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巧取城門
幾人剛要繼續往前走,忽然就被眼前蕭條的景象給驚住了。
雖說已經過完了年,但這城内也太凄涼冷清了吧?
哪裡有過一絲過年的氣息?
那些遷移進來的老百姓,這會也都紛紛閉門不出,路上行人極少。
宋硯暗暗看在眼裡,心想不出門倒是也好。
省得打起來的時候被誤傷。
六人挑着貨直接去了集市,邊賣東西邊打量着城内的情況。
待東西賣完,天色還尚早,幾人便借着買東西的機會繼續留在城内。
待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幾人這才擡着那桶葡萄酒朝城門口走去。
此時,城門處守門的一群人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左等右等不見宋硯等人的影子,嘴裡也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等看到人影時,這才忙圍了上前,“你們怎麼才來?
酒沒賣吧?
”
宋夏江嬉皮笑臉地貼了上去,“哪能啊,都答應好的,你瞧,一滴也沒少。
”
那幾人瞧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随手丢了幾個銅闆給宋夏江。
宋夏江看了一眼手裡的幾個銅闆,朝着宋硯苦笑,“三弟,你瞧這——”
宋硯搖了搖頭,“既然是軍爺賞的那就收下吧。
”
幾人見宋硯等人還算上道,便嬉笑道:“算你們識相!
”
不等宋硯開口,城門内又有二人提着刀來了。
衆人也摸不準什麼情況,隻是看了一眼宋硯,見他一臉淡定便也都暫時按兵不動。
“這是我們的城門守将郭校尉,有好東西肯定是要請他來的。
”
宋夏江幾人一聽,暗暗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是一夥的就好。
隻不過,那人一開口,幾人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你們怎麼能确定這酒沒問題?
若他們是奸細,又在裡面下了毒呢?
”
一句話,聽得幾人臉色頓時微微變了起來。
宋硯頓了一瞬,随即擡腳走了過去,拿起竹子制成的酒勺從裡面舀了一勺。
仰頭一口飲盡。
“軍爺放心,這酒我們原本是準備進城賣的,以後我們還指着這門生意過活,斷然不敢胡來。
”
衆人見宋硯已将勺裡的酒全喝了下去,當即便也徹底放下心來。
“郭校尉,沒事的,這幾人是附近的山民獵戶,之前來過幾次,今天這酒若不是碰巧被我發現,他們還藏着不打算給我們呢。
”
說着,那人便将白天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
郭校尉聽罷也不再懷疑,“行了,把酒擡到裡面去。
”
宋硯點了點頭,示意宋夏江過來幫忙,兩人‘殷勤’地幫着擡了過去。
放下之後,這才打了個招呼去往一旁的空地,打算在城牆根下湊合一夜,待明日天亮後離開。
幾人剛離開城門,宋夏江便吓得連忙拍了拍宋硯。
“快,趕緊吐出來!
”
“什麼?
”
“酒啊,你剛才喝了那麼多,趕緊吐出來!
”
宋硯見他吓得臉色慘白,當即抿唇笑着解釋,“沒事,我喝的酒沒毒。
”
“沒毒?
你忘放了?
”
“我料他們會讓我們試毒,所以一開始并沒有下,直到後來擡酒的時候才找了個機會下了進去。
”
宋夏江聽得目瞪口呆,“剛才咱倆一起擡的,我明明沒看見你——難不成是你虛晃那一下?
”
宋硯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行了,快蹲下來吧。
”
幾人順着牆根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眨不眨地朝着門樓處看去。
隻見方才那些人此刻正圍着酒桶,你一瓢我一瓢地大口喝了起來。
幾人凝神屏息,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直到——
“倒了,倒了。
”
“還有沒有站着的?
”
“沒了,全倒了!
”
說話間,一行六人直奔城樓,将方才被藥倒的幾人全部給拖到了角落裡。
“快,上烽台點火!
”
“不好,下面好像有人來了。
”
宋硯半眯着眼睛朝下看了一眼,此刻的城内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唯獨有兩個巡邏的士兵朝着這方向走了過來。
“先等等,換上他們衣服!
”
“大虎小虎跟我下去看看,二哥你們在這等着點火。
”
夜已深,此刻的城門四周皆是靜悄悄的一片。
兩名巡邏的士兵剛走到城門下就發現了端倪,隻是沒等想明白,人就已經被打暈了過去。
“點火!
”
“開城門!
”
霎時間,烽台上狼煙四起,火光很快将蟄伏在城外的義軍給激活了。
待城中士兵發現不對勁時,人已經順利通過城門大搖大擺地沖了進來。
一時間,城内火光沖天,喊殺聲連綿不斷。
城内激戰正酣,大院裡的衆人卻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不住。
江清月也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披上衣服來到廊下。
這才發現大家的屋裡都還亮着燈。
江清月擡頭眺望,雖然看不見,但隐隐約約似乎能聽到一些微弱的響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還是那邊的聲音真的傳來了。
除此之外,她也感覺山裡的動物似乎也有些躁動不安。
便忙叮囑大家關好門進屋。
這一夜,大院平安度了過去,大家卻一夜都沒怎麼合眼。
見大家憂心忡忡,江清月便出聲寬慰,“再等等吧!
阿硯說了,等忙好就回來報信,隻是眼下剛剛入城,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忙!
”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畢竟他們走之前,曾經反複叮囑切不可擅自跑到城裡去查看消息。
所以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但這樣幹等着也不是辦法,見大家閑着更煎熬,村長便主動帶頭去開荒。
馬上就要開始春播了,山裡那塊空着的紅薯地該翻了。
而且他們打算今年再多開一些梯田的,到時候能種多少就盡量種多少。
大家都想好了,這山裡是塊福地。
就算是以後下了山,這裡也是他們進山的一個據點,也不會丢棄不管的。
所以别管外面打得再怎麼激烈,這山裡的春播也不能耽誤。
一連等了三天。
山坡上的地能翻的都已經翻了,荒田也開了不少出來。
但就是沒有收到任何江都府的動靜和消息。
就連最為冷靜的江清月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最後,還是村長主動提議,“我親自帶人,我們沿着河朝江都府的方向走,能走多遠算多遠,哪怕遠遠看上一眼城門口的情況也是好的。
”
衆人正商量着,不知道是誰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
“大虎小虎回來了!
”。