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豪泡了個熱水澡，換了家裡的居家服，又剃了胡渣，才總算恢複以前的俊朗模樣。

　　 江婉忍不住問：“要不要把頭發剃短些？
找個沙龍去剪吧。
”

　　 “不用。
”陸子豪抱着她的肩膀：“你幫我剪就行。
我掃大街那會兒，都是你幫我剃的頭。
”

　　 江婉輕笑：“我不專業呀！
剪得不夠好看！
”

　　 陸子豪絲毫不在意，道：“男人嘛，好看是其次，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年底了，那些剪頭發的發廊都滿是人，各種味道亂七八糟，我可不樂意去。
媳婦，你就幫我剪嘛！
我就隻要你！
”

　　 江婉拗不過他，見外頭陽光正好，幹脆給他披上圍巾，又再裹上風衣。

　　 “來，坐下吧。
”

　　 陸子豪懶洋洋曬着太陽，任她搗鼓自己的發絲，眯眼享受着媳婦的溫柔，不知不覺就昏昏欲睡。

　　 江婉仔細幫他剪着。

　　 陽光正盛，藍天白雲，是京都極其難得的晴朗天氣。

　　 正午的冷風沒了，少了許多冷意。

　　 夫妻倆沒說話，安靜享受此刻難得的甯靜時光。

　　 半晌後，小歐哒哒跑了過來。

　　 “爸爸！
媽媽！
我來了！
”

　　 陸子豪被吵醒了，嫌棄看着小胖墩飛奔過來，一屁股坐在他伸長的小腿上。

　　 “你不是跟你毅爸爸下棋去了嗎？
”

　　 歐陽毅吃飽後，并沒有着急離開。
反而讓他的秘書和衛兵都休息去，晚上再來接他。

　　 他這趟出差是提前回來，給自己拼湊了這一天的假期。

　　 他打算等兒子醒了，帶他一并去看望老父親。

　　 不料，兒子醒後吃飽就拉着他去玩。

　　 小歐也是一臉嫌棄，皺眉：“下着下着，他就睡着了。
不好玩，我就自個跑了！
”

　　 陸子豪微愣，轉而笑起來。

　　 “你毅爸爸睡着了？
在哪兒？
”

　　 小歐答：“就在前頭的假山旁！
太陽有些曬，我不愛，可他非要曬。
等着他下棋，等了大半天，他就一動不動！
原來他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

　　 陸子豪和江婉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毅哥昨夜趕飛機回來。
”陸子豪道：“後來又去接應我們，也是一夜沒睡。
”

　　 江婉提醒：“小歐，你進屋去，把你的被子疊起來，抱過去給你爸爸蓋。
”

　　 “不去。
”小歐搖頭：“有太陽曬着，不冷的。
”

　　 江婉解釋：“人醒着就不冷，但睡着的時候沒動彈，很容易着涼的。
現在的溫度是零下五六度，雖然今天有太陽，可還是冷得很。
”

　　 “還不快去！
”陸子豪笑罵：“媽媽的話敢不聽！
小心我待會兒揍你屁股！
”

　　 小歐對他調皮做鬼臉，搖頭又晃腦。

　　 “來啊！
來啊！
現在來打呀！
”

　　 陸子豪瞧着他那欠揍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奈何腦袋不敢動，隻能伸長大長腿要去踹——

　　 “哈哈！
”小歐得意極了，故意引着他的腳尖：“來啊！
我在這兒呢！
”

　　 陸子豪見他實在太嚣張，作勢就要坐起來。

　　 小歐立刻撒腿狂奔，往屋裡奔去。

　　 “我去取被子！
”

　　 陸子豪磨了磨牙，笑罵：“臭小子！
”

　　 江婉耐心看完父子倆的戲耍，無奈寵溺笑了笑，繼續手中的忙碌。

　　 小歐抱着比他還高的被子跑出來，故意繞了過來，故意在陸子豪夠不着的地方，圓滾滾的小屁股對着他，然後扭啊扭，扭啊扭。

　　 陸子豪：“……”

　　 直到小家夥覺得手中的被子快抱不住了，才麻利繞去回廊，往前院去了。

　　 陸子豪翻了翻白眼，側臉瞧着江婉高高隆起的肚子。

　　 “媳婦，我後悔了，你還是給我生個閨女吧。
”

　　 江婉啞然失笑：“怎麼？
不是一直想要生兒子嗎？
”

　　 “萬一兒子太調皮怎麼辦？
”陸子豪郁悶道：“有小歐就已經夠煩了！
”

　　 江婉嘻嘻笑了，低聲：“小歐聰明得很，身體也很棒。
男孩子還是調皮一點好，開朗又陽光。
”

　　 不得不說，小歐在同齡人中絕對是碾壓性的高智商和高情商！

　　 哪怕是十一歲的小六，玩遊戲也玩不過他！

　　 “還是女娃娃好。
”陸子豪想了想，笑道：“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小小的，胖乎乎的。
我會買很多很多洋娃娃給她，再把她打扮成洋娃娃那麼可愛——”

　　 “還是别了。
”江婉立刻打斷：“我不喜歡軟綿綿的可愛小姑娘。
”

　　 陸子豪狐疑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

　　 “嗯……像秀眉那種吧。
”江婉答。

　　 陸子豪瞬間滿臉黑線：“那還是算了，還是生男的吧。
”

　　 江婉被他逗笑了，反問：“你以為孩子是男是女是由我決定的呀？
我可決定不了！
”

　　 陸子豪調侃：“在你的肚子裡，你都決定不了，那誰能決定？
”

　　 “真決定不了。
”江婉無奈：“要不，還是你這個準爸爸來祈禱吧。
”

　　 陸子豪搖頭：“我隻祈禱别來多一個小歐！
那小子越發會氣我了！
”

　　 “男孩子嘛。
”江婉卻不以為然：“調皮一些很正常呀！
”

　　 陸子豪關切問：“媳婦，之前打電話的時候顧着跟你聊天，都忘了催你去産檢了——你有沒有記得去？
每個月一次？
”

　　 “一個多月一次。
”江婉搖頭：“一切很正常，我能吃也能睡，胎動的情況也很正常。
天氣冷，我實在懶得出門，後來一次是一個半月再去的。
”

　　 陸子豪連忙道：“那我明天陪你去多一次吧。
”

　　 “不用了。
”江婉拒絕：“你明天要開始去送貨，不用特意抽時間陪我去。
”

　　 陸子豪卻不依，低聲：“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和孩子最重要，生意可以暫時抛開。
”

　　 “不是。
”江婉解釋：“醫生說了，如果沒什麼異常，過年後再找時間去産檢。
她說了，快臨盆那會兒才需要去勤一些，其他時間可以稍微放寬。
”

　　 “哦哦。
”陸子豪認真記下了，“那過年後我再陪你去。
”

　　 這時，小歐又屁颠屁颠回來了。

　　 “爸爸，你究竟好了沒？
咱們去騎大馬玩吧！
”

　　 “你可饒了我吧！
”陸子豪笑罵：“你小子都快五十斤了！
我隻想把你當小馬騎！
”

　　 小歐郁悶極了，委屈嘟嘴。

　　 “可我……我最喜歡騎大馬嘛！
”

　　 陸子豪寵溺睨他一眼，鼻尖輕哼。

　　 “想騎馬，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等上一陣子。
”

　　 小歐好奇極了，問：“為什麼？
不能騎大馬，那就讓我騎你的肩膀也行嘛！
”

　　 “你拉倒吧！
”陸子豪嫌棄極了，笑罵：“肩膀就不沉來着？
誰讓你長這麼胖的！
”

　　 小歐不滿嘟嘴：“媽媽說了，能吃是福。
反正肉是我自個的，不歸别人管！
我就愛長胖！
”

　　 陸子豪呵呵冷笑，嘲諷：“等你變成大胖子了，被小朋友們嘲笑，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

　　 “我才不管呢！
”小歐揚起下巴，“我跟小六姐姐商量好了，她去哪兒上學，我也跟着去。
我隻愛跟大朋友做朋友，不跟小朋友玩。
”

　　 陸子豪好奇問：“小六姐姐？
又是誰呀？
”

　　 “吳媽最小的那個孫女。
”江婉提醒。

　　 陸子豪“哦”了一聲。

　　 小歐立刻拉他的手，撒嬌：“爸爸，我要騎肩膀嘛！
”

　　 陸子豪神秘一笑，道：“騎肩膀和騎大馬有什麼好玩的？
要騎，就騎真正的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