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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除了宋彥,還能有誰?

   宋玉枝剛準備拿起第二封書信,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霍知州到了。

   宋玉枝起身相迎,福身見禮。

   回想上一次宋玉枝見到霍知州,還是在初冬的那場商宴之上。

   那時候的霍知州也是神色匆匆,從外頭忙過公務之後,趕去了魏宅,與現下的情形略有些相似。

   但不同的是,那時候的霍知州神色正常,坦然自若。

   眼下距離那時也不過三四個月,霍知州神色疲憊,人也清瘦了一大圈,身上的官服都有些空落落的。

   光是瞧他這模樣,宋玉枝便知道霍知州近來确實很忙。

   “小娘子不必客氣。

   霍知州免了宋玉枝的禮,讓她坐着回話。

   眼神掃過桌上的兩封書信,霍知州突然問道:“我還有些事沒忙完,便不同小娘子閑話了。
不知道小娘子對新朝了解多少?

   宋玉枝被問得一頭霧水,但面上并不顯,老實答道:“我隻知新朝之主姓‘海’,所率海家軍,極擅水上作戰,功勳斐然,為舊朝先帝所不容,旁的……”

   旁的外面沒傳,宋玉枝自然是無從知曉。

   霍知州神色未變,“那我同小娘子随意說道幾句吧。

   前朝君主無能庸碌之輩衆多,尤其是月前剛寫下禅位诏書的小皇帝,那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昏君。

   小昏君醉生夢死,耽于享樂,重用外戚,輕信宦官,把朝中肱骨、流放斬殺殆盡,卻還能坐穩皇位數年。

   就是因為昔年武安侯率領的馭獸軍和海家軍,掃平了陸地和水上的絕大多數隐患。

   “在當年的清算風波中,今上率領海家嫡支激流勇退,避入南蠻之地,休養生息。
直到前二年,海家軍才得以重建舉事……”

   先是霍知州在百忙之中,抽空點名要見她,又是把見面地點,安排在生人勿進的書房,現在又突然說起天下大事來了,宋玉枝越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眼中少不得流露出一些迷茫之色。

   好在宋玉枝也沒有迷茫多久,下一瞬,霍知州話鋒一轉,“小娘子是白手起家的能幹人,應也知道什麼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重建一支軍隊,光憑昔日的威名是不夠的,還是得需要軍饷。

   “幸好,有一些過去同海家交情匪淺的人家,頗具遠見,暗中資助。
尤其是其中一戶,他家的嫡女與當今二殿下有指腹為婚的婚約,深知不論事成與事敗,自家都脫不開幹系,索性破釜沉舟,傾全族之力幫扶……”

   霍知州頓了頓,不覺歎息出聲,“那戶人家,姓方。

   宋玉枝猛得擡起頭,身後泛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原說那姓方的鎮将,膽敢在兩朝交替之時,這般有恃無恐,視民兵如草芥,還想着獨占功勞!

   要知道戰時,鎮将的權柄雖高于知州,接管全城的同時,行軍布陣全憑自己心意。

   但等戰亂結束,知州卻能行督查糾錯之責,就鎮将戰時的行為,上折子參奏。

   敢情是那姓方的自恃有從龍之功!

   宋玉枝總算知道霍知州這番安排,這番言語意欲何為——

   他對民兵營的事情已經知曉,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五品官身,在偏遠小城是風光無兩,萬人之上。

   可放在京城,放眼偌大的朝堂,一方知州人微言輕,不可能撼動偌大的方家。

   尤其是那樁婚約。

   畢竟從霍知州方才的言語中分析,資助海家起事的人家不少,方家功勞雖大,卻不是一枝獨秀。

   但因着那樁婚約,方家必然會出一個未來的皇子妃。

   人心都是偏的,即便今上能做到對臣子論功行賞,論罪當罰。

   但對着未來的姻親呢?

   為了自己的親子,今上是如何也不會重罰方家的。

   眨眼之間,宋玉枝思緒萬千。

   霍知州的神色同樣沉凝,又是一聲歎息後,接着道:“他們受我征召出站,是我對不住他們。
我會遞送折子,言明戰時所見所聞,所調查的所有證據。
今上行伍出身,最知體恤兵卒。
該屬民兵營的功勞和撫恤,想來是不難争取的。
另外我也會再籌措銀錢,哪怕傾出半副身價,也會額外給予他們補償,必不讓他們白白受傷、戰死,不讓他們的家人生活艱難,但……”

   但後續對于那方鎮将的處置結果,明眼人都知道不會盡如人意。

   這并非宋玉枝或者霍知州,或者說幾十個傷兵衆志成城,上京城告禦狀,就可以左右的結果。

   好半晌之後,宋玉枝嗓音滞澀地開口,“受傷、戰死的并非我,我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
稍後我會把您這些話轉告他們,讓他們自己決斷。

   二人相對無言地坐過半晌,宋玉枝勉強收拾了心情,準備起身告辭。

   誰料,霍知州又繼續撿起話頭道:“那位二殿下雖非嫡非長,卻頗有先祖之風,年紀輕輕便立下了戰功戰功,擁趸甚多。
今天下初定,今上尤未立儲,這二殿下的前程,非常人可以估量。

   結合前頭的話,宋玉枝以為霍知州還是在同自己說扳倒方家的不易,便越聽越默然。

   霍知州再次調轉話鋒,“這二殿下有一名幕僚,雖是這一二年間才到了他身邊,卻足智多謀,幾番進言獻計都頗有建樹。
被二殿下尊為座師。

   說到此處,霍知州的視線再次落到桌上那封還未展開的書信,意味深長地道:“那名幕姓宋,聽聞腿腳有些不便。
小娘子手頭這封書信,便是他用了二殿下的人馬,八百裡加急送了過來。

   宋玉枝再次震驚地擡首,心跳都不由跳快了幾分。

   姓宋的,腿腳有不便,前頭一二年才不知去向,現在天下剛定,又急着八百裡加急往豐州城送書信的……

   除了宋彥,還能有誰?

   怪不得她确認沒見過信封上的字迹,卻又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蓋因為在原身淺淡的記憶裡,曾多次見過宋父讀書寫字。

   恰好門外有人來尋,霍知州起身道:“小娘子回去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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