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貶妻為妾?賢德大婦她掀桌了

第一卷 第768章 你還有我!

  大理寺卿頓住,恭敬地問道:“相爺還有什麼吩咐?”

  沈硯書寒聲吩咐道:“不止要查齊國會如此手法的人,也要查查昱國是否有會如此手法的人。”

  “可去内獄找宇文湛配合,叫他傳信昱國那邊的人,問問可曾聽過有榮華郡主麾下有如此下屬的風聲。”

  沈硯書這話說完,大理寺卿問了一句:“相爺您這是……懷疑榮華郡主嗎?”

  大理寺卿也不是沒懷疑過,隻是對方到底是相爺的愛慕者,這也實在是說不好。

  沈硯書直言道:“她有動機,自也有嫌疑。”

  若說祖母近日裡與誰結仇了,想來也就隻有榮華郡主。

  隻是為官多年,他被同僚算計無數次,這一回也同樣有可能是政敵下手,目的是為了讓他守孝丁憂,将朝堂上的位置讓出來。

  是以此刻,他并未武斷地判定兇手是偃窈窈。

  大理寺卿:“下官明白了,下官會注意!”

  談論完一切之後,大理寺卿便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流雲便回來了。

  流雲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見着他一個人回來,容枝枝皺眉問道:“沒找到翠香一家人?還是……他們也一樣遭遇不測了?”

  也是了,兇手連一個失去了臉皮後,相對難以辨認身份的宮女都沒有放過,那翠香怕是更難活命!

  流雲道:“找到了,他們倒是沒有如他們說的去老家,而是走了去江南的方向,看着是想去過好日子了。”

  “但一家人都橫死在路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若是夫人您未曾查到翠香的身上,單單看此點,還會以為他們隻是被土匪謀财害命了。”

  容枝枝聽到這裡,臉也沉了下來。

  宮女死了,翠香一家也死了,看來兇手将一切都處理得很幹淨,那接下來當怎麼查?

  不過流雲倒是又說了一句:“但有一點很奇怪,屬下隻發現了翠香一家人的屍體,沒有發現翠香本人!”

  容枝枝挑眉:“翠香不在?”

  流雲搖搖頭:“不在,屬下不放心,還遣人在方圓數裡的地方,各個方位都找過了,并無看到翠香的屍首。”

  “倒也不知道是她命大跑掉了,還是被兇手給抓走了,但屬下覺得,沒找到她的屍體,就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

  至少是比人死透了,一點希望都沒有要強一些的。

  容枝枝沉吟,有些意外:“按理說,翠香活着,對兇手而言應當沒有半點意義,反而是節外生枝,為了一勞永逸,兇手沒理由将她活着帶走才是,還是殺掉會更省事!”

  “而翠香一家人都死了,她一個弱女子卻能活下來,獨自逃走?這個答案似乎也是不合理。”

  更别說翠香一家心裡都是那個耀祖。

  就是要舉家人拖住了殺手,保護一個人逃走,那保護的也應當是耀祖,怎麼會是翠香呢?

  朝夕開口道:“夫人,兇手會不會是為了把翠香留在身邊,到時候再逼着翠香做僞證,嫁禍他人?”

  先前黃嬷嬷沒被人指使,嫁禍大長公主都嫁禍得跟真的一樣,叫衆人都相信了,那翠香被指使了之後,指不定能有多強的嫁禍本事呢。

  容枝枝聽完,思慮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可能不大!”

  “你想,翠香先前有錢,都給了家裡,從她問凝香良心還是家人的幸福重要這一點來看,她是十分重視那些并不将她當多大回事的家人的。”

  “兇手若是要翠香做僞證,怎麼會殺掉翠香的家人呢?如此不是反而叫翠香記恨兇手?”

  流雲也是道:“屬下也覺得,如果是為了叫翠香做僞證、攀咬其他人,那兇手也應當是将翠香的家人也都留在身邊,時而不時地拿他們的性命威脅翠香,如此會更加合理一些。”

  朝夕抓了抓頭,也覺得他們的分析有道理。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沒有翠香的屍體?

  最後,是沈硯書開了口:“或許翠香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沒有與她的家人一起離開,才躲過了一劫。”

  流雲一愣:“相爺是說,翠香還在京城?”

  沈硯書:“有可能還在京城,也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隻是如果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那定然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她才沒與他們在一起,且此事不會是一件小事。”

  流雲出去尋翠香一家之前,便已經與沈硯書禀報了容枝枝在餘家人那裡問出來的東西。

  以他對翠香的推斷,對方那等滿腦子都是父母和弟弟,不管家裡人怎麼對她都無怨無悔的人,無緣無故的,是不會與家人分開的。

  流雲聽到這裡,颔首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派人繼續探查。”

  容枝枝提醒道:“如果翠香真的還活着,且沒有落入兇手手中,那你的動作要快,如果被兇手捷足先登,先一步找到了翠香,那說什麼都晚了。”

  流雲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此刻也正色:“夫人放心,屬下一定全力徹查此事,盡快将翠香找到!”

  沈硯書:“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流雲:“是!”

  流雲領下了命令之後,便立刻出去尋人了。

  沈硯書掃了一眼衆人,示意仆人們都出去,接着對容枝枝道:“我跪在這裡就是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你有孕在身,祖母是不會怪你的。”

  說話之間,沈硯書也重新跪下了,拿着冥币燒了起來。

  容枝枝盯了他一會兒,忽然過來抱住了他:“夫君,莫要太壓抑自己的情緒,此刻并無他人,若是想哭就哭吧。”

  沈硯書沉默了一會兒。

  抱住了她的腰,頭貼在了她的腹部,終究是沒有忍住,流出了淚,哽咽道:“枝枝,我沒有親人了。”

  他有那樣的母親,那樣的弟弟……

  祖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唯一的一個親人,是世上唯一疼愛他的長輩。

  容枝枝聞言,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落入他的發間,她與沈硯書的命運何其相似?

  隻有天知道,他的祖母對她那般好的時候,她有多高興,她覺得多幸福。

  也隻有天知道,在知曉祖母的身體,終究是撐不過三年的時候,她曾經多少次向菩薩許願,她願意折了壽數,去換祖母能夠多活幾年。

  可終究盼望成空。

  她聽見自己溫聲安慰他:“你還有我,夫君,你還有我。我與孩子,都是你的親人!”

  沈硯書:“永遠不會與我分開麼?”

  她聽出他嗓音輕顫,聽出他看似平靜下的無聲的悲鳴,仿佛她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塊浮木。

  她流着淚,柔聲道:“孩子長大了,或許會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或許會離開我們。但夫君,我永遠不會與你分開。”

  他們是一并在無間地獄裡沉浮的人。

  不幸的是,他們在乎的人,他們愛的人,在命運的摧折下,離他們而去。

  幸運的是,他們還有彼此。

  沈硯書聽到這裡,抱得更緊了些。

  他們這對因為容枝枝的理智與冷情,從前總是相敬如賓,似尊重有餘,情意不足的夫妻……

  眼下在他們最敬愛的長輩靈前,像是兩隻絕望的雛鳥,緊緊依偎在一起。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外頭沙沙的樹聲,将要入冬的寒意卷入,叫人陣陣發寒。

  他們忍不住相擁得的緊一些,更緊一些。

  倘若不是顧忌她腹中的孩兒,她毫不懷疑,他是不是會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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