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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Ⅱ 第179章 你是魔鬼嗎?

重生年代俏田妻 暖心月 14451 2025-02-06 17:04

  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闆着臉質問,這讓沈曼青覺得既沒面子又下不來台,但靳家在大院裡,在圈中的地位明晃晃地擺在人前,

  使得沈曼青再惱怒,再想沖着靳宸君發火,也隻能硬生生地壓下火氣,且還得好聲好氣向小孩兒解釋:“君君啊,阿姨沒有看不起你夏夏姐姐,

  阿姨隻是覺得她和你程哥哥不合适,對,他們不合适在一起,你想想啊,你程哥哥和你們這些小家夥一樣,從小生活在京市,

  而你夏夏姐姐她自幼長在山裡,他們在生活上有好多習慣不同,要是非得湊合在一起,以後他們相處時肯定會生出很多矛盾,

  弄不好,他們甚至會打架呢,到那時,你夏夏姐姐肯定得吃虧,畢竟你程哥哥是男孩子,力氣大,女孩子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壞阿姨,夏夏姐姐是最最最好的姐姐,程哥哥才舍不得和夏夏姐姐吵架,舍不得動手打夏夏姐姐呢。

  趙子銘不等靳宸君做聲,瞪着一雙圓溜溜的黑亮眼睛,不客氣地怼沈曼青:“我們雖然是小孩子,但壞阿姨你别想騙我們相信你說的,我們不傻。

  靳宸君在趙子銘音落後,對沈曼青說:“生活習慣不同,就容易生出矛盾,那沈阿姨你呢?
你家在京市?
你打小就長在京市?

  就在沈曼青準備開口的時候,賀旭陽說:“我姥姥家在一個小縣城,家裡住的地方特别小,我兩個舅舅和小姨還有我舅媽堂哥堂姐堂妹堂弟,

  以及我姥姥姥爺全住在一個院子裡,那個院子住了好幾戶人家,我大舅舅一家五口人住一間屋,我二舅舅一家三口和我姥姥姥爺還有小姨住一間屋,

  做飯的竈台建在屋外的一個簡易棚子裡,幾戶人家共用一個水龍頭淘米洗菜洗衣服,上廁所需要到外面的公廁排隊,每次去我姥姥家走親戚,我和爸爸媽媽都是當日去當日離開。

  娘家是個什麼樣兒,全被寶貝兒子掀了個底朝天,沈曼青的臉色一時間再次時青時白,惱得好想把兒子抓過來,摁倒腿上,

  狠狠地打屁股,看這熊孩子還敢不敢随随便便亂說話。
與此同時,沈曼青生出不好的預感,下一刻,果不出所料,靳宸君定定地看着她說:

  “就沈阿姨你從小的生活環境和你家的情況,在我們大院孩子眼裡,和農家沒二樣。
既然你都能嫁給程叔叔,嫁給賀叔叔,怎麼就沒想過你與程叔叔、賀叔叔自幼的生活習慣不一樣?

  “……”

  沈曼青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自辯。

  她的确生在小縣城,長在小縣城,爸媽是工人,一家人住在一個不大的四合院内,且那四合院裡另外住着三戶人家,每戶兩間屋子,

  如若不是她争氣到京市上學,從而認識前夫、認識賀衍這些大院子弟,那麼她的人生十之八九不會像今日這樣風光。

  嫁的男人個個長得好,有學識,出身好,住兩層紅磚小樓,不用排隊上廁所,不用擠到一個水龍頭跟前刷牙,不用一家人好幾口人睡一間屋,不用晚上連翻個身都得小心翼翼,即便時至今日,她娘家的住房條件仍是老樣子。

  大哥雖在工廠上班,卻沒有分到住房,嫂子是臨時工,想要分住房,更是沒有可能,三個孩子大的十七待業在家,兩個小的,一個讀初中,一個讀小學,五口人基本上全靠大哥的工資過日子。

  至于二哥家,兩口子都是臨時工,轉正前,住房問題是别想着能得到解決,有一兒子,年八歲,和她家陽陽同年出生,因此,

  一家三口隻能和她爸媽還有小妹住一間屋。
過年的時候,聽她媽說去年秋主動從崗位上退下來,把工作給了她小妹,好讓她小妹有工作傍身,能談個好對象嫁出去,給家裡騰點住房空間。

  總得來說,她娘家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且是個日子過得緊巴巴,住房緊巴巴,家中兄妹沒大出息的普通家庭,在大院,

  要說她最介意什麼,無疑是介意談論自己的家庭出身,擔心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覺得她是雀鳥飛上枝頭變鳳凰,覺得她身上不得台面,全身都是小家子氣。

  因為大院裡住的,就算泥腿子出身多,但人家全是對國家有大功的人,全是老前輩,在這樣的老前輩面前,誰敢張狂到把“泥腿子”三個字挂在嘴邊?
敢出言不遜,瞧不上泥腿子?

  沈曼青有心機,生活在大院這十來年,她為人處事已然變得圓滑得很,不會不過腦子,随意說些有關泥腿子一類讨嫌的話得罪人,

  但她骨子裡卻是真得瞧不上農村人,基于這點,再加上她的私心,自不會同意陸向北(程隽朗)娶一個農家女做妻子。

  之前在賀家見到葉夏,

  她的态度說起來還算不錯,可這僅限于把葉夏看作是陸向北(程隽朗)的朋友。
往深點說,是葉夏先對陸向北(程隽朗)有救命之恩,

  沈曼青才會抛下對農家人的偏見,願意接受自己兒子和農村小姑娘做朋友,願意順着陸向北(程隽朗)的意,為她小兒子的未來做點退讓。

  但這退讓絕對不包括陸向北(程隽朗)娶葉夏這麼個泥腿子出身的媳婦。
所以,她要阻止陸向北和葉夏之間的婚事,明着來自然是不行的,

  就想着從葉夏這邊着手,用她的身份威壓葉夏,主動提出和陸向北分手。
卻怎麼都沒想到,事沒成不說,反倒被葉夏給毫不客氣地“回敬”一通,

  現在又被小兒子揭短,被别家的小孩質問指責不是,沈曼青覺得她今日簡直是走了黴運,否則,怎會沒遇到一件順心事?

  “沈阿姨,我希望您記住今天的事,希望您别再對夏夏姐姐出言不遜,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

  靳宸君冷着小臉一字一句地說着,見沈曼青臉色難看,嘴角抖動,偏又遲遲不開口,他招呼趙子銘:“走吧。

  轉身之際,他擡眼望向賀旭陽:“你要不要一起離開?

  賀旭陽想了想,搖頭:“你們先過去,我一會就來。
”靳宸君沒再說什麼,與趙子銘轉眼走遠。

  “陽陽,你為什麼要把你姥姥家的情況在這說出來?
你難道沒想過這樣會讓媽媽面子上難看?

  四周圍沒了外人,沈曼青氣呼呼地走到寶貝兒子面前,擡手點着賀旭陽的額頭張嘴便數落:“媽媽之所以要江夏那個鄉野丫頭離開你哥哥,這說起來都是為你以後着想……”

  賀旭陽拍開他媽戳着自己額頭的手指,挪步站到一邊,仰起頭說:“我是故意那麼說的,我不喜歡媽媽對夏夏姐姐說的那些話,

  不喜歡媽媽用那種不好的語氣和夏夏姐姐說話,媽媽,夏夏姐姐有哪點不好?
她長得漂亮,人又溫柔,最重要的是,夏夏姐姐對我特别好,

  每次給我的回信,都會鼓勵我好好學習,在信中給我講小故事,從故事中教我做人的道理,哥哥能娶到這樣的姐姐做媳婦兒,

  我是為哥哥開心的。
何況夏夏姐姐是滿分高考狀元,大學畢業有好工作,她怎就不配和哥哥在一起?
為了我?
媽媽,你這為了我是什麼意思?
哥哥娶夏夏姐,或者娶其他姐姐,和我有什麼關系?

  賀旭陽皺着小眉頭越說越生氣:“我今年八歲,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媽媽不喜歡哥哥,以前由着姐姐欺負哥哥,

  看着哥哥在家受委屈,那會子我覺得挺奇怪,但因為年齡小,又不知奇怪在哪裡。
可是,哥哥和我一樣,明明都是媽媽生下來的,媽媽究竟為何不喜歡哥哥?
難道因為我和哥哥的爸爸不同,你才會不喜歡哥哥?

  五歲前他是不知哥哥和他同母異父,姐姐與他同父異母,到六歲那年,他無意間聽到大院裡幾個嬸子坐在花園扯閑話,得知他媽媽的一些事兒,

  譬如在嫁給他爸爸前,是大院程家的兒媳婦,幾乎一瞬間,他腦中躍出一句,怪不得哥哥姓程,沒有姓賀;待嬸子們說他姐姐也怪可憐的,

  生下來便沒了媽,好在後媽進門,家有爺奶護着,沒出個後爸……那日他聽得不多,卻已然明白他自個和哥哥姐姐間的特殊關系,

  明白姐姐為什麼總找哥哥的茬,罵哥哥是拖油瓶,把哥哥從家裡往外趕,媽他媽媽是狐狸精,及那些難聽的話,原來全部都是事出有因,全因他們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親姐弟。

  姐姐罵他媽媽,也順帶着罵他不少壞話,近一年多姐姐變了不少,準确些說,從哥哥搬出賀家,住到程家紅磚小樓起,總喜歡在家發脾氣的姐姐變了不少,

  變得安靜,變得不再出口傷人,但他依然和姐姐親近不來,喜歡靠近同母異父的兄長。

  “故意的?
你故意那麼說?
陽陽,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話讓媽媽在你小朋友們面前多難堪?

  沈曼青氣不打一處來,擡手欲打兒子,卻在半空生生忍了下來,她收回手,咬牙說:“你哥哥是個有大出息的,如果能娶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做妻子,

  這對他對你隻有好處沒壞處,可要是真和江夏那泥腿子出身的野丫頭結婚,你哥哥肯定得被她拖後腿,等你長大成人,

  需要你哥哥幫忙時,有那麼個拖累在,你哥哥手裡能有什麼人脈?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你隻需知道,媽媽管你哥哥的事,既是為你哥哥的未來着想,也是為你的未來着想,不許再在人前亂開口,提到你姥姥家的事兒。

  賀旭陽确實沒怎麼聽懂他媽媽所言,然,小孩兒僅憑他聽懂的那部分言語,稚聲回應:“我不用哥哥幫,我會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像哥哥和夏夏姐姐一樣有出息。
”說完,小孩兒轉身跑出花園,看都沒再多看他媽媽一眼。

  ……

  “君君有和你說什麼?

  送完來道喜的賓客,又把院裡收拾幹淨,把借來的桌椅還回各家,已到傍晚七點多,葉夏坐在書桌前的椅上,揉揉腰,捏捏自己的肩膀,歪頭笑問愛人,聞言,陸向北嘴角牽起抹淺淡的弧度:“就是和我道别。

  席面散後,送走一部分客人,在送靳家人出院門的時候,他被靳家的小孩兒扯了扯衣擺,跟着小家夥到一旁,便聽小孩兒說起沈曼青那個女人,

  對他親親媳婦放出的那番話。
當時小孩兒的表情異常嚴肅,并留給他一句:“程哥哥要是聽沈阿姨的話不喜歡夏夏姐姐,和夏夏姐姐分手的話,那我長大後娶夏夏姐姐。

  他看得出,小孩兒不是在開玩笑。
尤其就年齡而言,小孩兒隻比他的小媳婦兒小兩歲多點,長大成人,他若還沒将媳婦兒娶到手,無形中會多出個情敵,且将是個不可小觑的情敵。

  大院裡,靳家的小孩兒在同齡孩子中,絕對是非同一般的存在,陸向北甚至覺得,小孩兒在走他的成長路線,不喜和同齡孩子接觸,要說有朋友,除過他便宜弟弟賀旭陽和趙子銘,鮮少與其他小孩接觸、玩耍。

  性格上,一看便知不怎麼愛說話,并時常冷着臉,和他淡漠,不喜言笑的性子簡直如出一轍。

  不過,他是淡漠,是不喜言笑,但在媳婦兒面前,這一切卻是不存在的。
換種說法,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他想說的話,都是給他媳婦的,隻是給他媳婦兒。

  沈曼青,他生物學上的母親,除過生下他,她算人母?
在他心裡,繼父都比沈曼青這個生母份量重,且重的不是一丁半點。

  如此情況下,她有什麼資格管他的事?
泥腿子,說他媳婦兒是泥腿子,瞧不上他媳婦,未免太自以為是,太拿大點吧?

  壓下對沈曼青生出的嫌惡,陸向北揉揉媳婦兒的頭:“你累了就洗洗上床休息,我去賀家和爸坐一會。

  一個能把繼子當親兒子般養育、教導,就這一點而言,都值得人尊敬,值得他尊敬!
陸向北有從賀衍口中知曉,他的生父和賀衍這個繼父是同學兼好朋友,

  有時候陸向北會禁不住想,賀衍娶沈曼青做妻子,十之八九是為方便照顧朋友的兒子,而事實上,賀衍和沈曼青之間的感情,明确告訴陸向北,他的猜測或許準确無誤。

  事實上,陸向北确實沒有猜錯,亦沒有看錯。
他從賀衍和沈曼青平日的相處模式中,從賀衍看向沈曼青的眼神中,看出賀衍對沈曼青并無多少男女之情,有的隻是作為丈夫的責任和義務。

  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真心實意養育和教導繼子,這做法在熟悉賀衍、熟悉沈曼青前夫程家子的人眼裡,多半會像陸向北一樣,想到賀衍為何會娶朋友的遺孀進門。

  或許不乏有人說閑話,但從賀衍的人品去想,隻會認為賀衍是個重情義的男人,對賀衍生出佩服之心。
能頂着閑言碎語,擔負起照顧沈曼青母子的責任。

  沒恢複前世記憶前,陸向北對繼父心懷敬重,恢複記憶後,那份敬重隻增不減。

  他欣賞賀衍這樣的男人,明明不喜歡沈曼青那樣的女人,卻為照顧朋友的遺腹子,扛起照顧朋友妻兒的責任,可謂是拿自己的婚姻和幸福,換取朋友兒子平安健康長大。

  “要我随你一塊過去坐坐嗎?

  葉夏問。

  陸向北搖頭:“不用。

  賀家有三個女人,兩個不怎麼受人待見,他可不想媳婦兒過去受委屈。

  “那行,你去吧,我洗洗就上床休息。
”葉夏對陸向北去賀家和繼父小坐并未多想,目送陸向北走出房門,看着對方随手把門拉上,她起身雙手叉腰做了會扭腰運動,然後輕捂着嘴兒打了個哈欠,換上一條棉質睡裙,拿套内衣去沐浴。

  賀家。

  陸向北走進客廳,禮貌地和賀家二老,及繼父賀衍打過招呼,接着他将目光挪向沈曼青:“媽,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說。

  其實沈曼青在看到陸向北步入客廳的一瞬間,心裡便“咯噔”一下,此刻聞言,她強裝鎮定,嘴角擠出抹微笑,柔聲說:“客廳裡又沒外人。

  很顯然,她不想和陸向北單獨待在一起,隻因她想到這個兒子肯定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話。

  熟料,陸向北尚未做聲回應,賀衍低沉的嗓音這時揚起:“上樓去說吧。

  這話賀衍是對沈曼青說的,以至于沈曼青心裡再不情願,最終還是不得不起身,與陸向北上了二樓。

  “他有什麼話不能讓咱們聽?
白眼狼!

  賀詩琪朝二樓瞥了眼,嘴裡低聲嘟囔一句。

  “誰是白眼狼?

  賀衍眉頭緊皺,凝向閨女:“你已經不小了,說話最好注意點,否則丢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臉。

  賀詩琪委屈:“我又沒說錯,他搬回程家住,就很少來咱家,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難道他忘記是咱家把他養大的?

  賀旭陽見爺奶和爸爸都變了臉色,氣鼓鼓地瞪向賀詩琪:“我哥哥不是白眼狼!
這一年我哥哥在w市上學,又不常在大院,但他在的時候,都有來家裡看望過我們!

  “賀旭陽,程隽朗是大白眼狼,你是小白眼狼。

  賀詩琪回瞪賀旭陽,就聽賀旭陽說:“我哥哥不是,我也不是。

  “你是你是,你若不是,幹嘛向着程隽朗說話?
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親姐姐!

  “你是我親姐姐,哥哥同樣是我親哥哥!

  “程隽朗姓程你姓賀!

  “姓不同又怎樣?
我和你都姓賀,你卻沒少罵我,可我哥哥有罵過一句?
沒有,哥哥從來沒罵過我,哥哥還摸我的頭,還讓我好好學習,讓我聽爸爸媽媽的話,讓我别淘氣,這都是哥哥在關心我,你是姐姐,你有關心過我嗎?

  “小孩子才需要别人關心。

  賀詩琪有些心虛地說,聞言,賀旭陽哼了聲,說:“我本來就是小孩子。

  “你喜歡程隽朗。

  賀詩琪用的陳述語氣。
賀旭陽重重地點頭:“對呀,我是喜歡哥哥,而且是特别喜歡,我要向哥哥和夏夏姐姐學習,争取也考個狀元,讓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高興。

  賀詩琪撇嘴:“就你還考狀元?

  “我為什麼不能靠狀元?
在我們班,我的成績回回都在前三名,隻要我一直努力下去,等我參加高考時沒準真能考個狀元出來。

  賀老爺子贊:“我孫子有志氣,爺爺等着你考上狀元。

  賀奶奶笑:“我們家陽陽努力了,即便到時沒考上也沒事。

  賀旭陽端坐在沙發上,挺直腰闆說:“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學習的。

  賀衍眉眼溫和,在兒子頭上揉了一把:“加油!

  “嗯。

  賀旭陽重重地點點腦袋。
賀詩琪這會兒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是個不讨喜的,她抿了抿唇,說:“别到時連大學校門都進不去。

  一聽她這就是在故意打擊賀旭陽,然,賀旭陽卻并未受她所言影響,而是一臉天真地看向賀詩琪:“姐姐是在說你自個吧。

  賀詩琪的學習成績一般般,來日能不能考上大學,真沒個準兒。

  “爸,你聽聽,賀旭陽在詛咒我考不上大學。

  賀詩琪氣得當即冷下臉告狀。

  “不是你先說你弟弟的?

  賀衍擰眉望向閨女:“要想得到他人尊重,就得先學會尊重人,否則,又有什麼資格埋怨别人?

  “爺爺!
奶奶!

  沒從賀衍這讨來安慰,賀詩琪不由沖着老爺子老太太撒嬌,卻換來一句:“你爸說得沒錯。

  賀詩琪心裡既委屈又氣惱,癟着嘴說:“我就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我就知道在這個家我是多餘的。

  賀老爺子:“越說越不像話!
事兒不是你先挑起的?
既然挑事,讓大家不開心,又怎麼能把錯怪在家裡人身上?
不喜歡你?

  你想要這一家子還怎麼喜歡你?
頓頓飯吃什麼,都是先問你,想要穿新衣服,你一開口,家裡哪次沒給你買?
你說說,剛才那話從你嘴裡出來,虧心不?

  “我……我是在開玩笑啦……爺爺你别生氣,我以後不會了!

  見爺爺動怒,賀詩琪哪裡還敢再作妖,她低下頭,一臉“我已知錯”的樣兒。

  “琪琪啊,比之以前,這一年多你懂事了不少,奶奶希望你能一直懂事下去,不要故伎重演,耍小性兒。

  賀奶奶語重心長地告誡孫女。

  賀詩琪點頭:“哦。

  “爸爸,咱們上樓吧,我有悄悄話和你說哦。

  跳下沙發,賀旭陽把小手兒塞到賀衍寬大的掌心裡,見狀,賀衍握住他的小手,起身,和老爺子老太太打了聲招呼,便牽着賀旭陽上二樓。

  沈曼青進屋坐到床邊,半晌沒聽到陸向北做聲,不由啟口:“想說什麼就說吧。

  淡淡地看向她,陸向北倚着梳妝台站着,他神色淡漠,清冷不帶任何情緒的嗓音緩緩溢出喉:

  “你是我生母,但你我之間并不存在什麼親情,這點你知道,我也知道,既然不存在母子親情,我的任何事你都不需要插手,不,準确些說,即便你想插手,沒有我的同意,都将會變成徒勞。

  “是江夏那鄉野丫頭把我今個找她的事和你說了?

  沈曼青一臉不悅問。

  陸向北沒有作答,而是接着前話續說:“我不想咱們間的關系太難堪,但你要是非得給我找事,我不介意和你斷絕母子關系。

  沈曼青臉色一白:“你……你竟然對我說這樣的話?
你有沒有心,我是你媽,沒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有你今日?

  和她斷絕關系,她這是生了個白眼狼嗎?

  “你當初可以選擇不生下我。

  陸向北始終面無表情,凝視着沈曼青一字一句說:“生下我,對于後來的你來說,其實并無壞處,這一點你可承認?

  不待沈曼青開口,他又說:“若是我沒猜錯,你能嫁進賀家,多半是因為我,因為我的生父和繼父是朋友關系,因為繼父重情義,才娶你進門,方便照顧我。

  沈曼青眼裡湧動着滿滿的不可置信,雖然她很快把這種情緒掩飾住,卻沒能逃過陸向北的眼睛:“被我說中了,對吧?
你能嫁給繼父,确實是因為我之故。

  多年來一直不願想起的難堪舊事被戳中,沈曼青隻覺自己被扒下臉皮,深感無地自容,沖着陸向北厲聲低斥:“你胡說什麼?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心裡清楚,而你也已證實我的猜測。

  “你是魔鬼嗎?

  沈曼青怒。

  “我過來隻是告訴你,好好過你自個的日子,不要想着去插手我的事,記住,是任何一件事,不然,我說到做到。

  讨好賀詩琪,讨好賀家二老,讨好賀家每個人,從這不難看出,沈曼青這個女人很中意進賀家門,說白了,是很高興做賀家的兒媳婦。

  沈曼青,對賀衍有真感情,每日賀衍下班回到家,就沈曼青高高興興迎上去的表情,及眼裡流露出的風情,隻要不是眼睛有問題的,都能看得出來。
陸向北恢複記憶後挺懷疑沈曼青這個女人,對他這一世的生父到底有無感情。

  否則,怎會在賀衍明明對她沒感覺的情況下,風情滿滿,總想湊上去?

  不要說什麼是賀衍非要娶朋友的遺孀,而沈曼青是個弱女子無法拒絕,于是,委委屈屈嫁給賀衍。
要是沈曼青真不願意,

  在這法治社會誰能強迫?
賀衍想照顧朋友的遺腹子,就算沈曼青嫁給旁人,照樣能想法子照顧一二,譬如經濟上給點支持,方便沈曼青把日子過下去,把朋友的兒子好好養大。

  但事實卻并非那樣,隻能說明這其中另有故事,他不知道的故事。

  丈夫意外身亡,沈曼青出于夫妻情深,為程家生下遺腹子,想改嫁,隻需把孩子給程家二老撫養,這于她嫁人根本沒有阻力,

  然,沈曼青卻要自個養着孩子,卻又不讓孩子幼時和程家二老相見……陸向北可不相信程老爺子和程奶奶是主動要求去h縣休養身體的。

  建國沒幾年,國家到處都在用人,程老爺子身居高位,卻在兒子意外身亡,孫兒出生後沒多久,遠離京城,生活在h縣,怎麼想怎麼奇怪。
難道兩位老人不想孫子?

  不,不是不想,是有人不讓兩位老人見孫子,這個人是誰,無疑是沈曼青。

  陸向北恢複記憶,并未遺忘沒有前世記憶那幾年,且在記憶恢複後,把這一世的記憶全都有清晰記着,譬如他初生在這個世界,

  譬如他還是吃奶的奶娃娃那會周圍發生的事兒,再譬如他學走路,如何跟着沈曼青到賀家,又如何發現小賀詩琪要害襁褓中的賀旭陽,

  以及他要去告訴大人時被賀詩琪如何推倒磕到後腦勺,總之,從出生到恢複前世記憶前的那十來年經曆過的大小事,全有被陸向北記着。

  重生平行世界的華國,身邊沒妻子相伴,奶娃娃陸向北是痛心的,毫無喜悅可言。
時常做的就是獨自待在一個地方,望着天空發呆,

  想着能快快長大,好去外面找找媳婦兒,熟料,成長過程中,傷算少兒的他,被賀詩琪猛不丁推倒,導緻後腦勺被磕,失去前世所有記憶,成為真正的小孩兒。

  把話和沈曼青說清楚,陸向北沒在這房間裡多留,他開門走出去,擡眼間便看到賀衍在書房門口站着,不由走上前:“爸。

  賀衍神色溫和,輕“嗯”了聲,算是回應,繼而說:“進來坐會。

  “好。

  陸向北進了書房,賀衍随手把門阖上:“坐。

  兩人在靠牆的沙發上落座,賀衍看着眼前清隽到極緻的少年,說:“為國家取得榮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爸很為你感到高興和驕傲,你生父泉下有知,肯定也會為你感到自豪。

  陸向北扯了扯嘴角,輕淺一笑:“我隻是盡力做好我該做的事。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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