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村,我記得黑崖村在那,至于我和小石頭逃出的地方,當時外面還黑着,但我有借着月亮姐姐的光亮回過頭看了一眼,那裡隻有一座房子,院子裡有兩棵很粗很粗的大樹……”
六福想到什麼說什麼。
“孩子燒到了38°2,暫時不用吃退燒藥,但要多喝水。
”
給六福量過體溫,那位衛生員同志向江樹涵禀報。
聞言,江樹涵沖着隊伍喊炊事員立馬燒熱水。
他們這次出來拉鍊為期半個月,來時,衛生員、炊事班都帶着呢,為整支隊伍的醫務和後勤做好保障,免得大家夥在這深山裡亂吃亂喝鬧病,使得隊伍裡出現人員損失。
“沒想到你小子在我的隊伍裡,很好,六福和這個小家夥就由你和王曉磊照顧,記住,務必把倆小家夥照顧得好好的。
”
王曉磊就是那位衛生員同志。
“是!
”
葉恒屹松開六福和小石頭,和王曉磊瞬間站得筆直,向江樹涵敬禮領命。
……
殘陽似血,沒入山谷。
黑崖村。
“娘,你說哪個膽大包天竟在大白天跑到咱家來偷東西?
”
木大柱撓着頭蹲在堂屋,看着他老子娘甕聲甕氣說:“我今個一下午問春蘭,她硬是一口咬定不知道,可咱家就她一人中午在家,有誰進家裡,她能不知道?
但不管我怎麼問,她都說沒看到,不知道。
”
木老頭在竹椅腿上磕了磕煙鍋,歎口氣說:“她是從心底不想和你過日子,沒把咱這個家當成她自個的家,看到了說沒看到,這有啥不好理解的。
”
頓了下,這老頭看向一旁的老婆子,再次歎口氣,方續說:“當初你和老大把人帶回來,我就覺得不妥,這不,人想起來自己是誰,不願意再留在咱家,我那會說啥來着,放人走,人家也許諾會給咱家錢,”
“有了錢咱從哪給大柱娶不來一個黃花閨女?
你卻不答應,還慫恿大柱把春蘭的腿打斷,老婆子,你這是作孽啊你知道不?
!
”
“咱大柱救了她,她就是咱大柱的女人,再說,咱家都沒嫌棄她揣着野男人的崽子進門,她憑啥看不上咱大柱?
就她那年齡,比咱大柱可是年長近一輪呢,我要不是看她長得好,考慮到咱家大柱二柱都年過三十還沒娶上婆娘,我也不會把她騙到咱家,給咱大柱做婆娘。
”
木老婆子一點都不覺得她騙人有錯,要不是給她家大兒子騙回來一個婆娘,第二年,她家二柱哪能好命地拿着家裡給他兄長娶媳婦的錢,娶了一個年紀相當的寡婦進門,并在今年生下一個帶把的出來。
但要真說起來,她其實也沒騙老大家的,那年他和老大要不是去那麼老遠走親戚,其實是去找她妹子借錢給家裡倆小子娶婆娘,也就不會在歸途中的一條河邊救到人。
又是住旅館,又是請大夫給診脈,且搭上吃喝,付出這麼多,她要是沒什麼圖謀,以為她傻啊?
更何況人醒過來連自個是誰都不知道,有便宜不占,她就不是王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