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
”江婉附和道：“黃金也是保值的，但它的增值空間就沒大城市的地皮大。
”

　　 郝秀眉仍是半信半疑，低聲：“剛才老闆不說了嗎？
十年前賣一千來塊，現在頂多一千多。
增值空間，貌似也不是很大。
”

　　 “現在如此，未來就不是了。
”江婉輕笑：“不過，投資不必執着一樣，大可以多方面發展，從而降低風險嘛。
”

　　 這一點，郝秀眉非常信服。

　　 “對，必須多方面發展。
”

　　 她親昵摟住江婉的胳膊，問：“婉姐，走了半個多小時了，還要繼續不？
”

　　 “回吧。
”江婉腳步加快：“我突然想起還得給毅哥打個電話。
”

　　 兩人往心園走回。

　　 郝秀眉回後院去洗澡，江婉則回主院打電話。

　　 不愧是歐陽部長，聽完很淡定說他去聯系看看，叮囑她不要擔心，也不要走漏任何風聲。

　　 一個多小時後，歐陽毅來到心園門口，說肚子餓了，想來這邊蹭夜宵吃。

　　 宮師傅本來回房間準備歇息了，聽到歐陽毅的聲音，馬上開燈披上衣服奔出來。

　　 “你想吃什麼？
我馬上給你做！
”

　　 歐陽毅微笑道：“一碗白粥，幾樣小菜。
如果有新鮮菜，再來一盤炒青菜。
”

　　 宮師傅滿口應下，讓他去偏廳等着。

　　 歐陽毅沒去偏廳，徑直往主院那邊去。

　　 西廂房仍亮着燈，小廖格外警惕，聽到腳步聲就鑽出來張望。

　　 “部長！
”他畢恭畢敬行禮。

　　 歐陽毅淡聲：“李叔睡了沒？
”

　　 小廖搖頭：“還沒，正在看書。
”

　　 歐陽毅微笑走進，出聲打招呼。

　　 “李叔，晚上好。
”

　　 ……

　　 隔天早上，李緣一如既往早起，打了兩輪太極拳。

　　 江婉喊了小歐起床，随後将兩串紫藤蘿送過來。

　　 李緣歡喜極了，激動道：“非常漂亮！
晚些回來我一定親自答謝秀眉丫頭。
”

　　 江婉心有忐忑，卻不敢問出聲。

　　 “師傅，您和小廖先去吃早飯。
我帶上小歐一塊兒去。
對了，缽仔糕已經裝好了，就擱在廚房的挂籃裡。
”

　　 李緣溫聲答好。

　　 江婉若有所思看着他，見他臉色如常，轉身回了房間，催促小歐快些洗漱。

　　 小家夥眯着眼睛，郁悶戳着牙齒。

　　 “……為什麼學校不能晚點上課？
反正下午四點就可以放學，大可以推遲半個小時嘛！
不！
幹脆五點再放學，早上讓每個學生都睡多一個小時。
”

　　 江婉輕笑：“行，等你當上校長了，學校由着你安排。
”

　　 “我才不要。
”小歐郁悶道：“隻要跟學校有關，都是不好玩的。
”

　　 江婉自顧自疊被子。

　　 小歐忍不住問：“媽媽，每個人都是愛睡懶覺的，不是嗎？
爸爸說了，有得睡就得睡，天塌下來就當被子蓋。
”

　　 額？

　　 江婉啼笑皆非。

　　 不用想，一聽就知道是陸子豪的經典語錄。

　　 他自己親生的爸，絕不會睡懶覺，更不會說出這樣的驚天語錄！

　　 小歐見她不搭腔，反問：“媽媽，難道你不是？
你沒覺得睡懶覺很舒服嗎？
所有校長都這麼不通人情嗎？
”

　　 江婉答：“懶覺再好，睡夠了還是得起來呀！
學校的規定你們得遵守，老師們也得遵守。
老師們都沒法睡懶覺，更何況你們這些學生。
其實，校長也沒法子，他隻能管一個學校，還得聽上頭領導的。
領導們安排什麼時間上課，校長就得安排老師和學生什麼時間上。
”

　　 “哪兒的領導？
”小歐認真問：“他們在哪兒？
”

　　 江婉答：“教育局的領導。
他們在教育局工作，負責下方的大大小小學校。
校長們聽他們的，你們和老師聽校長的。
”

　　 小歐想了想，悶聲：“教育局的領導肯定都是糟老頭子！
”

　　 江婉：“？
？
？
”

　　 小歐解釋：“爺爺說了，糟老頭子晚上都睡不好，習慣一大早就起床。
”

　　 江婉啞然失笑：“别亂說，‘糟老頭子’是你爺爺的自謙詞。
”

　　 小歐卻不在乎這個，氣呼呼：“我以後要管教育局的領導們！
讓他們都聽我的！
到時我要讓所有學生早上都能睡懶覺！
八點半再上課！
下午四點就放學，還不給學生們留作業，都去玩個夠！
”

　　 江婉被逗樂了，不住點頭。

　　 “行，那你好好努力，祝你早日當上領導們的大領導。
”

　　 小歐示意臉盆裡的熱毛巾，道：“媽媽，還燙呢！
你幫我擰！
”

　　 “是，大領導。
”江婉做戲做足。

　　 小歐嘻嘻嘻傻樂。

　　 “媽媽，什麼時候才能不讀書呀？
”

　　 江婉答：“一路讀上去，直到大學畢業。
”

　　 “那我先去讀大學吧。
”小歐理不直氣也壯，“讀完就不用再讀了，不想每天都得早早起床。
”

　　 江婉啼笑皆非：“那你先努力考大學吧。
”

　　 “考大學該怎麼考？
”小歐好奇問：“跟考試那樣子嗎？
發一張試卷給我填？
”

　　 江婉點頭：“也是發試卷，不過是發很多張。
”

　　 “那我還是要考！
”小歐問：“試卷在哪兒？
我要試試看。
”

　　 江婉敷衍道：“新華書店應該有吧。
”

　　 小歐立刻來了主意：“那我讓劉叔叔去給我買。
”

　　 江婉催促：“快點了！
早拖拉下去，一會兒得遲到不可。
”

　　 母子倆匆匆趕去偏廳吃早飯。

　　 李緣和小廖已經吃飽，正在給缽仔糕換個更大的網兜。

　　 “師傅……”江婉忐忑問：“現在就出發嗎？
”

　　 李緣輕輕點頭，低聲：“小廖認得路，他會接送我來回的。
”

　　 江婉想了想，問：“昨晚毅哥是不是來了？
”

　　 “對。
”李緣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若有所指，“他已經跟我商量妥當了。
”

　　 江婉總算放下心來，低聲：“我沒法跟着去，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

　　 “放心。
”李緣微笑安撫：“沒危險的……小廖也會保護好我。
”

　　 江婉點點頭，将他親自送上車。

　　 “小廖，慢點開。
”

　　 小廖答好，道别離去。

　　 江婉目送車輛消失在路口，才扶着大肚子回去。

　　 直到那天傍晚，小廖才将李緣安然無恙送回心園。

　　 兩人顯然都餓極了，大口大口扒飯。

　　 江婉顧慮其他人在場，沒敢問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雲川驚訝挑眉，道：“李師傅今晚胃口真好！
”

　　 “……是。
”李緣微微一笑：“宮師傅的手藝實在好，我覺得我都要吃胖了。
”

　　 郝秀眉樂道：“能吃是福！
您前陣子瘦了太多，趁機補補也好。
”

　　 “對對！
”葉雲川道：“我爺爺說上了年紀，還是得有點肉在身上，不然來一場小病就虛飄飄的，容易扛不住。
”

　　 李緣贊許點頭：“不錯，上了年紀确實不能太瘦。
躺醫院那一陣子，一開始坐直起來就覺得難受。
那會兒還在想，以後不知道能不能自己走。
現在能走能動，能吃能睡，才驚覺健康生活的可貴。
我不贊同太瘦，也不贊同太胖，健康方是最好的。
”

　　 郝秀眉鼓勵道：“您每天早上打拳，晚上可以沿着回廊散步。
哪怕是下雨天，回廊也是淋不到雨的。
您上了年紀了，輕松點兒的運動才更适合您。
”

　　 “好建議。
”李緣點頭：“俗話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我吃飽歇一會兒就去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