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番外七
經過此事,唐陌收起了他那顆泛濫的父愛心,慢慢學會将他的愛藏進了心裡,但他依舊會陪着兩個兒子玩耍,會帶他們嘗試以往根本就敢嘗試的事,會帶他們騎馬,但也不會在他們摔倒了趕忙去扶起來,敲打地闆兩下,不會因為他們哭鬧就妥協,他在努力學如何做一位有原則的父親。
本以為兩個兒子會因此就疏遠他,懼怕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喜愛他,可事實卻是兄弟兩個越發崇敬父親,以父親為傲。
察覺此事的辛安很是欣慰,偷偷給唐陌說了,并表示,“你會成為他們心目中最崇敬最偉岸的父親。”
唐陌負手而立,成為侯爺後身上慢慢就有了威勢,側首笑看辛安,“我不僅可以成為讓孩子崇敬的父親,也可以成為信賴倚重的丈夫。”
辛安輕笑,“你已經是了。”
如今的她早就不需要為了外面的事殚精竭慮,不用想着去哪家走動拉近關系,日子過的尊貴又惬意,這裡頭有一半都是唐陌奮鬥出來的結果。
孕期到了六月,辛安總算告别了嘔吐,無論是胃口還是氣色都好了不少,早前消瘦凹陷下去的臉頰也長了肉,便向宮裡遞了請安的帖子,她該去向皇後請安了。
宮裡,如今的皇後早已褪去了在二皇子府時的謹慎,雍容華貴,隆起小腹讓她面色越發柔和,見到辛安的時候帶着和煦的笑。
“你身子重,無需多禮,坐吧。”
“多謝皇後娘娘。”
兩人許久沒有見過面,以前是要避嫌,後來各自要養胎,待她坐下後皇後就問了,“怎麼沒将你兩個小子帶來?”
“那兩個太皮了,這幾日請了先生回府教他們規矩,等規矩學好了再帶他們進宮給娘娘請安。”
皇後笑道:“宮裡的孩子少,公主時常覺得無趣,可惜你那兩個是小子,若不然還能常進宮做個伴。”
辛安道:“若我這胎是個姑娘,我隻求能文靜乖巧些,娘娘是不知道,那兩小子皮起來我都恨不得閉上眼狠狠揍他們一頓。”
目光落在皇後的小腹上,“娘娘這一胎可還好?”
“好,是個曉得疼母親的。”
皇後慈愛的撫着肚子,“從懷上到現在都沒讓我受過罪。”
“我懷那倆小子也這般。”
辛安知道皇後想聽什麼,說她懷兄弟倆的時候胃口好,氣色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懷到後面身子有些變化。”
“什麼變化?”
皇後覺得自己和辛安說的挺像的,辛安無奈的說身上開始變黑,“尤其是脖子腋下這些地方,生下孩子後半年才褪。”
她說這些皇後也有察覺,太醫也診斷她這一胎是個兒子,如此心裡就更踏實了,又問了辛安好些問題,辛安都順着她的心意回答,到了最後皇後眼中的笑意多了不少,話鋒一轉就說起了千金堂。
千金堂是上一任皇後的,因着廢太子的事皇後也沒得到一個好下場,太上皇雖沒有廢後,但夫妻感情早已名存實亡,新帝登基也沒封她為太後,太上皇出宮的時候也沒帶走她,将她關在了後宮一處佛堂禮佛。
人活着,但和死了沒區别。
如此一來,怎麼稱呼她都成了問題。
“千金堂做的是造福百姓的事,若是因此就擱置實在可惜,我去問過了,她希望我能接過此事,讓千金堂得以保留。”
“皇上也同意了此事,奈何我這身子笨重,精力不濟,我聽聞你此前為千金堂張羅草藥?”
辛安起了身,微微一禮,“回皇後娘娘,我父親每年為千金堂送藥一船,另外我會捐些銀錢,内裡如何我還真不清楚,都是慶侯府二少夫人傳話給我。”
皇後自然知道林窈,也知道辛安和她相熟,“你就不願親自來操辦此事?”
“以你的本事,一個小小的千金堂難不住你。”
辛安淺笑着,“若是做買賣打理賬目,我自是當仁不讓,畢竟是打小就學會的本事,但千金堂做的是善事,我怕沾手就想拿他賺錢,壞了名聲反倒不美。”
皇後狀似無奈,“你也不差錢,就那麼想賺錢?”
辛安也很無奈,“我三歲就摸了算盤,賺錢這事刻在了骨子裡,也并非刻意,隻是不由自主的就會那麼想,已經盡可能的在改了。”
“像千金堂,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自當義不容辭,草藥也好,錢财也行,但若是要我牽頭,我.”
“自己就信不過自己。“
皇後笑了起來,“罷了,就不為難你了。”
她怎會不知道辛安想什麼,小小的千金堂她還真管不下來?
不過是念及林窈罷了,倒也算有情有義,在京城這個大染缸裡,也算難得。
等辛安出宮後皇後就和新帝說起了這事,還感慨,“我還想着這夫妻兩人能在侯府出頭走到今日,當是萬事看利之人,倒是想差了。”
新帝道:“這夫妻倆都會做人,也算是好事,既然她推辭了,還是給慶侯府那位吧。”
“也好安一安那些人的心。”
就這樣,次日林窈就被召見進宮,得知千金堂一事要交給她頗為意外,她娘家和上一位皇後娘娘走的近,她更近,可後來出了那些事,她一下子就尴尬了起來,不少人都在看她笑話。
連她大嫂都含沙射影了幾句。
皇後很喜歡林窈送她的禮,自然就替她說了句好話,“遇事不決可随時進宮來,威遠侯夫人說你是最熟悉千金堂的人,此事交給你本宮也放心。”
林窈是聰明人,瞬間就懂了皇後的意思,出宮後就直接去了侯府,這個時候侯府的兄弟兩個正在辛安顯擺他們學的規矩。
兄弟倆拱手作揖,“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安好。”
辛安笑眯眯的點頭,“果真是有模有樣,看來是有認真學習。”
保娃狡黠一笑,再次拱手作揖,“母親,兒子餓了,兒子可以吃一塊點心嗎?”
“不可以,你今天都吃三塊了。”
母親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是誰說自己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