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聽完當即不客氣的回道:“不下葬更好,我就不信他們敢守着我奶的屍體睡覺。
”
話音剛落就見許麥田忍不住笑了下,“你這小子,啥都敢說。
”
“我給你說這次不光是你們自家的事,你們那一支的都回來了,現在村裡的長輩都出來說和,要不然以你爸媽那性子能給你打電話。
”
林帆聽完撇撇嘴道:“他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當初我奶欺負我們家的時候,咋沒人出來說和。
”
許麥田:“說了,你奶沒聽。
”
林帆:“那我們也不聽。
”
等林蕭他們幾個到的時候,就見他們那老房子門口站滿了穿孝衣的人,一看到他們過來,全都盯着他們看了起來。
幾個孩子把包全都留在了許麥田的拖拉機上,讓他把東西拿回去後,幾人才朝院子裡走去。
這是他們長這麼大第一次過來,要不是許麥田送他們,他們都找不到家。
剛一走過去,就聽有人叽叽咕咕的嘀咕道:“這是不是老三家的?
”
“看這樣應該是老三家的。
”
“怎麼還有閨女,不是聽人說他家光兒子沒閨女嗎?
”
“你沒聽建草說嘛抱養的。
”
“我說那。
”
就在這時許麥穗也得到消息走了出來,就見她穿着一身孝衣快步走到他們跟前道:“來,我帶你們去破孝。
”
這裡的破孝就是去找幾個分發孝衣的嬸子大娘去領衣服。
到了之後許麥穗跑去她們跟前說了幾句,他們的孝衣就破好了,許麥穗讓他們穿上後,對着幾人道:“進去給你奶磕個頭。
”
林蕭跟林帆聽了有些不樂意,當初林老太怎麼對他們的,他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媽,能不磕嗎?
”林帆滿臉不樂意的回道。
許麥穗聽了趕緊環顧一圈,見沒人聽見趕忙小聲道:“進去意思下就行。
”
幾人聽完這才朝着屋裡走去,林蕭跟林帆打頭,其他三個跟在後面。
就見林老太的棺材放在正中間,前面放着一個碗,碗裡燃着火。
幾人剛給老太太磕完頭,就見林老頭走了上來,對着許麥穗道:“讓他們看看他奶奶吧!
”
話音剛落就聽許麥穗不客氣的回道:“不用了。
”
林老太的死狀并不好看,與其看她還不如看看其他養養眼。
林老頭也知道許麥穗跟他們家之間龌龊,聽到這話也沒在強求,反而問道:“老三是真不回來了?
”
許麥穗:“嗯,部隊裡有任務,他也沒辦法。
”
林老頭聽完眼神暗了暗沒在說話,就在這時又走來了一個老頭,看着比林老頭年輕些,精氣神也好一些。
看着許麥穗問道:“建業媳婦那個是你家老大?
”
許麥穗聽完趕忙轉頭對着林蕭道:“過來,這是你大爺爺。
”
林蕭聽完立馬恭敬的喊道:“大爺爺。
”
老爺子看着站的筆直,不卑不亢的林蕭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一看這個頭就随你爸了。
”
“你會你就跟在你大爺後面,他幹啥你幹啥。
”
林蕭瞥了眼角落裡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林建國,輕輕點了點頭。
許麥穗又跟老人家說了幾句話,這才帶着他們幾個往棺材右邊走去。
就見棺材右邊坐着的都是女眷,地上撲滿了稻草,大家就那麼随意的坐在地上。
剛一過去就看到了坐在那打盹的戴晴,許麥穗輕輕碰了下她問道:“建軍呢?
”
戴晴猛地醒過來,轉頭看着許麥穗看去,緩緩回道:“出去請人了。
”
說完看着林蕭幾個問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
林蕭:“剛來。
”
戴晴:“行,趕緊休息會,我聽說一會還得去潑湯。
”
至于什麼是潑湯她也不知道,就是跟着大部隊去趟兔子廟裡,要來回好幾次。
沒多久林建軍也從外面回來了,一看林蕭幾個立馬把他們喊了過去,這種事男的總比女的忙。
沒一會大總管便進來喊她們出去,許麥穗帶着馨月跟着林大嫂一起往外走。
這種事都是男的在前面,女的在後面,而且兒媳婦要在閨女前面。
馨月原本是想跟在後面的,但被本家的一個嫂子推了過來,沖她道:“你别在後面了,去扶着你媽,告訴她象征性哭兩句。
”
馨月看她堂姐也在扶着林大嫂,便跑過來扶着許麥穗。
“嬸子,那個大娘讓我過來扶着你,還讓你哭兩聲。
”
許麥穗聽完冷哼一聲不屑的回道:“想的美。
”
她麻繩都不願意系還想讓她哭喪真是做夢。
許馨月這時也看出她嬸子跟她大娘還有戴晴嬸子的不同了。
她大娘跟她戴晴嬸子腰上都系着麻繩,麻繩長長的一直拖到地上,倆人手裡都還拉着竹棍。
隻有她嬸子簡簡單單穿了件白色孝衣,腿上系着白布,跟其她人沒啥區别。
沒一會大總管就走了過來,沖着許麥穗道:“建業媳婦,你趕緊把你那麻繩系上,這樣太難看了。
”
許麥穗不客氣的回道:“她當初那麼對我,我能來就不錯了,還想讓我披麻戴孝,做不到。
”
“你們要是覺得不行,那我就不上了。
”
“反正我家老大在,他全權代理就行。
”
大總管一聽許麥穗要撂挑子,立馬不敢吱聲了。
給吹唢呐的說了聲,一行人便吹吹打打的朝着兔子廟走去。
最令人驚訝的是林大嫂跟林建草她們幾個,那個唢呐聲一響,她們就開始跟着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要不是許麥穗認識林大嫂都快懷疑死的真是她親媽了。
許麥穗這邊沒人敢勸,但戴晴那邊卻一直有人在勸她。
“老四媳婦,你這樣不行,你得哭兩聲。
”
“你要不哭人家就以為你不孝順。
”
戴晴一臉無辜道:“嬸子,我真哭不出來。
”
“那你裝幾句也行。
”
戴晴:“裝也裝不出來。
”
“再說二嫂也沒哭啊!
”
嬸子:“你二嫂跟你不一樣,她跟你婆婆關系不好村裡都知道,你不一樣你得哭。
”
最後不管那個嬸子咋勸,戴晴也沒哭出來,而且到了跪的地方,許麥穗也不跪,就那麼蹲着。
她要是那種遠親,不跪也就算了,但她可是老太太的兒媳婦,而且還在前面,她不跪就顯得特别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