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鳴捂着呼呼往外冒血的手搖頭道:“沒事。
”
許麥穗看了差點沒氣死,“你剛才咋拔的?
”
林蕭随手一劃拉,“就這樣啊!
”
許麥穗:“你是不是沒見過護士拔針,要都你那拔法,人都得血盡而亡。
”說着趕緊掏出帕子給陳金鳴包上。
“你也是,你咋也不說疼。
”
陳金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外面回道:“沒覺得。
”
許麥穗知道他此時的心都在檔案室,也沒再說多,默默給陳金鳴包好手之後便帶着他們往外走去,順着小護士說的地方,沒一會就到了。
檔案室也是間很破敗的房子,許麥穗敲了敲門,敲了好一會才有人開門,開門的是一個上來年紀的婦人,眼睛上還帶着一副老花鏡。
“這裡是檔案室,你們要是找大夫往裡走。
”老婦人一看到她們不等她們說話便率先說道。
許麥穗聽完趕忙解釋道:“我們不是來找大夫的,我們是過來查檔案的。
”
“查檔案?
查什麼檔案?
”
許麥穗伸手往旁邊一指,“我家這孩子是在咱們醫院出生的,當時我昏迷了幾天,沒記住他的生日,今天就想過來問問,孩子都這麼大了,一次正經生日沒過過,就想給他過次準的。
”
老婦人聽完瞥了眼陳金寶,然後沒好氣地訓斥道:“早幹啥去了,這麼多年了才來找,上哪找去。
”說完轉身就要進屋。
許麥穗見了趕忙追上去,“大夫,我們出了院就走了,這麼多年一直沒回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就想過來問問。
”
“您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
老婦人臉色一沉,不客氣地回道:“你有查閱資料的文件嗎?
”
許麥穗搖搖頭,“沒有。
”
老婦人:“沒有查什麼,我這裡這麼多檔案,是你說查就能查的嘛,要是少了東西怪誰。
”
沒辦法許麥穗隻能耐着性子回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不進去,我給你說年份跟月份你幫忙找找?
”
老婦人就跟更年期了一樣,想也不想地回道:“不行。
”
就在許麥穗還想再次勸說的時候,林蕭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媽,算了。
”
許麥穗對這個油鹽不進的老婦人也沒了辦法,隻能妥協,轉身帶着林蕭他們往回走去。
“怎麼辦?
”
林蕭賊頭賊腦的回道:“沒事,我有辦法。
”
等到了半夜,他們仨又溜了回來,林蕭拿着個小鐵絲,對着許麥穗跟陳金寶道:“你們倆一人一個路口給幫我看着點。
”
許麥穗跟陳金鳴聽完立馬分頭往兩邊走去,走到頭就停了下來,林蕭見他們到位後,打開手電筒咬在嘴裡,這才開始用小鐵絲捅咕,沒一會就聽啪的一聲,鎖開了。
林蕭趕忙沖倆人揮手,許麥穗跟陳金鳴趕緊跑了回去,直接進屋關門,把門關上後許麥穗跟陳金鳴才把手裡的手電筒打開。
就見前面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檔案,“這咋找啊?
”林蕭一臉愁苦的說道。
許麥穗:“别急,這麼多檔案,肯定每個架子上都有年份,咱們慢慢找。
”
“金鳴,我倆找,你幫我們看着點門。
”
陳金鳴:“好。
”
陳金鳴跟着張翠花他們就沒上過學,認識那幾個字還是頭跟别人偷學的,所以查資料會比較慢,這活就隻能交給林蕭跟許麥穗。
果然跟許麥穗說的一樣,每個架子上都有年份,隻需要根據陳金鳴的出生日期找就可以,年份跟月份已經确定,隻要找那個月每天出生的孩子就行。
就在倆人找到那個月的檔案的時候,許麥穗突然沖着林蕭問道:“你确定你的思路沒問題,要是閨女換兒子,人家能不知道,能不找?
”
林蕭:“我敢确定,就是不知道為啥人家沒來找。
”
許麥穗聽完還是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在多說,而是認真的找了起來,倆人一個從前往後一個從後往前挨個翻,翻了十多份許麥穗也沒找到,就在這時就聽林蕭低聲喊道:“媽,我找到了。
”
許麥穗聽完趕緊放下手裡的資料跑了過去,就見上面赫然寫着張翠花的名字,接下來便是記錄張翠花生孩子時的過程,看到最後一行就是22點05分生,男孩。
隻不過男孩前面有一團污漬好像是被人改過了,許麥穗跟林蕭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凝重。
“這一天還有别的孩子出生嗎?
”
林蕭聽完接着往前翻去,就見前面還有一頁,童謠22點10分生,女孩,同樣的前面也有一團被塗改的痕迹。
許麥穗跟林蕭看完頓時高興不已,“快看看她留的地址。
”
林蕭順着信息往下找去,找到最後就見上面赫然寫着,政府大院三号樓二單元,具體哪個房間沒寫,但這對許麥穗她們來說,可是質的飛躍。
許麥穗趕緊從包裡掏出紙筆抄寫起來,不對,應該是把整張紙的内容複制了下來。
林蕭就在一旁靜靜地等着,等許麥穗抄完,也不忘把張翠花那頁地也抄了下來,重點是大夫的名字跟護士的名字,兩頁紙上塗改的痕迹這麼明顯,肯定有人幫忙,就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陳老太是怎麼做到的。
把東西複原後許麥穗跟林蕭才朝門口走去,剛一到陳金鳴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
”
林蕭一聽這話立馬得意洋洋道:“小爺出馬,有不成的事嘛。
”
“找到了。
”
陳金鳴一愣,“真的?
”
林蕭:“嗯,不光如此,還可以确定你家條件很不錯,上學這事肯定沒問題。
”
許麥穗見倆人馬上就要在這聊上了,趕忙道:“别在這說了,回去再說。
”
等回到病房,三人又拿着抄回來的病例研究一遍,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
第二天一大早許麥穗便帶着陳金鳴去辦理出院,結果又收獲了一大群白眼。
“就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孩子都這樣了,也不說讓他養兩天。
”
許麥穗聽完隻是一個勁賠笑,并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