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在實在無法下去,而她都到這地步,沁貴人還有什麼想不到的?
無非是鬧肚子,在皇上辦事時放了個,從而掃了皇上的興,白白浪費掉一次侍寝的機會,更有可能皇上再不會翻眼前這位的綠頭牌。
消化完許常在所言,沁貴人皺眉:“好端賭你怎會鬧肚子?
”
許常在搖頭:“我沒亂吃東西,被敬事房的公公帶去乾清宮途中,我沒有感到任何不妥,誰知……”
朝正所處的方位瞄了眼,沁貴人壓低聲音:“妹妹邊的人該不會有哪個被那位收買?
”
許常在:“……”
怔忪好一會,許常在止住淚水,雙眼圓睜:“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
顯然已聽明白沁貴人口中的那位具體指的是誰。
“還能為什麼?
那位嫉妒心有多重,你我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好不容易把目光放到咱們長宮,熟料翻的卻是你的綠頭牌,那位居主位,豈能甘心?
”
“我要去找她問清楚!
”
許常在氣得脯直喘氣,起,就去正找僖嫔對峙。
沁貴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妹妹這是鬧哪般?
我也隻是猜測,好吧,就算是那位做的,但人家不承認,你又能耐何?
再,
那位這會子正在氣頭上,你過去還不得被遷怒,這要是着人掌你嘴,你信口雌黃,誣陷主位娘娘,你可有想過後果?
”
“照姐姐這麼,我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
許常在抹着淚,一臉頹然着。
“不想吃這個啞巴虧,除非妹妹有能耐得到聖寵,否則,就這麼忍着吧。
”
沁貴人着,歎口氣,一臉無可奈何。
……
甯壽宮。
顧墨塵被康熙封為貝勒,這于他于葉夏來并不覺得有多麼值得高興,可保清等幾個團子受封貝子,卻個個高忻不得了,
全都在第一時間回到他們額娘宮裡去慶祝這個好消息,唯有太子保成留在甯壽宮,想要陪着他的七弟好好樂呵樂呵。
“三哥,這些東西都是皇阿瑪賞我的,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随便拿。
”
指着堆積在桌上這樣那樣的稀罕玩意兒,顧墨塵很是大方地對團子保成:“選來選去還麻煩,要不三哥全都搬回毓慶宮……”
團子保成搖頭:
“這是皇阿瑪賞賜給你的,三哥不要,再,皇阿瑪也有賞三哥不少好東西,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私下裡,團子保成在顧墨塵面前從來不自稱孤,
顧墨塵同樣不用略顯生疏的太子哥來稱呼對方,兩人相處極為親近,就像尋常人家的親兄弟一樣,而非皇家那種父子、兄弟、夫妻間看似和睦,實則心裡冷漠、疏離的感。
葉夏眉坐在榻上,眉眼柔和而寵溺地看着倆隻,就在這時,外傳來宮人通禀聲,承乾宮的貴妃娘娘着人過來接七阿哥過去用宴。
用不着多想,不管是葉夏還是顧墨塵和團子保成都知貴妃佟佳氏此舉為何,因此,不等顧墨塵做聲,葉夏便看着自家兒子:“既然貴妃着邊的人過來接你了,就盡快過去吧,别讓貴妃多等。
”
顧墨塵抿了抿唇,朝葉夏輕點點頭,而後對團子保成:“三哥,那我去了。
”
沒成想,團子保成牽起他的手兒,緊繃着精緻白皙的臉兒:“三哥陪你一起。
”
七弟的生母是德嫔,與貴妃養母的關系并不是十分親近,中間再加上貴妃和德嫔之間的恩怨,如果貴妃想要對七弟做些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要是他陪着七弟一起到承乾宮用宴,貴妃即便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終了看他在,隻能胎死腹鄭不是他一個孩子亂給貴妃扣帽子,
是這後宮的女人就沒有簡單的,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試想下,自出生他就被皇阿瑪封為太子,現年虛七歲,成待在皇阿瑪邊,有眼睛什麼看不到?
前朝大臣,後宮女人,無不戴着一副虛僞的面具,成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争權奪利,真正為國為民,關心他皇阿瑪的有幾個?
若沒對比,一切大可歸結在他妄自揣測,然,皇瑪嬷的存在,卻把那些饒心思對比得明晃晃。
疼孫兒,發自内心;關心他皇阿瑪,發自内心;大清百姓受難,拿出那麼多銀子做赈災用,眼睛都不眨一下,發自内心;
老祖宗卧病在,親自服侍喂藥,發自内心,皇瑪嬷是把他們這些親缺做真真正正的親人,把大清必是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否則額,又何須做那麼多?
這樣的皇瑪嬷,前朝野心勃勃的臣子和後宮成争風吃醋,搞謀算計的有何臉面去比?
想起某些大臣和某些宮妃醜惡的嘴臉,團子保成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曾發過誓,在有生之年要保護好皇瑪嬷和七弟,因為除過皇阿瑪和老祖宗外,皇瑪嬷和七弟是他最在意的親人。
所以,為防止貴妃對七弟做出不好的事兒,承乾宮為七弟設的宴他必須的去!
“那你們哥倆就一起去,等在貴妃宮裡用完宴,記得早些回來。
”
葉夏微笑着對兩隻,見倆團子乖巧地點點腦袋,她擺擺手:“去吧。
”
待顧墨塵和團子保成行禮離去,葉夏朝高全和李嬷嬷看了眼:“你們跟着去承乾宮一趟。
”
多餘的話她沒,但她相信高全和李嬷嬷聽得懂她話中之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倆團子都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其中一個更是儲君,若兩孩子在前去承乾宮途中出個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哪怕她“兒子”不是普通孩,但兩周歲尚不到的年齡,在這算計多多的宮裡,被人弄死不要太容易。
在團子顧墨塵和團子保成離開後不久,門外又傳來通禀聲,聞言,葉夏不住一怔,回想貴人納喇氏究竟是康熙的哪位嫔妃,
須臾,她想起來了,每次來向她請安,模樣長得單純秀美,卻總是低着頭,向來極少主動開口的妃妾。
不過,她來甯壽宮做什麼?
懷着疑惑,葉夏在榻上坐正形,對着門口:“讓納喇貴人進來吧。
”
八阿哥胤禶的生母,在皇帝面前似乎、好像并不得寵。
對了,清史上的七阿哥胤佑已然出生倆月,因先腿腳有疾,被康熙不喜,其母戴佳氏更是不受康熙待見,猶如處冷宮,直至康熙五十七年,才被封為成妃,此前,一直是個常在,不曾被冊封過。
也是,在這前朝後宮相關聯的封建皇權時代,戴佳氏的父親僅是内務府下屬的一個司庫,從七品官,平裡負責财務登記等瑣碎事兒,
這樣的家庭背景,康熙自然不會有多大興趣寵幸,但戴佳氏肚皮争氣,在皇帝有幾乎沒有的寵幸中懷上龍種,起來,戴佳氏和戴佳氏一族怕都是極為高興,
奈何戴佳氏一朝分娩,卻生下來個腿腳先殘疾的阿哥,如此一來,可以是喜變成了悲。
緣由?
皇家忌諱多,皇帝膝下有個殘疾阿哥,不由得會讓人想到皇帝德行有失,上責罰,才會降下腿腳有疾的阿哥來警示皇帝。
有這茬在,康熙能喜歡七阿哥?
能喜歡給他生下殘疾阿哥的戴佳氏?
而比起戴佳氏這個生下阿哥,沒有得到位分晉升的無辜女人,同樣在生下阿哥卻未曾晉位的貴人納喇氏,其處境稍微要好點。
清史上,貴人納喇氏雖有生下兩子,但都早夭,後面不僅提到的少,位分也從未晉升過。
然,這一世,在她的蝴蝶翅膀煽動下,貴人納喇氏的第一個兒子跑到了清史上的惠妃肚子裡,且被她出手,避過早夭的宿命,
就是第二子胤禶,年初快周歲時,也有幸被她救下一命,想來納喇氏的命運在八阿哥胤禶存活下來後就已得到改變吧?
!
那麼,這位納喇氏貴人前來甯壽宮見她,有所謂何事呢?
“嫔妾鹹福宮納喇氏恭請太後萬安。
”
納喇氏從門外進來,後跟着大宮女紫萱,主仆倆向葉夏見禮後,聽到葉夏免禮,二人方站直體,不過,一個垂着頭,咬唇不知該如何啟口,一個腰微躬,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裡微她家主子發急。
還是葉夏看納喇氏攥着絹帕,一臉緊張、不安的樣兒,微微笑了笑,主動問:“納喇貴人來見哀家可有事?
”
納喇氏聞言,擡眼看向葉夏,卻又很快挪開視線,輕點點頭,給自己鼓足勇氣,方重新把目光落向葉夏:“嫔妾聽太後喜歡繡品,就……就把嫔妾繡的幾樣繡件兒拿過來送給太後,還請……還請太後不要嫌棄嫔妾手拙。
”
到這,不等葉夏做聲,納喇氏轉從紫萱手中拿過包袱,親手遞給在旁候着的鳴煙。
“沒進宮前,嫔妾的額娘有幸在蘇州一帶請來一位懂雙面繡的嬷嬷到府上,在嬷嬷教導下,嫔妾跟着學了數年雙面繡法,太後……太後打開看看,要是喜歡的話,嫔妾可以多繡幾樣給您送過來。
”
鳴煙将包袱放到炕桌上解開,接着拿起一件雙面貓繡品呈到葉夏面前。
葉夏伸手接過,仔細看起來,隻見兩面的黑白貓眼睛圓睜,藍綠色的眼珠活靈活現、炯炯有神,像是在滴溜溜地望着你。
細細的胡須,根根清晰,舒展。
貓兒體态輕盈,被繡技體勾勒的纖毫畢露,栩栩如生。
那真的樣兒,仿若“喵嗚”一聲從繡品裡跑出來一般。
“繡得真好!
”
葉夏看得如癡如醉,不釋手,毫不吝啬地贊歎。
“太後喜歡就好。
”
納喇氏有點羞澀地回應了句。
放下雙面貓繡,葉夏自個從敞開的包袱裡取出一件可用來做屏風的西湖美景雙面繡,她不會刺繡,但對秀成一件繡品的過程卻多少有些了
解,像她現在看的西湖美景雙面繡,這要繡出來起碼得花費半年時間,想到納喇氏把好不容易繡好的繡品拿過來送給她,怕真是有事相求,她不住在心裡暗歎口氣。
一個不受寵的妃嫔,來到甯壽宮能求她什麼?
皇寵,這個不管誰來求,她是不會多加理會的。
感是自個的事,皇帝喜歡誰,想寵誰,是皇帝自個的事兒,與她這個不是生母的嫡母可沒多大幹系。
再者,帝王有感嗎?
有,但在史上卻少之又少,不過,大清皇家卻出了三位癡種,一位是她這具體的公公,清太宗新覺羅·皇太極,一位是皇太極的異母兄弟多爾衮,再一位就是她這具體的丈夫順治帝新覺羅·福臨。
第一個據獨寵孝莊的異母姐姐海藍珠,清史上的宸妃,得知宸妃病重,不顧前線正在作戰,馬不停蹄趕回皇宮,就為見寵妃一面,
奈何最終看到的隻是一句屍體。
承受不住打擊,皇太極沒過多久,懷着對寵妃的思念崩逝;第二位攝政王新覺羅·多爾衮,
本有機會争奪皇位,卻因為對孝莊的感羁絆,擁戴孝莊的兒子,皇太極的第九子福臨繼位,結果被人母子用完後,死
後落得被順治帝掘墓鞭屍的下場;第三位就是順治帝,
喜歡上異母兄弟新覺羅·博穆博果爾的福晉董鄂氏,在和兄弟争奪董鄂氏期間,曾經的好兄弟,尚不足十五歲亡,如願納董鄂氏入後宮,
晉升位分如坐火箭,恩寵和專寵幾乎無區别,在董鄂氏懷孕産子後,封兩人之子為太子,并董鄂氏的孩子是“朕的第一子”,足見這位皇帝對董鄂氏用有多,不遂人願,董鄂氏的兒子生下來時不長夭折。
經受不住失子之痛,董鄂氏一病不起,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癡皇帝福臨失去深的女人,那打擊自不用多……
新覺羅家的三位癡種,無一不是和孝莊有關系,他們一個人錯了麼?
不,單從感,從來,他們沒有錯,但他們錯就錯在生在皇家,錯就錯在他們與衆不同的份上。
而史上時常把一個朝代的覆滅,
怪罪在女子上,什麼紅顔禍水,引得君王不早朝,迷惑君心,不思朝政等等,在這些史例面前,為免皇帝被一個女人迷惑住,為免皇上因為一個女人荒廢朝政,使得江山動,作為皇帝邊的人,自是不皇帝獨寵哪位妃嫔。
這也就有了“雨露均沾”一詞。
孝莊不想孫兒玄烨步祖上後塵,因此,從對康熙帝要求嚴格,尤其是在女人這一方面,可以有女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卻唯獨不可以專寵那個女人。
康熙帝對孝莊的感極為深厚,且深知順治和孝莊因為一個董鄂氏鬧得母子離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且看着孝莊被順治傷透心,
再加上祖父和宸妃之間的故事,有這些在前,新覺羅·玄烨自是答應孝莊,不會在女人問題上犯先祖曾經犯過的錯誤,置大清江山于不顧。
因此,康熙在“雨露均沾”這方面做得很好,否則,也不會在清史上生下那麼多兒女,但人都有喜好,有的宮妃不和康熙眼緣,寵幸一次,難免會被放到一邊冷着,順眼的不免就多臨幸幾次。
而康熙又是個不委屈自個的主,喜好顔好嫩的女子,這就讓早進宮,得到寵幸不多,甚至沒得到過寵幸的妃嫔,隻能長時間去坐冷闆凳。
而貴人納喇氏,容色極好,但子一看就是個溫吞木讷的,這樣的女子在清史上能先後懷上兩次龍胎,并平安生下來,
可見康熙即便不喜納喇氏的子,卻為納喇氏的顔還是願意翻其綠頭牌的,然而納喇氏在史上有幸生下兩位阿哥,可是一個兩個皆早夭,康熙帝許是因為這點,冷了納喇氏。
那眼下這個大清,康熙又是為何冷落納喇氏呢?
八阿哥胤禶有她出手,已然避開死劫,這絕對不是康熙遷怒納喇氏的理由,繼而對納喇氏不理不睬?
再,嫔以下似乎沒資格撫養自個的孩子,納喇氏的八阿哥生病差點沒了,要怪罪也隻能怪罪八阿哥的養母,和納喇氏可沒多大的幹系。
“這幾件繡品和這幾張分别繡着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絹帕都極好,但這些都是你一針一針繡出來的,哀家即便很喜歡,卻不能理所應當地把你的心血都收下。
”
葉夏柔和的視線落在納喇氏上,見對方神色瞬間變得蒼白,不由笑了笑,溫聲又:“這件雙面貓繡品哀家留下,其他的你自個留着。
”
納喇氏搖頭:“嫔妾繡那些也隻是打發時間,知道太後喜歡,就想着全送給太後,後嫔妾還會繡的,不缺自個的。
”
葉夏微笑:“你不要緊張,哀家隻是覺得這些繡品都是你的心血,所以才想着收下你這件雙面貓繡圖留着慢慢研究下,看看自個能不能學到一二雙面繡法。
”
納喇氏卻依舊堅持,且跪地:“請太後收下嫔妾的繡品,您想學雙面繡,隻要不嫌嫔妾來甯壽宮擾到您,嫔妾可以每過來教您一會。
”
“你願意教哀家?
”
葉夏笑問。
納喇氏點頭:“這是嫔妾的榮幸。
”
“跪着做什麼,快起來回話。
”
葉夏擡手示意對方起,繼而:“也用不着每,你若是在宮裡待得無聊,可以兩三到甯受過來,每次教哀家半個時辰就好。
”
“嫔妾聽太後的,那就每兩嫔妾來甯壽宮一趟。
”
納喇氏見葉夏神色始終溫溫和和,慢慢的,她心神放松,迎上葉夏看過來的視線,軟聲:“雙面繡不難學,嫔妾相信太後很快就能學會的。
”
葉夏聞言,笑:“難不難學哀家暫且不知,但哀家知道要想有一手好繡活,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就你這繡品,起碼有學七年不止,對吧?
”
納喇氏先是一怔,旋即回應:“嫔妾是七歲跟着嬷嬷學的,一直學到十五歲進宮。
”
“是個有毅力的孩子。
”
葉夏眉眼含笑,如是着,忽然問:“你既然過來,怎沒把哀家的孫兒待過來?
哀家自那晚見過八阿哥一次後,就沒再看到過。
對了,孩子腸胃弱,平裡不要随便亂喂吃食,尤其是類、水果,因為這兩樣東西吃得态度,很容易引起食積,而食積影響脾胃消化吸收,
且容易生内,就會出現反複發,抵抗力低下,營養不良,進一步導緻咳嗽、肺炎、腹瀉、夜啼等症狀。
”
團子胤禶那晚被康熙抱到甯壽宮,葉夏一把脈就診斷出孩兒是食積導緻的發、咳嗽,嚴重到快要發展成肺炎,是真得危在旦夕,要僅靠太醫開的湯藥醫治,她隻能黃花菜必涼無疑。
衆所周知,同樣的病,用中藥和西藥醫治,中藥明顯要慢些,這并不是中藥不好,而是和西藥相比,各有利弊。
譬如中藥的療效雖比較慢,
但中藥是以調節人體根本為主的,副作用相比較西藥要一些;西藥殺病菌厲害,見效快,卻也容易損傷人體一些正常的組織細胞。
基于此,一般急病,亦或是危急重症選用西藥治療。
八阿哥胤禶當晚的況就處于危急狀态,若是她不采用給孩兒服用西藥,外加靈泉水調理體,翌晨起,看到的十之**是孩兒的屍體,而非病明顯有所好轉。
“太後……”
納喇氏眼裡淚水大顆大顆滾落,“撲通”一聲跪地,啜泣:
“嫔妾從生下八阿哥那起,就難再見到八阿哥……不管嫔妾怎麼和敬嫔姐姐,都被敬嫔姐姐告知八阿哥在睡覺,之前得知八阿哥患病,嫔妾想親自照顧八阿哥……
太後,嫔妾求您幫幫嫔妾,嫔妾隻想每能堂堂正正地看眼八阿哥,嫔妾沒想過把八阿哥從敬嫔姐姐那要到自己邊,嫔妾知道以嫔妾的位分,是沒資格撫養八阿哥的,但嫔妾就隻是看看八阿哥,這……這應該算不上過分吧?
”
納喇氏像是一瞬間開竅似的,竟自己一年多的委屈全在葉夏這個太後面前哭訴了出來。
看到自家主子跪地,紫萱跟在跪到納喇氏後,同樣哭得泣不成聲。
葉夏眉頭微蹙:“你在鹹福宮住着,正裡住的是敬嫔?
”
清史上,康熙在十六年封的七嫔中,安嫔和敬嫔這兩位,在康熙十九年後就沒再出現過,什麼記載都沒有,像是突然被抹去了痕迹,由這不難猜測,兩人要麼是自個犯了事,要麼是家族在前朝出現變故,從而被康熙從前朝到後宮一同肅清。
要的是,不管是敬嫔還是安嫔皆出自漢八旗,家裡是前明舊臣,康熙十九年,這位年輕的皇帝已基本穩固皇權,不需要前明舊臣為代表的安嫔李氏家族和敬嫔王佳氏家族繼續扶持,便把這些礙眼的釘子給剔除出朝堂。
“起來吧,這事哀家知道了,回頭敬嫔過來請安,哀家會為你做主的。
”
都已快落西山,不安安分分地待着,整什麼幺蛾子?
葉夏最是厭惡這後宮裡女人間的算計,先是貴妃佟佳氏為搶烏雅氏的孩子,算計人命,今又聽到這一出,敬嫔隻是八阿哥胤禶名義上的養母,憑什麼不讓納喇氏這個生母看孩子?
她以為她和貴妃佟佳氏在皇帝面前的待遇一樣?
胤禛是被康熙親手抱給佟佳氏,并勒令宮人不許背後嚼舌頭,胤禛是烏雅氏的孩子,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帝王的口谕在先,這宮裡顯然沒人提到七阿哥的生母是德嫔一事。
敬嫔呢?
隻是按規矩撫養皇帝的阿哥,和佟佳氏養胤禛的意義完全不一樣,怎就雞賊的想要用隔絕人家母子見面的法子,籠絡别人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兒?
得到葉夏準話,納喇氏“怦怦怦”地連磕三個響頭,帶着哭腔啞聲:“謝謝太後,嫔妾謝謝太後!
”
葉夏擺擺手:“好了你回去歇着吧,哀家會讓你見到八阿哥。
”
納喇氏再次了好幾聲謝謝,方被紫萱攙扶着起,主仆倆向葉夏恭敬一禮,繼而告退。
剛走出甯壽宮,納喇氏好巧不巧遇到康熙帝,吓得她趕緊見禮,淡淡“嗯”了聲,康熙帝腳步未停,隻是從納喇氏紅腫的眼睛上掃過,便大步走進甯壽宮。
“皇額娘,剛剛是不是有人給您添堵?
”
向葉夏行過禮,康熙帝隔着炕桌,坐到榻上,聞言,葉夏怔了下,随之笑着搖搖頭:
“皇上有遇到納喇貴人?
!
那孩子是個好的,知道我喜歡繡品,就把她繡的這幾件雙面繡品拿過來送給我,皇上看看,這雙面貓繡是不是很活靈活現?
納喇氏答應我後會常過來走動,教我雙面繡法。
”
“這太費眼睛了。
”
康熙帝蹙眉:“皇額娘喜歡納喇氏的雙面繡,就讓她多繡些給您送過來,用不着皇額娘去學那什麼繡法。
”
他皇額娘是多尊貴的人,哪裡用得着親自學這雙面繡法。
“你也知道費眼睛,就不擔心納喇氏為給我繡幾件繡品把眼睛熬壞?
”
“這後宮裡的女人都閑得很,讓她們忙些省得想些有的沒的,至于熬壞眼睛,倒不至于。
”
康熙帝随口了句。
葉夏清清嗓子,眼神略有些玩味地看向康熙,被她這眼神看着,康熙覺得有些不自在,就聽她:“玄烨啊,皇額娘知道你不缺女人,”
這話剛一出,康熙帝立馬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不知道什麼,葉夏見狀,笑了笑,擡手制止她不用開口,隻需聽她就好:
“但咱也不能太過于喜新厭舊對吧?
!
這女人啊,既已進到這後宮,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尋常百姓家的夫妻分,
于她們來可望而不可求,然而是人都有心,旁人我在這就不了,就這納喇氏,她除過子木讷些,皇額娘覺得旁的都還好,更何況她都給你生了位阿哥,你就算不喜去她坐坐,但起碼别阻止她見自個的孩子呀。
”
“兒子沒櫻“
康熙帝直接否認,:“是八阿哥胤禶吧?
那孩子就在鹹福宮敬嫔邊養着,她想去看,腿長在她上,誰能阻止得了?
”
葉夏暗翻個白眼,她不相信敬嫔做的事眼前這位一概不知,不過,她面上看不出半點異樣,繼續笑:“是嗎?
那我怎麼聽自打孩子生下來被你命人送到敬嫔邊,納喇氏就再沒正正經經看到過自己的孩子?
”
康熙抿唇,半晌,啟口:“皇額娘的意思兒子知道了,八阿哥胤禶回頭朕會下旨就養在鹹福宮,由母和宮女太監照看,敬嫔不得插手,納喇氏想看八阿哥随時過去看便是。
”
葉夏笑笑:“這就好。
咱們皇家有皇家的規矩,這我是知道的,但孩子太需要母親在邊陪伴,這樣他們會更有安全感一些,對他們後格養成有很大的影響。
”
微頓須臾,葉夏想了想,把話題不由延伸些許:“我在災區為受傷百姓醫治,有看到好幾對夫妻生下的孩子患殘疾,”
康熙臉色微變,卻沒有打斷葉夏所言:
“經我詢問,方知他們是近親結婚,有的是姑表兄妹,有的是姨表兄妹,他們生出的孩子裡面,有正常的,有殘疾的,這明什麼?
明近親結婚,準确些三代内近親結婚,孕育出的後代存在一定的殘缺。
當然,正常的兩姓婚姻,夫妻生出的孩子也不是都健健康康的。
”
“皇額娘的意思是止近親結婚?
”
康熙一臉凝重問。
葉夏點點頭,又搖搖頭:“這隻是我從自己所見和自己看過的醫術上分析得來的,至于你要如何做,完全可以委派太醫院的官員在京中,
在京城附近各縣先去做個調查,就調查三代内近親結婚的夫妻,看他們生出的孩子殘缺率是個什麼比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