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太子被抽
“荒唐!”
!。順武帝暴跳如雷,手裡拿着馬鞭子,沖着蒙玦身上一個勁的抽,“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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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馬鞭子上裹了軟錦緞,又挑着肉厚的地方抽,蒙玦沒受什麼傷。
可那侮辱性也夠嗆!
蒙玦自成年之後,就不曾受過這麼大的教訓,腦門上青筋鼓起,臉漲得通紅,隻是咬緊牙關生受着。順武帝打了幾鞭子,就垂落下來,胸口不斷起伏,鼓起的眼珠子恨不能彈到蒙玦身上:“太荒唐了!蒙玦,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啊!!東宮虧空!!真特麼的……本朝定天下以來,就沒鬧過這樣的笑話!!你還有臉打老婆!嗯哼?!那可是你原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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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輩子的白月光就是英年早逝的元後顧歸元,少年時光相濡以沫,一起在軍營裡吃苦。為此才拖壞了顧歸元的身子,就傷了根本,隻留下了蒙玦這麼一個孩子……
就生了這麼一個娃,就導緻元後早早夭亡。
在順武帝的心目中,原配夫妻大過天,蒙玦竟然敢寵妾滅妻,毫無乃父之風。
他簡直要引以為恥!!
他指着蒙玦鼻子,厲聲道:“你啊!要不是你是歸元留下的唯一一個兒子,老子早就廢了你!!打老婆!!咱們蒙家自得國以來,誰幹過這個混賬事了?!就隻有你那不成器的二伯,成天打老婆,最後連太子的位置都沒了!”
蒙玦也知道自己錯了,垂着頭說:“兒臣知錯……兒臣真不是故意的。是那花氏自己沖出來,兒臣才碰到她了。”
順武帝道:“那叫碰?!都頭破血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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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玦道:“她非要護着那個秦冬雪。”
“秦冬雪又是誰?!”
“是……”蒙玦這才發現自己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話說去收不回,隻得硬着頭皮道,“是個皇商,就是子木齋如今的管事。她們家做木材文玩生意的。”
他避重就輕的,就是不提秦家。
可順武帝又不是傻子,眼睛一眯:“子木齋,不是秦琴家的嗎?那是……那就是秦琴的女兒咯?!我就說怎麼名字聽起來忒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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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玦道:“那丫頭女扮男裝來跟兒臣讨債,也就罷了。可惡的是目無尊長,竟然在兒臣面前偷笑!兒臣如不懲罰她,顔面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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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體面……确然也是需要維護。
順武帝揉了揉眉心,說:“行了!你這事兒朕知道了。一碼歸一碼!你别轉移了話題!你東宮的虧空,自己想法子補上,跟花氏的關系也要處好。好好哄哄媳婦兒,還得趕緊給朕添幾個嫡孫!快滾吧!”
蒙玦一頭灰的被趕走了,順武帝大聲叫:“王誠剛!王誠剛!死哪兒去了?!”
王誠剛一溜煙的上前來:“皇上。”
順武帝道:“你到朕的私庫裡,取二十萬銀子——不,不能全是銀子,就那些對瓶啊,綢緞什麼的,搭配着來。湊個二十萬,送去東宮,給蒙玦平賬。”
王誠剛頓時瞪直了眼睛:“二十萬!!阿彌陀佛,陛下這是真心疼愛太子啊……”
“不然呢?還有啥法子?”順武帝從揉眉心道揉太陽穴,煩躁的不行,“歸元就這麼一棵獨苗苗,也不是長歪了的。朕有什麼法子?就是這個寵美人,是過分了……”
王誠剛低着頭,一門心思裝聾作啞。假裝聽不見順武帝的那一句:“這是報應麼?歸元,這是你還對朕心懷怨怒麼?”
老太監多聰明一人啊,在順武帝懷緬過去沉浸心事中的時候,他就悄咪咪有多遠跑多遠了。
……
“皇上,長劼郡主求見!”
順武帝心情不佳,不過聽說秦琴,所以還是耐下性子,問:“她有什麼事來見朕?朕現在心情不好,出去告訴她,沒什麼事的話,就别來煩朕了!”
“她押着她的千金,說是來負荊請罪。”
秦琴帶着五花大綁的秦冬雪,一步一推,來到順武帝面前。秦冬雪也乖,主動跪下了,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的,就連說話聲也是抖抖的,說:“民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琴跪下,全了禮數之後。不等他說話,順武帝問:“秦琴,你現在又鬧哪一出?”
秦琴朗聲說:“回皇上,犬女無狀,大鬧東宮。殿前失儀,又令太子和太子妃失和。特來負荊請罪,求皇上降罪!”
順武帝道:“秦琴,你這是跟朕玩以退為進麼?”
秦琴道:“嫔妾不敢!這一次,實在是小女做錯了!”
确認過眼神,秦琴不是作僞,順武帝怒火稍減,倒是真的有些驚訝:“秦琴,你對女兒還真下得去手?朕記得你平時很護着家裡人的啊?”
秦琴平靜地說:“嫔妾摯愛家人,為了家人可以做一切。但,嫔妾也很懂得‘慣子如殺子’的道理。這一次,确實是嫔妾的丫頭做錯了。”
順武帝眯起眼睛,鷹隼般的眼眸,凝在秦琴身上:“哪怕,朕為了維護太子體面,拿她去砍了腦袋?”
這麼一說,秦冬雪渾身顫抖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往地上砸落。但出乎順武帝意料之外,她竟沒有求饒,而且還是腰闆挺直直的跪着——哪怕肉眼可見的很害怕,還是那樣跪着。
顯示出一股和她年紀不相稱的硬氣。
秦琴道:“既然丫頭犯了死罪,那麼嫔妾自然也不會為她脫罪辯解。隻是女不教母之過,若然丫頭犯了彌天大錯,那肯定我這個當母親的錯誤更多,那麼嫔妾願意替女而死,求皇上一個恩典!”
說罷,她長拜在地!
順武帝瞳孔地震,嘴巴無意識張開。
——瞬即合攏,閉了閉眼睛,老狐狸已恢複如常。
他甚至話尾裡帶了一絲笑意,說:“不用擺出那魚死網破的姿勢來。你放心,秦冬雪罪不至死。”
秦冬雪不抖了,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明顯有些發軟的。秦琴則還是如同磐石一般,默然不動。
順武帝說:“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幾個罪行,也是真的。沖撞太子,殿前失儀,這些都是大不敬的忌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原本是應該給秦冬雪打闆子的,念在她年幼無知,又是觸犯,就免了皮肉上的罪了。隻是郡主的封诰,等降一降,就降到縣君去吧。等她學好了規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