的?
”
永康帝定定地看着他的皇後,看着眼前這個青梅竹馬,與他一起長大,又被他娶到身邊,姿容秀麗,儀态端莊,品性純善溫婉的女子,他眼裡情愫湧動,似乎忘記周圍還有其他人在,一字一句,很是認真說:
“在我眼裡,皇後是這世間最好的女人!
”
聞言,葉清馨先是一怔,旋即雙頰布滿紅霞,嬌嗔永康帝一眼:“皇上說什麼呢?
”
夏承睿在旁站着,看到眼前這一幕,自然知道皇後,他的母後不好意思了,不由揖手告退:“兒臣還有課業要做,就不在這打擾父皇和母後叙話了。
”
說着,他就朝殿外走,同時将殿内伺候的宮人全帶了出去。
四周圍在無旁人,永康帝走至葉清馨近前,握住女人的手:“馨兒,我很慶幸我能及時回頭,不然,我這輩子怕是都要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了!
”
說着,他将心愛的女人攬入懷中,輕嗅着她的發香,喃喃:“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沖動地發下一道又一道旨意,現在想想,我當時多半是着魔了,以至于無法自控,就憑着那幾封信件作為證據……”
“皇上别說了,一切都已經過去,臣妾沒有怨你。
”
依偎在永康帝懷中,葉清馨如是說着。
真正怨或是不願,現在再說這些,有意義?
“錯就是錯,馨兒,請你相信朕,像之前的糊塗事,朕絕不會再做。
”
永康帝給出他作為帝王的保證。
“臣妾相信皇上。
”
嘴上這麼說着,葉清馨心裡卻并沒有将永康帝說的當回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國之君,手握生殺大權,眼下說得再好,到某一日蓦地翻臉,誰又能拿皇帝怎樣?
她如今能做的和要做的,就是坐穩自己的後位,護住所有親人平平安安過日子。
葉清馨沒有什麼野心,無論是在閨閣還是成為皇後,她一直在堅持做自己,從不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不會主動去算計什麼,
而葉清馨也看得出來,她的父兄和她一樣,都本本分分地做臣子該做的事兒,一心為國為民,對于權勢既不鑽營,也沒那個野心,可饒是如此,依舊差點成為争權奪勢下的犧牲品。
說起來,真得夠諷刺的!
但有之前的無妄之災在,相信他的父兄會轉變觀念吧——謹守臣子本分的同時給自己留條後路。
“馨兒,你真相信朕?
不是在應付朕?
”
修長的指輕挑起皇後的下颚,永康帝目光灼灼地看着葉清馨。
“嗯。
”
葉清馨點頭:“臣妾怎麼可能敷衍皇上呢?
隻要是皇上說的,臣妾都信!
”
你能做到,我自然相信,倘若做不到,另當别論。
宮外。
“娘,我喜歡吃芝麻紅薯餅!
”
“娘,我喜歡吃烤紅薯!
”
“娘,我喜歡吃拔絲紅薯!
”
“娘,這紅薯做的吃食我都愛吃!
”
一頓紅薯宴結束,宋楓彥三隻靠坐在椅上,揉着吃飽的小肚肚,眉眼彎彎,滿臉幸福地表達出自己最喜歡吃的紅薯吃食,
同樣的,秦昭也吃得有點撐,邊揉肚子邊說了句,他可不是在說假話,是每道紅薯吃食他感覺确實好吃,發自心底喜歡食用這種食物。
“好吃也不能多吃。
”
葉夏無奈又寵溺地看着四個小家夥:“把娘說的都記住了?
”
“記住啦!
”
四隻齊聲回應,接着秦昭說:“娘說了,紅薯雖能當做食物食用,能夠飽腹,但吃多了會消化不良。
”
“會腹脹氣、引起打嗝、放屁!
”
宋楓彥小正太在秦昭音落後,稚聲補充一句。
“還會引起泛酸水,燒心。
”
宋楓染小正太接着補充。
宋瑞甯小姑娘不甘落後,舉起小手手,一臉萌萌哒說:“我也知道我也知道,紅薯吃多了,容易變成胖娃娃!
”
葉夏清亮含笑的眸中滿是欣慰:“都記着就好。
不過,在食物中,可不單單是紅薯不能吃太多,其他食物也是一樣的,萬不可以因為喜歡吃就可勁地吃,把自己吃到撐,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
“吃七八分飽最好。
”
這是宋楓染小正太說的。
“染兒說的沒錯,所以你們要把娘說的全記在心裡,用膳食時,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把小肚肚吃到撐,每頓膳食吃個七八分飽即可。
”
葉夏微笑着強調,見四個小家夥聽得認真,顯然有把她說的聽進去,心裡禁不住一陣柔軟,她起身輕拍拍手:“好了,不要再坐着了,排隊去院裡圍着花圃走兩圈消消食。
”
四小隻積極響應,從小到大,從低到高排好隊,一個跟着一個走出房門。
“主子,明日咱們全府上下真一起前往莊子上收紅薯?
”
如雨和李秀娥還有耿大妞手腳利落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到葉夏身旁滿眼渴盼問。
“嗯,都去,讓你們也看看紅薯長在土裡是什麼樣兒,再看看那幾畝地的紅薯大豐收。
”
葉夏淺聲說着:“今年栽種的這幾畝地的紅薯得留種,等到明年七月到十一月,就會有部分百姓不用再擔心饑不果腹,等朝廷在整個大夏推廣開栽種紅薯,餓肚子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少。
不過,紅薯到底不是糧食,存放不當,很容易腐爛。
”
“那要怎樣存放不易造成腐爛呢?
還有,這紅薯能存放多長時間?
”
如雨一臉好奇問。
“新鮮紅薯差不多能保存一兩個月……”
有關紅薯的貯存、育苗法子,葉夏在給永康帝寫的那份紅薯栽種記錄中都有寫到,方便朝廷推廣時告知農戶,免得紅薯收獲,因貯存不當腐爛掉。
“有了紅薯這吃食,賣兒賣女的人家應該會少些了吧。
”
如雨情緒有點低落地喃喃。
她記得在她很五六歲的時候,被娘老子賣進牙行,然後她又被牙行倒賣進宮做了宮女,如若不是遇到皇後娘娘那麼個仁善的主子,估計這會子她不知已命喪在皇宮那個犄角旮旯裡。
在宮裡生活過,她清楚知道,在那重重宮牆内,每日都有宮人悄無聲息消失,說是消失,其實是死了,要麼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要麼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被人滅了口。
生活在宮裡,真得渾身長眼睛,否則,那日死了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好在皇後娘娘把她賜給了現在的主子做婢女,近來,她和如雲兩個沒少在私下裡感慨,能一輩子服侍在如今的主子身邊,是她們此生最大的福氣。
她們決定一生不嫁,就這麼服侍在主子左右,守着主子一輩子!
比起皇後,如今的主子說實話更為随和親切些,且不把她們當做下人看,
直白點說,如今的主子把他們看做是平等的人,不許他們做奴才的動辄跪拜,不許他們自稱“奴才”,不打罵、随意斥責他們,每天隻需做好份内的事兒就好。
總的來說,他們現在過的日子很自在,感受不到絲毫壓抑,不用時刻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沖撞哪個貴主兒,進而被打殺掉。
翌日,葉夏栽種紅薯的這座莊子上很是熱鬧,卻也被一支兩三百人的禦林軍戒備森嚴。
永康帝着日常便服,雙手負于身後站在地頭,在他左右站着葉太傅和靖王夏墨寒等朝廷重臣,看着地裡的佃戶們在葉夏帶領下,
個個滿滿笑容,又小心翼翼,手上動作不停挖紅薯,看着那些挖出來的紅薯個個大如碗口,看着年輕力壯的佃戶把紅薯裝框,挑到空曠地兒過稱,看着一堆堆紅薯山,包括永康帝在内,站在地頭上的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
“皇兄,這紅薯的畝産量看着遠不止三十五石。
”
一行人來到葉夏的莊子上,永康帝開口就着羅福海帶着幾個宮人清洗數個大紅薯,切塊裝盤,捧到夏墨寒和衆朝廷重臣面前,
着每人拿起一塊食用。
皇帝發話,即便有那心生抗拒的,還是規規矩矩地捏住一塊紅薯咬食,發現吃進嘴裡脆甜可口,所有人無不心生驚訝,
圍住永康帝和葉太傅問這問那,随着知道的越多,個個激動得不要不要的,有過于感性的,直接擡袖抹淚,喊着天佑大夏。
待看到一畝地挖出一堆堆堆積如山般的紅薯,永康帝和一衆朝中重臣,能不驚愣?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這說的就是永康帝和葉太傅,兩人通過葉夏寫的信和紅薯栽種手稿中有了解到紅薯畝産量高達三十五石,
對此,永康帝是很懷疑的,葉太傅則是相信又不怎麼相信,畝産量三十五石可食用的作物,這不是他不想相信,是簡直沒法相信。
因為葉太傅對農務還是有所了解的,像好點的土地,畝産糧食三石多就已經很了不起,一般情況下,畝産都在兩石到三石之間,這一下子畝産量三十五石,确定不是開玩笑?
不是在白日做夢?
懷着對葉夏這個閨女惴惴不安的心情,葉太傅陪同永康帝來到葉夏這座莊子的田間地頭。
為何惴惴不安呢?
葉太傅擔心啊,怕閨女誇大事實,犯下欺君之罪,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擔心歸擔心,葉太傅又相信閨女不會說謊,尤其是閨女近來發生的變化,
讓葉太傅覺得次女的腦子是清醒的,萬不會無的放矢,這不,老人家一路來到葉夏的莊子上,就不免惴惴不安起來。
此刻,
看到那堆積如山般的紅薯,葉太傅總算把心徹底裝進肚子裡,他閨女沒誇大其詞,這紅薯的畝産量,他随便這麼看一眼,也能看出不止三十五石。
心中為閨女感到歡喜又欣慰不已,靜等皇上開進口,給他的乖女兒封爵。
“王爺,微臣看起碼有四十石。
”
“張大人,你估算少了吧,我覺得起碼有四十五石。
”
“三十八石,我看有三十八石!
”
“皇上,您覺得能有多少?
”
葉太傅沒去理會衆大臣估算的畝産量,看向永康帝問。
“三十五石不止,具體有多少,得過完稱才能知道。
”
永康帝如是說了句,提步走向堆積在不遠處的“紅薯山”。
夏墨寒站在地頭沒有動,他長身玉立,袍擺和腦後散落的墨發随風輕舞,一雙眼眸落在田間那抹纖細,唇角含笑的身影上,久久沒有挪離。
這是他看到女子又一個不同面,早前在街上,她給他的感覺是恣意潇灑,不拘禮節,随後富有善心,後來在其府,她給他的感覺是清雅淡然又透着些許疏離,今日,她的給他的感覺可以說完全颠覆了他對高門大戶培養出的閨秀認知。
身着一襲葛布長衫,頭發用木簪随意束成男兒方式,袍擺别在腰間,全然不顧泥土染髒鞋履,就那麼和男男女女的佃戶們有說有笑,指導衆人挖紅薯,且自個有加入其中。
不僅僅如此,她自己的孩子和認下的那個義子,昌國公府世子,四個小孩兒同樣身着葛布衣衫,忙忙碌碌地抱起一個個紅薯往竹筐裡裝,但奇怪的是,他竟半點不覺得女人有何不妥。
“靖王……”
永康帝的聲音傳過來,無疑拉回夏墨寒的思緒,他擡腳走向永康帝,就聽永康帝問:“站在那看什麼?
”
夏墨寒怔了下,随口回應:“就看看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能挖完。
”
“估計還得等一陣子。
”
永康帝說着,手指稱重過的紅薯:“剛過完半畝地的稱,合計下來有二十六石。
”
看着永康帝眼裡的笑意和神色間怎麼都掩飾不住的激動,夏墨寒揖手:“恭喜皇上,這紅薯的畝産量看來會在五十石左右!
”
圍在永康帝左右的朝中重臣一聽夏墨寒的話,立馬齊向永康帝道喜。
永康帝龍顔大悅,連聲說同喜。
三畝地的紅薯徹底挖完,每畝地稱重後,其中一畝地的畝産量是四十八石,另外兩畝地的畝産量分别是五十二石和五十五石。
确切數據出來,以葉太傅和夏墨寒這個靖王為首,所有官員全部跪地,朝永康帝再次高聲道喜,高喊着天佑大夏,高喊皇上萬歲萬萬歲。
佃戶們看到官員都跪地,緊随其後,跪拜永康帝,然,佃戶們心裡明白,他們要感謝的不是皇帝,是他們的主家,是他們這座莊子的主人,
是他們的葉先生。
若不是葉先生找來這紅薯苗,若不是葉先生親自食用,确定這紅薯不管是葉還是莖亦或是土裡結出的果實均無毒,可食用,他們這些貧苦人能有這麼好的食物果腹?
但他們也不傻,知道在皇上面前,不能随便說話,免得給主家,給他們的葉先生惹來麻煩。
永康帝是真真龍顔大悅,在三畝地的紅薯産量統計下來後,第一時間給葉夏封賞。
安仁伯?
!
衆朝中重臣懵了!
皇上怎會封一個女人爵位?
且張口就封伯爵,這……這确定不是他們聽錯?
不是,皇上的的确确封一個女人伯爵,這是真實的……衆朝中重臣半晌回不過身。
安仁伯?
!
葉太傅懵了!
他沒聽錯,皇上說到做到,不僅給他閨女封爵,且不是封子爵,而是直接封了個伯爵……讓他緩緩,好好緩緩,自今日起,他的次女,他的夏夏就是有爵位在身的安仁伯了!
安仁伯?
!
夏墨寒驚訝又覺得就該如此。
安仁伯?
!
佃戶們怔愣,旋即喜不自勝,他們的主家,他們的葉先生即日起就是安仁伯了,他們這些佃戶也就是安仁伯府上的佃戶了,
這在身份上,比那些主家是普普通通商戶的佃戶無疑要高一等,且他們的主家,他們的葉先生,如今的伯爺待他們這些佃戶極好,給他們賒糧過冬不說,還說打明年起,收成隻需給主家交四成。
沒錯,就是交四成,留下六成他們自個家食用,不過,每家每戶有和主家簽秘密協議,一旦哪戶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不僅這戶會被趕出莊子,别的莊戶的收成将執行個衆多莊子上一樣的規定,主家拿七成,佃戶留三成。
隻要不是傻子,他們這些佃戶自然沒哪個去做蠢事,他們也理解主家為何簽下那個協議,這是為保護他們,同時也是為保護主家。
畢竟整個大夏的土地多在權貴富戶手上,這些權貴富戶對佃戶們執行的基本上都是畝産七三分,少部分是六四,沒有五五,
亦沒有四六,而他們的主家,卻給他們按四六分,主家拿四成,他們留六成,這樣的事對他們做佃戶的來說無疑是大大有利,
一旦傳出去,那些租種别家莊子上土地的佃戶肯定得鬧事,繼而那些佃戶背後的主子就會把攻擊的毛頭對向他們的主家,若真出現這樣的局面,那他們這些占了主家大便宜的佃戶簡直就是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于是大家心有成算,決定相互監督,但凡有人把莊子上的事往外傳,直接揪出來交給主家處理,免得一隻老鼠禍害一鍋湯。
還有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