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當年離家那一刻,生與死怕是已然置之度外,可娘帶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外尋他,一路上能避開各種各樣的兇險嗎?
心如刀絞,葉明義緩緩站起身,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似的:“那我家的房子……”
“你家房子沒住人,不過,我這有你家院門上的鑰匙,是你娘當時走的時候留在我家的,她拜托我和你嬸子偶爾能幫你們打掃打掃院子,省得長期不住人給荒廢了。
”中年男人說這話時明顯有些心虛,但葉明義此刻沉浸在自我悲恸中,自然沒發現對方的異樣。
“給,這個鑰匙你拿着。
”
走出待客廳,不多會中年男人拿着一把鑰匙返回,葉明義伸手接過,道聲謝後,轉身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瞬間,中年男人臉色變得蒼白,同時,額頭上布滿一層細密冷汗。
“爸,咱家有來客人?
!
”
李國豔伸着懶腰走進待客廳,掃眼茶幾上放着的茶水,眼珠子不由轉了轉,打聽起客人的信息來。
“上班去,别有事沒事就亂打聽。
”
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李守誠起身提起黑色皮革包,看都沒看閨女一眼,就走出待客廳。
“爸,你載我一程吧!
”
李國豔覺得她爸情緒不太對勁,本想問問怎麼回事,奈何他爸是封建大家長,根本不允許兒女打聽大人的事,于是,隻好壓下對那位客人的好奇心,追着李守誠到院裡,想讓父親用自行車稍她一段路。
“自個擠公車。
”
撂下話,李守誠推着自行車,頭也不回地出了院門。
某機械廠,廠工會辦公室。
“你這個點不在單位上班,跑過來找我有什麼要緊事?
”
喬安忠有些不耐地看着來找他的姑表弟。
心思不正,卻慣會裝好人,小時候他沒少被這位坑過,因此,成家後能不和對方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就是逢年過節走動,也隻是走走過場,從不做過深交談,免得哪天重蹈小時候的覆轍。
許是他的防範真起到作用,近三十年來,他的日子過得堪稱順遂,沒着過這“好人”一次道。
“哥,你有佩佩家的電話嗎?
”
李守誠可不知他一直想攀關系的親表哥,給他這個表弟早早就打上了小人标簽。
喬安忠眉頭緊皺:“你給佩佩打電話做什麼?
”
“我就是想問她一件事。
”李守誠讷讷說。
“走,出去說話。
”
臉色微變,喬安忠起身走出辦公室,李守誠緊随其後。
“說吧。
”
兩人到廠區公告欄前面站定,見周圍沒什麼人走動,喬安忠臉色一沉,冷冷地看着李守誠:“佩佩現在是什麼身份,你要是敢拿亂七八糟的麻煩她,就别怪我這做表兄的做事心狠!
”他妹婿雖在外省任高職,但他妹夫行事果斷,自身實力夠強,來日,極有可能再上一個台階,他是萬萬不會讓一隻臭蟲沾染上佩佩兩口子。
“哥,瞧你這厲害勁,你恐怕還不知道佩佩嫁的男人是我的鄰居吧?
”
一聽李守誠這話,喬安忠心裡一緊,問:“你這話是何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