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客廳,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顧墨箫擡頭看了過去,溫聲說了句。
葉夏邊下樓邊回應:“是明天。
”
一個星期前,景言已住進醫院,并按照葉夏的安排重新做了次全免檢查,期間,葉夏去過醫院三次,一方面是和幾位專家給景言會診,
繼而給出她的手術方案,一方面是在不經意間,背着王蓉夫妻,給景言喝的水中滴入靈泉水。
由于空間一直在升級,靈泉水的效用跟着增加,
現階段,有扼殺後天癌細胞增生的功效。
葉夏不想少年腦部那個瘤子被她成功切除後,過個數年,又一次複發,甚至進步不擴散。
顧墨箫“哦”了聲,眉眼間染上一抹猶豫,見他有話要說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兒,葉夏單挑一眉,笑問:“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
抿唇,顧墨箫靜默好一會,方吞吞吐吐開口:“娘是怎麼打算的?
”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葉夏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她目露疑惑:“什麼怎麼打算?
”
知道自己興許說的太含糊,以至于母上大人沒明白他話中之意,顧墨箫在心裡給自己鼓鼓氣兒,繼而直言:“楚涵和甯柏延那倆小子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
葉夏眉頭微擰,而後又舒展開,她擺擺手,沒讓顧墨箫說完,輕淡的聲音便溢出唇齒:“我和他們之間隻會是朋友,這一點,你是不是不該懷疑呀?
”
葉夏有些好笑地看着兒子:“三小隻的出現是個意外,若我在這邊和異性有感情糾葛,你爹知道了那還得了?
何況以我對你爹的感情,别的異性在我這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
對了,你竟然懷疑我對你爹的感情,是不是讨打啊?
”眯起眼,葉夏故意流露出危險的光芒。
顧墨箫渾身一僵,接着連打好幾個冷顫:“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會懷疑娘對爹的感情呢?
我就是腦子一熱,問出那麼一句,娘您千萬别放在心上哈。
不過,那倆小子恐怕不會輕易放棄。
”
聞言,葉夏一臉淡然:“他們年歲也不小了,也都是聰明人,我改日約時間和他們聊會,相信他們會阻斷心底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
“其實我挺欣賞那倆小子,一個年紀輕輕便擔任楚氏總裁,能力很是出衆,聽說有望今年年底便接掌整個楚氏集團,成為新一任楚氏家主;
另一個,則年紀輕輕就已是娛樂圈頂流,且演技紮實,唱跳俱佳,于去年更是捧得兩座國際影帝獎杯,在歌壇上同樣獲得不少榮譽……”
顧墨箫這還沒說完呢,就被葉夏笑着打斷:“他們從小就很優秀,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該後悔沒早娶個媳婦進門,給你生倆閨女出來,這樣你就能一下子擁有兩個好女婿了。
”
顧墨箫怔了下,旋即臉頰微熱:“沒這麼打趣自家兒子的。
”
葉夏笑:“打趣?
沒有,我隻是實話實說。
”
娘倆閑聊約莫半個多小時,方上樓各回各屋安睡。
一夜無眠,翌日清晨,葉夏用過早餐,别過三小隻和顧墨箫,開車精緻前往楚氏醫院。
手術前,她在護士幫助下從頭到腳穿戴好,神色從容,走至手術台前,看向躺在手術台上的少年:“準備好了?
”
景言嘴上戴着氧氣罩,他眸色堅定,朝她眨了眨眼睛。
葉夏又說:“我們一起加油!
”
景言再次眨眨眼睛,算是做出回應。
少年眸中滿滿都是信任,随着麻醉藥起作用,手術即将正式開始。
這是一個大手術,整個手術過程用時不短,但葉夏操刀娴熟,眸光冷靜沉穩,在旁給她做助手的幾位專家,與其配合默契,
待整個手術做完,專家們無不投出敬服的目光。
景言平安下手術台,被護士推至ICU病房看護。
連續一個星期,葉夏沒有歸家,
堅守着自己的職責,時刻關注着少年手術後的各項身體參數,直至景言徹底度過危險期,這才回歸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中。
休息數日,葉夏在楚涵和甯柏延來看望三小隻之際,喚兩人到書房,不過,她尚未開口,甯柏延率先看眼楚涵,然後将目光落回葉夏身上,率先開口:“夏夏,你這是有話和我們說……”
葉夏微笑着點點頭,招呼兩人落座。
她沒打算拐彎抹角和兩人說事兒,因此,一臉輕松自然,仿若三人如往常那般閑聊,直言:“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心意。
”
她這話一出,楚涵和甯柏延皆顯得有些不自在,看着二人,葉夏笑笑:“這有什麼?
感情是美好的,是不受控制的,我很高興你們喜歡我,同樣的,我也喜歡你們,但我的喜歡是指哪方面,你們心裡應該都知道。
說起來,你們真得都很好,這話不單單是我今日在你們面前說,我爸也有在我面前提過呢,可是我很早以前就有自己的決定,不婚。
”
面對兩人眼裡流露出的不解和訝異,葉夏笑了笑,語氣依舊淺淡自然:“我有很多事要做,同時喜歡自由自在,不想因為婚姻束縛自己,
但你們可以放心的是,孩子們我很喜歡,我會做個好媽媽,和你們一起撫養他們,讓他們快樂、幸福地長大成人。
我
把話今日和你們說開,一方面是不想耽誤你們,再就是不想你們在這無望的感情中越陷越深,你們明白嗎?
”
楚涵薄唇緊抿,靜靜地看着她,不語。
甯柏延亦不語。
“我們還是朋友,就像以前一樣,有什麼想和對方的說的直接說出來,反正我不會在你們面前扭捏、尴尬,覺得不自在,希望你們也别覺得不自在。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你們一時半會難接受,或者不想再和我做朋友,那我們就盡量少見面。
最後,我祝福你們在未來的日子裡,都能找到陪伴你們終生的那個人!
”
書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甯柏延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笑說:“竟然被你給看出來了!
說起來,早在很久以前,我們倆便知道對方對你動了心,私下沒少較勁,
達成默契,憑本事追求你。
知道你不好追,可我們卻沒想到你壓根就沒打算結婚,不,不對,我們應該想到,因為你實在太好太好,優秀得很難有人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所以,今個你把話說清楚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從今往後,我依舊是甯柏延,你依舊是夏夏,是我甯柏延的妹妹,是我一輩子的朋友。
至于你的祝福,嗯,完全不用,我得為我的粉絲負責,和你一起做不婚主義者。
”
葉夏不贊成地皺了皺眉:“你又不不要靠粉絲吃飯,需要那麼對自己?
”
“哈哈!
又被你知道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甯柏延表情變得鄭重:“夏夏,我不想将就,在沒有遇到第二個能讓我動心的人之前,我不想将就自己,而這第二個能讓我動心的人,是永遠不會出現的!
”
微頓須臾,他又說:“我接受你的說辭,不會強求你的感情,也請你接受我的選擇。
”
葉夏靜靜地凝向甯柏延,半晌沒有做聲。
“楚家已有楚瑜兄妹,我不會成家。
”
楚涵言簡意赅,聞言,甯柏延一拍手:“沒錯,甯家也已有甯奕,不需要我再去做什麼。
”
葉夏嘴角抽搐,不需要再去做什麼?
是想說家裡不需要他再去傳宗接代麼?
真是的,會不會關注重點,她隻是想要他們擁有屬于自己的感情生活,能夠幸福度過自己的人生,這一個兩個全在歪樓,要她說,純粹是成心的的。
心裡如是想着,但葉夏明白,感情是個人的,作為外人,她沒權利去要求别人什麼,哪怕是出于為對方好,也沒資格去要求對方什麼。
暗歎口氣,她頗為無奈說:“你們不後悔就好。
”
然,話雖是這麼說,葉夏仍覺心存負罪感,覺得她若不出現在這個世界,亦或是不認識這兩隻……她若不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認識他們,這兩隻的未來真就過得好麼?
一個是天生自閉症患者,沒有她的鋼琴療法,會像現在這樣行走于人前,做楚氏集團總裁?
一個受父母婚姻破碎影響,性格上出現殘缺,能擁有一份純粹的幸福?
能在事業上有今日的成績?
零绯聞,國際明星!
罷了,眼前這倆皆已是成年人,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她既然把話和二人有說清楚,至于他們會對自己的未來做出怎樣的安排,是兩人自己的事,她無權過問,亦無權去幹涉。
就這樣吧,能做朋友,便繼續做朋友,反之,慢慢疏遠便是。
時間如白馬過隙,晃眼過去數年。
介于靈泉水随着空間升級出現新功功效,葉夏在景言手術康複期間,便走進顧墨箫給她專門建立的高配置實驗室,
經過一年多的研究,研制成功一種殺死癌細胞的特效藥。
臨床檢驗合格,很快便由唯夏旗下的制藥企業批量生産,先僅着國内各大醫院供應,
再面向境内藥業市場,最後銷往國外。
自家的藥,自然得先給自家癌症患者用,而楚氏醫院和國家一些重點醫院是首批接收到唯夏供應的這種特效藥。
“媽媽,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孩子!
”
三小隻今日過八歲生日,葉夏按照前面每年給三小隻做的生日安排,着三小隻早早邀請班裡同學到家慶祝生日,這不,三小隻,
哪怕是性子沉穩,像個小大人似的楚瑜小正太,都難得在生日宴會上露出矜持的微笑,待同學們參加完生日宴,被顧墨箫安排一輛輛大巴送回家,
已然八歲大的三小隻圍坐在葉夏身邊的地毯上,個個滿臉幸福,開心地看着他們比小仙女還要漂亮還要溫柔的媽媽。
“為什麼呀?
”
葉夏歪頭笑問安安寶貝。
“因為我有世界上最最最好,最最最漂亮,最最最溫柔的媽媽呀!
”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很是認真地稚聲說着。
“那媽媽也是這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媽媽,因為我有這世界上最最最可愛,最最最懂事,最最最好看的小寶貝,而且有三個呢!
”
葉夏眸中笑意萦繞,柔聲說着,在三個小家夥腦門上各“吧唧”親了下。
楚安是小姑娘,被媽媽親親後,高興得“咯咯”笑個不停,感激心裡美美哒!
楚瑜和甯奕是八歲大的男孩子啦,哥倆被媽媽送上親親,害羞極了,臉龐紅撲撲的。
但哥倆心裡和妹妹一樣美美哒!
“清晨起來打開窗,陽光美美哒,看着蝴蝶聞花香,風景美美哒……”
楚安小姑娘實在是高興,又實在是覺得自己好幸福,情不自禁地唱起歌兒來:“……我的心就像多花兒,開的美美哒,我愛你你愛我,感情美美哒,爸爸媽媽身體好,親情美美哒……”
楚瑜和甯奕在旁不知不覺間跟着歌唱,看着三個相貌精緻,性格都特别好,特别聰明的寶貝兒,葉夏邊拍手打拍子,邊一起與三個小家夥歌唱。
玩具室外,楚涵和甯柏延透過數指寬的門縫望向葉夏和三個小家夥,半晌,他們放輕腳步,走進就近的書房。
“我感覺咱倆是夏夏帶大的?
你說着感覺奇不奇怪?
”
甯柏延雙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颚搭在沙發扶手上,望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楚涵。
聞言,楚涵擡眸:“難道不是?
”
甯柏延一怔,旋即扯了扯嘴角,笑容微澀說:“是啊,夏夏和孩子們的相處模式,和當初與咱們相處時的樣兒一模一樣,可是她那會比咱們還小,就三歲半大點,怎麼就能把咱們當孩子養呢?
”
楚涵睨眼對方:“你想多了,夏夏隻是比較會照顧人。
”
當孩子養?
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但他不希望眼前這沒什麼城府的去多想,免得鬧出什麼是非。
“對對對,夏夏的确很會照顧人。
”
甯柏延附和了句,倒沒怎麼深想楚涵所言。
“你真沒想過找個女朋友?
”
聽楚涵忽然這麼問,甯柏延想都沒想,直接給對方一個白眼兒:“那你呢?
就沒想過找個女朋友?
”
楚涵直直地凝視着甯柏延,半晌沒有言語,看得甯柏延心裡不由犯嘀咕,搞什麼?
隻許他問話,就不許他反問,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說楚大總裁,咱倆這麼多年來是一樣一樣的,夏夏對你們都無意,就算你擠兌我,也不可能把夏夏變成你的另一半。
”
遲遲等不到楚涵開口,甯柏延禁不住又說一句,熟料,楚涵挪開視線,随口回他:“擠兌你?
我還沒那閑工夫。
隻是想着你身處那個圈裡,身邊不可能沒個把女朋友。
”
甯柏延不樂意了,眯起眼:“你這話是怎麼說的?
什麼叫我身處那個圈?
那個圈又是什麼圈?
是,如你所言,你所指的那個圈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都有,
但我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言行得當,可沒招惹任何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上身。
而你,你不會覺得你那個圈裡的霸總們就光偉正吧?
”
嗤笑了聲,甯柏延撇嘴:“什麼床伴啊,金絲雀啊等等,不要太多好不。
”
楚涵臉黑如鍋底:“那是有的人,請勿以點蓋全。
”
甯柏延再度送白眼一枚:“這話回敬給你。
”
“無聊。
”
楚涵嘴裡輕吐出兩字。
甯柏延“呵”了聲,啟唇:“說的你好像不無聊似的。
”
是誰先招惹誰的?
真好笑!
楚涵斜睨甯柏延一眼:“你這一天天不接通告,盛世就沒雪藏你?
”
甯柏延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上,神态慵懶:“我們盛世很人性化,可不像星耀把藝人當驢子使。
”
楚涵皺眉:“不要亂說話。
”
甯柏延晃悠着二郎腿:“我有說錯?
早在十多年前盛世便已超越星耀成為圈裡老大哥,你敢說星耀高層不急,敢說星耀沒想着把盛世擠下來,自個重回至尊之位?
”
楚涵抿唇,靜默好一會,說:“夏叔叔到底是娛樂圈走出來的,對影視劇等娛樂綜藝把控的很好,有他給盛世總裁做後盾,盛世在發展這塊自然不會多走彎路。
”
甯柏延眼神得意:“夏叔叔确實很厲害,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一手創建出唯夏,又是盛世幕後**oss,這麼些年下來,
财富值竟然和你們楚家到了同一個水平線上,這等能耐,可不是任何一個人能有的。
不說旁的,單單唯夏研究出的AI和全息技術,簡直震驚全球。
至于你說的在影視劇和娛樂綜藝這塊的眼力,那絕對不用我來吹,夏叔叔提供給盛世的影視劇劇本和一首首詞曲,就沒有不火爆的。
要說起來,是夏叔叔人品好,不然,怎麼會認識金大俠、同出一脈龍的傳人等這樣的大神級創作人物,從而給盛世提供一部又一部,一首又一首佳作。
”
“你即便吹再多夏叔叔的彩虹屁,也改變不了夏夏的心意。
”
楚涵涼涼地說了句。
“小心眼了吧?
我實話實說,你偏要說我在吹夏叔叔的彩虹屁,說我對夏夏圖謀不軌?
告訴你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
大家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何況我們的孩子還擁有着夏夏的基因,這樣多好啊,我作何要去想些有的沒的,給自個找不自在?
”
甯柏延說的全是大實話,愛一個人,并不一定非得擁有那個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守護她,看着她對你微笑,與你說話,這已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我倒是沒你看得開。
”
楚涵苦笑。
“不看開又能怎樣?
”
甯柏延像是說給楚涵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個聽:“夏夏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她對咱們無意,且這輩子不會嫁人,既然明明白白知道她的心思,做什麼不看開些?
況且你擁有楚瑜和楚安兄妹倆,我隻有甯奕一個,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要是我當初态度強硬一些,沒準你一我二。
”
後半句話,明顯是說給楚涵聽的。
“确定沒在做夢?
”
如若不是看在這小子和他一起長大,是玩伴的份上,他連那一個都不會讓給這人!
楚涵暗戳戳地想着。
“做夢多好啊,沒事的時候做做夢,心情愉悅,活得也能更長久些,這樣就能有多多的時間守護心裡那個人,看着她笑,聽她說話……”
葉夏自然不知楚涵和甯柏延在書房裡的對話,她陪三個小家夥忘得高興着呢。
世間事往往在不經意間出現變數。
“怎麼會這樣呢?
身體不是好好的嘛,沒病沒傷,怎麼就突然……”
葉夏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這一年她四十二歲,陪兒子用完午餐,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聊,忽然葉夏就在顧墨箫眼前倒在沙發上,
吓得顧墨箫這個年過六十的小老頭兒,好吧,就外在形象而言,顧墨箫看着最多四十出頭,見母上大人毫無征兆地倒在沙發上,吓得顧墨箫顧不得電話聯系家庭醫生,直接橫抱起葉夏坐車趕往醫院。
然,檢查沒少做,卻找不出任何病因,葉夏就那麼猝然倒下,渾身使不上絲毫力氣,短短數日,體内髒器迅速衰竭,躺在病床上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知道葉夏有話和顧墨箫說,楚宸招呼楚涵爺仨和甯紀雲祖孫三人去了病房門外候着,此刻,病房裡就隻有葉夏、顧墨箫娘倆在。
“都是小老頭兒了,這麼哭也不怕小瑜他們笑話。
”
葉夏語聲虛弱,嘴角漾出抹淡淡的笑,眼神柔和,直直地看着兒子:“這或許是我的特殊之處吧,沒病沒災的,該走的時候不用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折磨,
很自然地離開人世,于我來說,無疑是幸福的離開方式,可于愛我的人來說,卻太過突然,難免會有些痛苦。
你回想下我之前和你爹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毫無征兆?
在小八那,我同樣是好好的,陡然間就起不來床,接着器官衰竭,很快離世,基于這一次次熟悉的離開方式,我早已看開了,何況我有對你說過,我不是真正的消失,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我依然活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