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骨血交融
來不及想起這人是誰,宋緻遠的司機就從車上跑了下來。
他費勁的把宋緻遠扯開。
紅着臉沖林語歡吼:“趕緊走啊,還愣着幹什麼?
”
林語歡猛烈的咳嗽,手腳都在發抖。
她相信,這個時候宋緻遠是真的想殺了她!
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道:“上車,走!
”
車子飛速的離開了停車場,隻留下憤怒失控的男人。
溫甯坐在副駕駛室裡,看了一眼林語歡。
隻見她脖子處有一道深紅的顔色,而且,她好像手還有些發抖。
她低聲道:“要不然休息一會兒再開車,他應該追不上來了。
”
林語歡沒說話,把車停在了路邊。
然後下車抽了一支煙,中途又接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她上來了。
林語歡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淡淡的道:“陸晏辭找不到人開始發瘋了,把燕市所有路口都封了,當時載你的那個司機也被找到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那個司機可能頂不住壓力招了,陸晏辭那個瘋子現正在回京市的路上。
”
溫甯皺緊了眉頭。
她想過他會很快找到她,但沒想到他會為難那個司機。
她拿出手機,把拔掉的電話卡重新裝上。
然後,撥通了電話。
幾聲響後,電話裡傳出了陸晏辭低沉的聲音,“你在哪裡?
”
溫甯緊緊的捏着電話,“你把那個司機怎麼樣了?
”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告訴我,你在哪裡?
”
溫甯有點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把那個司機放了!
”
陸晏辭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溫甯,我上次就說過了,你再敢這樣不聲不響的走,就會受到懲罰!
”
溫甯突然提高了音量,“陸晏辭,别逼着我恨你!
”
“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寵物,你天天派人跟着我,逼着我看醫生,逼着我吃藥,我在你身邊算什麼?
算你養的狗嗎?
”
“溫甯!
”陸晏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生氣。
即便是隔着手機,溫甯也能想象出他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在你眼裡,和我在一起,你覺得你是寵物?
”
溫甯突然激動起來,“難道不是嗎?
陸晏辭,你把我當成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和她明明已經……”
她說不下去了,突然聲音哽咽起來,“陸晏辭,他隻是看我可憐,幫我叫了一個車,你放了他,當是為你的後代積福。
”
陸晏辭顯然被她氣得不輕,聲音又冷又硬,“溫甯,那個司機有兩個孩子要供養,妻子也沒有正式工作,你說,如果我找點事把他的車給扣下來,或者把他的駕駛執照吊銷了,他會如何?
”
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殘忍:“他這個年紀,大概出去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了,隻有喝西北風了!
”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溫甯覺得他的冷酷又多了一分。
不過,她知道,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的。
她緊緊的握着手機,輕聲道:“陸晏辭,我覺得我會恨你!
”
那邊沉默了好久,才低聲道:“你在哪裡?
”
溫甯沒回答他,直接挂了電話。
林語歡一邊開車,一邊道:“不錯啊,溫甯,敢和陸晏辭這麼說話,脾氣不小嘛!
”
“啧,陸晏辭看起來對你挺上心的,倒不是像鬧着玩的。
”
溫甯心一陣陣的悶痛。
他要是真的對自己上心,就不會為難幫自己的人,更不會把自己像寵物一樣關着。
更不會對她說,不要她生的孩子!
他現在這樣做,不過就是不聽話的寵物逃跑,因為還有幾分興趣,總得出來找一找而已。
她低聲道:“我也覺得宋緻遠對你上心,不像是鬧着玩的。
”
林語歡皺緊了眉頭,“能不能不要提那種惡心的東西?
”
溫甯道:“是你先說的。
”
林語歡啧了一聲,“算了,不說這個,要我給你找個地方嗎?
”
溫甯看向窗外,低聲道:“不用了,他能通過我的手機号定位找到我,剛才開機的時候,他肯定已經查到我的具體位置了。
”
林語歡皺眉道:“真是個狗東西,他們那一夥人,以陸晏辭為首,傅寒年,宋緻遠,還有那個封硯修,都不是啥好玩意兒!
”
溫甯沉默了。
林語歡說的沒錯,這四個人家世相當,在年代一輩子都算得上佼佼者,他們聯合在一起的時候,在京市真的算得上能呼風喚雨,權勢滔天。
如果不快一點抽身,隻怕以後會越來越難脫離陸晏辭的控制。
她低聲道:“林小姐,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我的要求也不簡單。
”
林語歡挑眉:“什麼要求?
”
溫甯眼裡閃過一抹冷意,“我要陸雪身敗名裂,要她把牢底坐穿!
”
林語歡皺緊了眉頭,“這個難度很高,陸家和喬家李家不同,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家族,别的不說,光是陸國華,陸景禮這兩個人,隻要随便說句話,就沒人動得了她。
”
“其實這些年,陸家兩個小祖宗,一個陸西洲,一個陸雪,做過不少荒唐事,但卻沒有一點證據,就像上次李盈盈的事情,李家倒了,可陸西洲卻提都沒被媒體提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
“陸家其實沒出什麼力,幾乎都沒開過口,是沒人敢爆料,陸家就是這麼強,強到超出你的想象。
”
溫甯低聲道:“我不管,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隻要她做了,就有證據。
”
林語歡歎了口氣,道:“我覺得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比較好,先想想今天晚上如何應對陸晏辭吧,這四個人中,他是最變态的,真同情你。
”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最後溫甯回了她自己的出租屋。
一進屋,就發現除了大門,整個屋子所有東西全都換了。
地闆,門窗,家具,生活用品,包括小廚房裡的東西,全部換成了新的。
很高檔那種。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溫甯瞬間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她覺得地闆上瞬間長出了無數的藤蔓,将她牢牢的纏在原地,向前走的每一步,都變得無比的艱難。
她坐在柔軟的小牛皮沙發上出了一會兒神,進了卧室。
她實在太累了,小腹處又開始有了下墜感。
房間裡自然也是煥然一新,不大的床上鋪着柔軟的白色羊絨毯,上面整齊的疊放着睡衣。
溫甯拉開密實柔軟的被子,躺了上去。
她盯着天花闆,手下意識的就撫上小腹。
這裡有一個孩子,不,醫生說他現在還隻是一個隻有十幾天的胚胎。
可是,這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脈相連的生命了。
是的,他們血脈相連,他們骨血交融!
無論他(她)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永遠不會離開她!
他們可以相依為命,可以相伴風雨!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濕潤了。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
她要把他留下來,沒有人可以奪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