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阖上門,她到病床邊的椅子上落座,看着雙目緊閉,淚水自眼角一滴滴滾落的小夥兒,抿了抿唇說:“就你的腿傷我有問過院裡另外一位醫生,她說等你骨頭長好,隻要好好做複健,正常走路是不會有問題的。
”
就畢笙的腿傷,陳蓉蓉昨個碰到葉夏,有随口問過一嘴。
當時葉夏想了想,較為保守地回了她一句。
腿部神經有損傷,也就是腿傷恢複好後,行走有可能受挫,但如果按照醫囑努力做複健,再在特定的藥物配合下,恢複正常走路不是沒有可能。
畢笙不語。
陳蓉蓉在病房裡約莫坐了五六分鐘,最終暗歎口氣,起身離去。
本以為薛慶輝被選中參與支邊建設對她沒什麼影響,不成想,當薛慶輝離開沒兩天,她在宣傳科的日子便不好過起來,被人指使着端茶倒水掃地擦桌子不算,還動辄就聽到這樣那樣的閑言碎語。
被人說兩句,拿異樣眼神看兩眼也就罷了,但是做什麼她們還要污蔑她,說她帶着情緒工作,說她不友愛團結,總之,她就是同事間的異類,
這于王巧兒來說,真得很難容忍,但她人微言輕,又因為是從外省空降到單位,無論她如何為自己做解釋,都沒得到領導的認可,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
而在此期間,王巧兒私下裡不止一次找過陸向北,奈何連陸向北的面都見不到,這無疑讓她越發委屈,且還慢慢生出不少怨氣。
但相比較她,陸紅紅卻在廠醫院那邊做得很好,不僅很得病患稱贊,就連護理部的領導,都沒少贊揚過陸紅紅,打聽到這些消息,刺激得王巧兒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正忙着呢!
”
廠醫院門診樓外,陸紅紅繃着臉看着王巧兒:“有話說話,你總這麼看着我是幾個意思?
”
來這邊快滿三個月,她就搞不懂王巧兒是不是太閑了,否則,為何總有事沒事跑到廠醫院來找她?
找他就找她吧,又為何老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她,尤其是最近這一次,王巧兒看她的眼神讓她極為不舒服,就好像她搶了她什麼東西似的。
“正忙着?
是正忙着照顧那位小畢同志吧?
”
王巧兒陰陽怪氣地說着,聞言,陸紅紅并未多想,坦坦蕩蕩回她:“是,我是正在照顧畢同志,這是我作為護工的工作,難道有什麼問題?
”
“我看你照顧小畢同志是假,另有所圖才是真,陸紅紅,你可承認?
”
王巧兒一副我看透你的樣子,冷笑:“别癡心妄想了,有我在,你想達成你的目的,沒可能。
聽到了吧?
沒可能!
”
陸紅紅翻個白眼兒:“你有病呢吧?
”
另有所圖?
她能有什麼另有所圖?
莫名其妙,說些她聽不懂的話,這隻怕病得不輕。
“裝,你就裝吧!
”
王巧兒冷哼了聲,說:“陸紅紅,你在村裡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清楚得很,你說我要是把你曾經好吃懶做,夥同你娘磋磨自己嫂子和侄兒那些事說出來,你覺得你還能不能保住現在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