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夏止步的一刹那,不,準确些說,在聽到有人喚“小夏”這個名字的瞬間,陸向北隻覺腦中警鈴大作。
跟着媳婦兒同時轉身,循着媳婦兒的視線看過去,再聽到媳婦兒喊出那個人的名字,陸向北深邃的眼眸微眯,緊抿薄唇,注視着晏清釋放出危險的光芒。
“是我。
”
晏清對于落到自己身上的不善目光仿若渾然未覺,他牽起嘴角,走近兩步,微笑着看向葉夏:“你是小夏?
”他再度确認。
“嗯。
”
葉夏提步也向他走進兩步:“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們能在這兒相遇。
”
她臉上挂着适宜的笑容,淺聲說了句。
“能單獨聊聊嗎?
”
晏清溫潤的目光裡有渴盼,有小心,他直直地看着葉夏,生怕葉夏拒絕。
“好呀。
”
葉夏點頭,繼而說:“我家就在這附近,要不過去坐坐?
”她大方邀請,晏清略作遲疑,微笑颔首。
“你好,我叫晏清,和小夏曾是初高中同學。
”
走到葉夏身旁,他眉眼溫潤,迎上陸向北審視的目光,坦然地做自我介紹。
陸向北擡手和他伸過來的手輕輕握了下,面部表情冷峻,一字一句介紹自己:“我叫陸向北,是夏夏的愛人。
”
晏清怔了下,溫聲說:“陸工的大名我早有聽說,沒想到今日有幸見到。
”
陸向北,搞研究的高知人才,廠裡幾乎無人不知,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小姑娘,一談論起陸工,無不兩眼放光,幻想着自己是陸工的另一半,可惜的是,再幻想,再談論,她們都心知陸工已有妻有子。
而這個人,他是從小護士們口中聽說的,當時聽說後,對這麼個人物不是沒有過好奇,此刻見到本人,方發覺這位陸工不是一般的冷,不是一般的難以接近。
然,小姑娘們偏偏就喜歡這位冷冰冰,不苟言笑的男同志。
忽然,晏清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她們或許喜歡的是這位的顔吧?
!
陸向北、岑晙等人帶着幾個孩子走在前,葉夏和晏清并肩緩步跟在後面,兩人很自然地閑聊着,這使得陸向北心裡像貓抓似的,好想回過頭趕走晏清,讓人别再靠近他媳婦兒。
想是這麼想的,現實是葉夏不單單和晏清聊了一路,到家後,兩人又單獨坐在客廳聊了約莫半個多小時。
“你真得很厲害!
”
憑借他寄回的課本和課堂筆記自學,拿山上的小動物做解剖實驗,不間斷學習,又遇到貴人相助在x市醫科大跟着兩位老教授進修,就這麼着,她竟然完成了那例震驚國内醫學界的心髒手術,竟一躍成為心胸外科專家,和這昔日沒能踏進京醫大校門的同學相比,他的業務水平實在差了些。
陸向北在院裡站着,靜靜地看着媳婦兒把人送到院門口,看着那人望着他媳婦眼睛裡流露出的狂熱和仰慕,心裡就像是把醋壇子打翻似的,酸得不要不要的。
媳婦有多厲害,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