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媛目光深得像兩口古井,低壓卻寒冷至極。
查美玲卻像沒看到甯媛的臉色似的,上前從周焰手裡接過首飾盒,走到甯媛面前,遞給她:“小妹,這是一整套的足金嬰兒首飾,祝賀你喜得貴女。
”
甯媛沒接,目光銳利冰冷。
查美玲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很驚訝?
我第一次見到周焰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呢。
”
她頓了頓,輕歎:“他和榮SIR長得可真像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雙胞胎兄弟。
”
甯媛盯着查美玲那副優雅自得的笑臉,手指微微收緊。
她對這女人一向不感冒,但現在連敷衍的興趣都沒有了。
甯媛冷冷開口,眼底卻愈發凜冽:“世界真小,想不到周SIR和安妮小姐也認識,看來港府還真是個奇妙的地方。
”
周焰手插在口袋裡,嘴角勾起弧度:“港府也向來是個與衆不同的地方,适合各類人自由的‘相遇’。
”
查美玲親昵地挽住周焰的胳膊:“所以我第一眼見周焰時簡直不敢置信。
榮SIR的弟弟?
真是天造地設的緣分,連埃文叔叔都感歎緣分妙不可言。
”
甯媛聞言,挑起眉梢:“埃文叔叔?
”
她輕哂:“原來安妮小姐和警務處長也有來往,可真讓我長見識了。
”
查美玲輕輕一笑,聲音柔婉:“這算不得什麼,别忘了,我和小妹不一樣嗎,我是在港府世家長大的……埃文叔叔很早就認識我,他上次回英國述職,我剛好在英國散心,他為我們引薦的,如今,我們也算是妯娌了。
”“
甯媛也笑了笑:”查家都沒落成那樣了,落地鳳凰不如雞,也難得埃文警務長沒嫌貧愛富。
“
喜歡比嘲諷的功力是吧?
她真是給這煞筆臉了!
查美玲聽着被罵成“雞”,對方毫不猶豫瞬間臉色都維持不住溫柔:“甯媛換,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查家一直都是她心頭的痛。
明明她才是光芒萬丈的香江第一名媛……
甯媛輕扯唇角,目光森涼又輕蔑地上下打量她:“這就叫難聽了,安妮,我就是說點實話而已,你爹是個無腦大煞筆,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怕不是子承父業了,也要當個煞筆,還是個青出于藍勝于藍的超級煞筆?
”
真是他媽煩透了這幫上層人皮下恨不得往對方嘴裡塞屎,再把對方剁成肉泥,面上還要笑嘻嘻兄友弟恭的模樣!
查美玲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煞筆",但也知道這絕對是一種很難聽的人身攻擊!
她臉上優雅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是難看的鐵青色,胸脯劇烈起伏着,顯然怒火中燒。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周焰,尋求安慰和支持。
周焰卻一副彎着唇角看熱鬧的樣子,見她看過來,手插在口袋裡,戲谑地挑挑眉:“怎麼了?
”
查美玲臉色瞬間難堪:"周焰!
“
甯媛見狀,毫不客氣地冷笑起來:”這就是你選的男人,果然是大煞筆!
“
說罷,她直接從查美玲手裡接過禮盒,語氣冷酷:“還有我們不是妯娌,我丈夫沒說他有什麼惡心的兄弟,禮物我收下了,我最喜歡黃金了,二位自己好走。
”
送自己這些禮物,是在自己面前示威,想讓自己感覺到屈辱?
自己可不會覺得金子惡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時不客氣地把金子拿走,查美玲肯定得氣死。
查美玲果然臉色難看到極點,一陣青一陣白,似乎還想說什麼,可話還沒出口。
卻被周焰的輕笑聲打斷了:“呵,大嫂的嘴巴,果然厲害,大哥一定很喜歡你。
"
下一刻,甯秉安脫下外套,随手蓋到甯媛肩上:“夜晚海風涼,進去吧,别和無關緊要的人置氣。
”
這動作自然又熟稔。
甯媛一頓,第一次沒有拒絕他的“溫柔”,面無表情地點頭:“好。
”
說罷,她徑直轉身向大門走去,看都沒有再看周焰一眼。
甯秉安看了一眼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查美玲,有些憐憫地輕歎:”安妮,你怎麼變得這麼低級了?
“
說罷,他轉身跟上甯媛,自然而然地替甯媛把外套拉好,順勢把手輕輕按在甯願肩膀上。
周焰的目光追随着甯秉安和甯媛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最終定格在甯秉安放在甯媛肩頭的那隻手上。
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此刻正輕輕地搭在甯媛的肩上,仿佛宣示着某種所有權。
周焰微微眯起眼,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眸色。
查美玲走到他身邊,看着他的表情,忍着怒氣喑啞地問:“你為什麼這樣不給我面子!
”
她伸手想挽住周焰的手臂。
周焰卻直接轉身上了法拉利,涼涼地道:“你的面子很值錢?
警局有事,我要先走一趟,你找出租把你帶回去。
”
說着他一腳油門,法拉利直接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噴了查美玲一臉煙霧。
查美玲站在原地,神色陰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