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媽媽,我好疼
溫甯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手握緊了松開,松開了又握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拿了紗布,給傷口上了一點藥,把左手貼了個大号的創口貼,被拽掉的頭皮在左邊耳朵的後面,用梳子梳理了一下,勉強能遮住。
做完這些,她吞了兩顆消炎藥防止傷口發炎。
這不是第一次被打,也不是被打得最慘的一次,次數多了,做起這些來,似乎也是很得心應手了。
重新整理好自己,溫甯蹲下來,撬開底闆下的一塊木地闆,拿出了幾張塑封的照片。
是幾張她小時候的照片,母親的那幾張已經被她摸得有些模糊了。
她的手指在照片上蹭了蹭,眼淚突然就掉在了上面。
“媽媽,我好疼啊!
”
照片的塑封被打濕,母親的笑臉淹在淚水裡,像是在陪她哭。
過了不知道多久,溫甯起身下了床。
她看了看四周和大門外,沒有人。
她住的這一幢是在比較靠後的位置,平時人就不多,陸家人今天又全部在前廳聚餐,傭人全部都過去了,這裡自然不會有什麼人。
她輕腳輕腳的來到雜物間,拿了一把小鏟子,來到了後花園的小竹林裡。
輕車熟路的,她找到了埋東西的地方,開始挖了起來。
很快的,一個小銅盒子被她取了出來。
剛打算離開,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嬌軟的聲音,“阿辭,我走不動了,喝了酒頭暈。
”
是洛櫻的聲音。
溫甯趕緊往後躲,藏進了竹林裡。
很快的,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出現在竹林的小路上,這裡是通往陸晏辭那幢小樓的必經之路。
這是洛櫻喝醉了要住陸晏辭的小樓?
月光皎皎,光影綽綽中,溫甯屏住了呼吸,看到一前一後兩個影子快速的走過。
高的自然是陸晏辭,人高腿長,步伐也大,後面跌跌撞撞跟着的,是洛櫻。
溫甯有些奇怪,陸晏辭是很寵洛櫻的,她醉了,他都不扶一下嗎?
夜風微涼,吹起人的衣裙,月光下,一襲白裙的洛櫻衣袂飄飄,柔美的驚人。
同時,還吹散了一院的清冽竹香,溫甯似乎還聞到了他們身上淡淡的酒氣。
“阿辭,你幹嘛不理我,我頭暈走不動。
”
陸晏辭突然停住腳步,洛櫻便一頭撞在了他背上,她趁機抱住了陸晏辭的腰,撒嬌道:“阿辭,人家今天不想回去。
”
陸晏辭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起伏,淡得像凍過的冰塊,“今天是沉舟的忌日。
”
“沉舟,又是沉舟,晏辭,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沉舟!
”
月光下,陸宴辭半邊臉罩在陰影之下,影影綽綽的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洛櫻,我們之間的約定,你不打算遵循了?
”
說着,他撥開了洛櫻的手,“你喝多了,回去吧,我讓李楠送你。
”
洛櫻突然低低的抽泣起來,聲音極細,“阿辭,我那次任性隻是為了氣你。
”
陸晏辭淡淡的道:“不重要。
”
他轉過身,冷沉的目光掃過溫甯藏身之地時,停了兩秒。
溫甯驚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陸晏辭發現。
月光下,她清楚的看了陸晏辭的臉。
他的長相真的無可挑剔,眉眼冷峻,鼻梁高挺,薄唇優美,五官線條如刀刻般分明,那雙眼睛永遠都是冷沉的,深不見底,仿佛任何時候都波瀾不驚,也不會對任何東西高看一眼。
真是好看!
難怪總是有女人飛蛾撲火!
溫甯愣神的瞬間,陸晏辭已經移開了目光,他向身後不遠處招了招手,“李楠,送洛小姐回去,她喝多了。
”
洛櫻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阿辭,你趕我走?
”
陸晏辭淡淡的道:“你醉了,回去好好休息。
”
這時,李楠也上來了,“洛櫻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
洛櫻淚光漣漣的望着陸晏辭,似乎在等他留下自己,可陸晏辭隻是放柔了聲音,“聽話,回去。
”
洛櫻低垂下了腦袋,低低的道:“阿辭,我會想你的。
”
聲音溫柔缱缱,柔情似水,溫甯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化成水了。
她羨慕的看着月光下的這對戀人,覺得氣氛甜到他們馬上就會原地結婚。
後來不知道陸晏辭說了句什麼,極小聲,洛櫻便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洛櫻走後,陸晏辭沒有轉身,目光投向溫甯藏身的方向。
溫甯吓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挪了一步,然後聽到了啪的一聲。
是樹枝斷裂的聲音。
溫甯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出汗了,根本不敢再看陸晏辭一眼。
“出來!
”
陸晏辭一動不動的盯着她,聲音裡的冷意似乎這夏天的空氣也染上了一層冷意,仿佛剛才對着洛櫻說話溫柔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看溫甯不動,陸晏辭眯起了眼睛,聲音透着危險和冷意,“是不是要我進去拉你出來?
”
沒有辦法,溫甯隻得慢慢的挪了出來。
月光下,陸晏辭的臉冷得像塊冰磚,溫甯隻看了一眼便垂下了腦袋,極小聲的道:“小叔……”
冷月皎潔,落在溫甯精緻的小臉上,越發顯得她嬌媚可人,連頭發絲兒,都帶着勾人的美貌。
她明明穿着保守的睡裙,可露出來的一小段脖子卻白嫩.嫩俏生生的散發着誘人的氣息,陸晏辭感覺空氣好像都變得燥熱了幾分。
他喉結滾動,眯了眯眼,突然一把攬過她的腰帶向自己。
溫甯瞬間跌入他的懷中,她吓得身子都僵了,驚恐的望着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陸晏辭穿着西服,明明隔了幾層面料,她卻還是感覺到了他身上灼人的溫度。
她吓得不輕,掙紮了一下,卻不料陸晏辭死死的掐着她的腰。
她忍不住顫抖起來,小聲的叫了一聲“小叔”。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唇上的潋滟的小痣上停了一瞬,突然擡頭拿走了她發間不知道什麼沾上的幹枯竹葉。
然後,松開了手,沉沉的看着她:“為什麼跑了?
”
溫甯松了一口氣,仍舊垂着腦袋,聲音極小:“不小心弄髒了裙子,回去處理一下,後來太累了就睡着了。
”
說着,下意識的就把手中的銅盒子藏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