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你二嫂口中知道我住在這的吧。
”
陸向陽屋裡,葉夏環胸而立,眸光輕淡,看着靠桌站在她眼前的小夫妻,她嘴角挂着淺笑,可是那笑卻透着股冷意:“她是不是給你出主意,到我這來讨要點好處?
”
鐘晴恨葉夏,連同葉雯雯一起恨上,并且為這恨有采取手段,但眼下,她心裡有的隻是自卑,滿滿的自卑,曾經……曾經的她,何曾有過自卑,何曾有過如此卑微的情緒?
!
她是驕傲的,是高高在上的,然,她的驕傲和自尊在插隊雙槐村後,慢慢的全沒了。
尤其此刻,站在葉夏這個女人面前,她幾乎卑微到塵埃裡。
對方容顔俏麗,肌膚白皙,明明比她年長近十歲,看起來卻比她還要青春靓麗。
尤其是對方由内而外散發出的氣韻,就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她,也遠遠不及。
清雅傲然,矜貴閑适。
眸色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卻偏偏給人一種俯視感,而她就如同蝼蟻一般,完全不被人放在眼裡。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她那滿心的恨意和嫉妒,幾乎是一瞬間被卑微取代。
低下頭,鐘晴咬唇,好想立刻離開,以躲避被那雙眼睛長時間“洗刷”,從而暴露出她心底所有的陰暗面。
“四嫂,這眼看着就要過年,家裡卻連鍋都快揭不開,娘沒得法子,隻能在村裡給我借了點路費,要我來城裡找二哥接濟接濟家裡,可是二哥那邊的日子過得也艱難……”
在葉夏面前,陸家棟毛順得很,乖乖地說着他來城裡的目的:“二嫂湊了不到五塊錢給我,又給了一包水果糖和一條圍巾,以及我身上這件棉衣,說是給爹穿的。
四嫂,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聽二嫂說你住在城裡,我……我就厚着臉皮過來了,想着咱們都是一家子,看看您能不能幫幫家裡,把這個年過過去。
”
葉夏輕笑:“你二哥二嫂的日子過得艱難,你信嗎?
”
“……”
陸家棟怔愣須臾,說:“我信不信沒用,二哥事事聽二嫂的,二嫂說她家裡日子艱難,我……我總不能跟她吵吵,把我二哥的臉面往地上踩。
二嫂提到你,我也知道她沒起什麼好心,可我實在是擔心家裡老老小小餓死在年關……”
“行了,你别說了。
”擡手,葉夏直至陸家棟繼續,淡淡說:“你和小五同歲,家裡如何對你倆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但小五長成了什麼樣兒,你又長成了什麼樣兒?
讀書不好好讀,隻知道混日子,你自個想想這樣對得起誰?
想想等你日後沒了娘老子做依靠,你那些兄弟是否還會容忍你在家吃閑飯?
”
“說起來,咱們已經沒幹系,我就是個外人,沒義務,也沒資格管你是好是壞,但你畢竟還年輕,我就多嘴說你兩句,希望你能早點醒悟過來,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
陸家棟臉熱得很,從小到大,沒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聽起來雖不舒服,但稍微用心想想,這些話都是為他好。
“四嫂,我……我會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